可是,這兩人一個顧著難過,一個口罩一拉,兩個挺帥的小夥兒就這麼坐在這裡聊上了。
“天兒好,心情也好。”江肅嘴上不停,卻一直不往重點說,像刻意避開什麼。
蘇恕安靜地聽著,跟隨著他的話,抬頭去看天空,萬裡無雲的好天氣,瓦藍瓦藍的天像極了安靜的海平麵。
江肅喜歡好天氣,他覺得好天氣會讓人的心情像天空中雀躍的鳥,上下飛個不停。
而蘇恕是什麼天氣都喜歡。小學的時候,他沒朋友,看天空看星星成了他樂此不疲的遊戲。
“大哥在的時候,我們總覺得天塌了,都有人扛著。他會自殺,我們誰也沒想到,還是因為一個男人自殺。”
口罩上的那雙眼睛驀地睜大,蘇恕錯愕地轉過頭,隻看見江肅伸手指了指的代言人:“就是他,我大哥死的時候還惦記他,在遺書裡麵告訴我們彆動他,也彆怪他。”
蘇恕順著他指的方向,目光落在果飲牌子的代言人上,很俊朗的一個年輕人,二十出頭的樣子。
隻是,這人他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
“他十八歲出道,我哥一直都關照他,可他卻在我哥最難的時候背叛了我哥,他怎麼還好意思來我哥的葬禮?”
沉於往事的江肅並沒發現蘇恕的異常,等他平息了火氣,低頭一掃,突然說:“恕兒,你是不是少穿個襪子?”
“……”
“……”
這話題轉得太快,蘇恕都沒反應過來,視線習慣性地下移。
因為屈腿坐在台階上,寬鬆的緊口褲子往上提了一大截,左腳露出一點白色襪子,而右腳露出來的是白淨的腳脖子。
一隻手就能圈住的那種。
江肅早從悲傷裡走出來了,還痞裡痞氣地吹了聲口哨:“你真的是又白又細。”
咣當一下,蘇恕冷著臉站起來,把書扔給江肅,留下一個倉皇而逃的背影,和飄在空中的一句話。
“你才細。”
江肅後知後覺明白了這話的含義,撐在欄杆上,真心實意地笑了起來。
其實,在剛入學的時候,沈聿卿讓他帶著蘇恕玩,他還挺不樂意的,誰家孩子不是父母慣著長大的?憑什麼委屈他去帶彆人玩?
後來,他和蘇恕認識久了,才知道這人就是表情臭。
*
衛生間內。
蘇恕用涼水衝了把臉,臉上的熱意漸褪,精氣神也回來不少。
他往下抻了抻褲子,又想起早上的尷尬場景,他是在沈聿卿的床上起來,並且,他被扒得乾乾淨淨。
記憶再一次浮現在腦海裡,耳朵的溫度又有升溫的跡象,蘇恕記不清自己是不是吐了,為什麼沈聿卿連一件衣服都不給他留?
他一睜眼,就看見赤//裸的自己躺在沈聿卿的床上,嚇得他連襪子都沒找全就跑了。
突然,口袋裡的振動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他低頭一看,是林宣的電話。
接通後,傳來一陣嘈雜的音樂聲,有人客氣問道:“你是這位客人的朋友嗎?他在酒吧喝醉了,能不能過來接一下?”
酒吧距離學校十分鐘車程,並不遠,蘇恕和江肅說了聲有事先走了,就去酒吧找林宣。
給蘇恕打電話的是調酒師,林宣的手機不設密碼,調酒師在聯係人胡亂選了一個,正巧打到了蘇恕這兒。
“剛才是你接電話的是吧?”調酒師指了指趴在吧台的林宣,“他和彆人來的,來的那幾個人穿著打扮不像是學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