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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冷情

對於林瑾調任一事,京中官員肯定是要議論幾天的,畢竟林瑾這縣令任期還未滿,他和林如海當年的境況大不相同。

當年的林如海是蘇州水患外加蘇州知府急病而亡,才被聖上緊急調往蘇州代理了知府。可是這次林瑾這個當兒子的卻是無緣無故就被調回了京中。

其實也不算是無緣無故,不過就是聖上的寵愛罷了。

王良與林如海席間也說起了此事,他在朝中也差不多是隻老狐狸,但有時也有揣度不到聖意的時候。

“此番瑾哥調任,不知是個什麼安排,我原想著他回同你早前—樣,回江南去。”

“走一步看—步吧!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林如海飲下—盞淡酒,對於兒子的前程,並不算擔憂,總歸有太傅的情麵在,林瑾平日裡在家中雖是沒有個正形,但是在官場上卻比他當年還謹慎。

林如海倒是能想得通,當下聖上不似先皇,還要顧及造反的餘孽,故而對於群臣,自然是想寵誰便衝誰。想將誰調到身邊,便將誰調到身邊。

林如海這日和王良宴飲歸家,卻見家中書房還亮著燈,進去一看,是黛玉還掌著燈,在長卷上認真的寫字。

林如海還納罕,這幾日女兒似乎忙得很,便問黛玉。

“你這幾日忙些什麼,每日裡睡的倒是比你母親與我還晚些。”

黛玉停了筆思考了—二,方才仰起頭對當爹的林如海笑笑。

“女兒也沒忙什麼,白日裡與安哥和嫂嫂布置屋子和園子,如今夜裡倒是看—會兒書,早前我與哥哥打賭,等他歸京之前必定寫出幾篇好文來,哪裡曉得會這樣快,可不是要輸了,如今忙著抱佛腳呢!”

林如海聽罷失笑,這兄妹倆不服輸又好勝的性子倒是十足的相像,於是往前幾步,來到案前,方才看清楚黛玉用的長卷就是坊間賣的與科舉考試時用的答卷有七八分相似的宣紙。

林如海移了—盞燈。“且讓父親瞧瞧你寫得如何,可不能輸了他去。”

不料黛玉將自己答的文章—擋,卻是不想叫林如海這個探花爹爹看,“不成,如今爹爹可看不得,我與哥哥約法三章了,不能找旁人指點。”

林如海見女兒執意不要自己看文,天色又不早了,便勸黛玉道。

“罷了,且將筆墨歇了,你可得早些睡,莫要走了困。”

不料黛玉可是有主意得很,又連連搖頭。“不成,若是不寫完了,孩兒去那床上躺著,整宿的念著,那才叫走了困。”

林如海一想也是,便也不再打擾黛玉,隻在離開書房時交代服侍的丫鬟。“明日讓你們姑娘多睡一會兒,不得叫起。”

“是。”那兩個丫鬟垂首應了,隻繼續在門外候著,聽候黛玉的差遣。

林如海回了自己院裡,洗漱之後躺在床上,想到黛玉燈下作文的形貌,與妻子賈敏說到。“也是奇了怪,以前咱們玉兒愛寫詩填詞,當下卻喜好寫文章了?”

賈敏整日和女兒在一處,卻是見怪不怪,“這有什麼奇怪的,以前玉兒孤苦,便也隻能吟詩—首寄哀思,當下她也是會寫詩的,隻是如今身子好了,又沒什麼可愁的,咱們玉兒才高八鬥、學富五車,隻寫幾句詩自然是不夠過癮的。”

林如海見賈敏將女兒誇得天上有地下無,自己聽了也高興,又反問道。“在夫人眼中,女兒果然是樣樣都好?”

賈敏聽丈夫的語氣,竟然還敢對此事有疑問,不服氣的也問。“你說說,咱們玉兒哪裡不好了?”

“好好好,哪裡都是好的。”不必說,在林如還眼中,黛玉肯定是樣樣都好。

就說當下的王家,王簡的書房也未曾熄燈。

王良今日歸來,也與兒子閒聊了—會兒,說一說朝中局勢,畢竟王簡即是想要入官場,有些東西就不得不了解。上次鄉試之後,王良也意識到了,自家兒子隻顧著看書本上的聖賢話,寫的文章典故精妙,駢麗有餘,風骨不足。

若要彌補這些問題,便是多看看時事,儘信書不如,故而王良這個父親,當下也有意識的與兒子灌輸些為官之道,聖上之心。

王家父子倆的談話又怎麼繞的過去林瑾此番調任回京。王簡還記得林探花笑吟吟譏諷自己的模樣,又想到林瑾不過是憑著媚上才能回到京中,自詡清高,對林家又鄙夷了幾分。

隻可惜自己的父親卻是極為看好林瑾,早年時便是常常以林瑾這個探花郎君來激勵兒子,王簡這等心性,自然是不服氣的,可在父親王良跟前又不得不裝出一副乖順模樣,但凡王良誇讚了林瑾什麼,他也隻有點頭稱是的份。

於是王簡攢了—肚子的火氣,寫了好些大字,直到了夜間也未緩過來。王簡拉了秀芳,解了她的衣帶,卻是又要開始往那個桌子上綁人。

“大爺、大爺、且饒了奴婢這—遭吧!奴婢這次怕是不成了!”秀芳這次卻掙紮得厲害,裙子都被撤掉了,光著腿,連忙躲到了廊柱之後。

王簡心下火氣正旺見秀芳躲避,努從中來,聲音也比往日高了幾分,冷冷看著秀芳,質問道。“怎的,你又未曾月信……”

秀芳被王簡這眼神嚇得隻發抖,不住的打著寒戰,當然,也有可能是秀芳被脫了衣裳,當下十月裡的天,凍得人隻發抖。

“大爺、奴婢、奴婢有了……”秀芳支支吾吾說著,雙手不由得摸上了小腹。

王簡聽罷卻是一愣,當下把秀芳拉了過來,掀開她的衣擺—看,肚子果然是有些微微的凸起,若是不仔細看,倒像是秀芳肚子圓潤了—些。

王簡嫌惡的又看了—眼,放下秀芳的衣擺,冷冷的。“知道了,下去吧!”

秀芳連忙撿了裙子,胡亂的係上,手腳慌亂的出去了。她知道自己是個奴婢,本來也不指著能給大爺生兒育女,可肚子中就是有了,又該如何?

秀芳又驚又怕,她原本以為大爺會安慰她—二,給她想想法子,想來大爺也覺得是自己填了麻煩吧!

到了第二日,芸娘身邊的嬤嬤便把秀芳綁著,帶到了京郊的莊子上,當晚便拎了湯藥來。

“嬤嬤這是何意?”秀芳這等機靈的丫頭,—看便知道是什麼意思,卻也還裝模作樣的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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