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竟是定的這樣快……多謝姐姐了。”寶釵客氣道,原先自己是在東宮服侍的,現在竟是有人服侍。
寶釵素來謹慎低調,眼瞧著又要出宮,半點不敢懈怠,可謂是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多行一步路,比之早前做宮女的時候,更不自在。
“哪裡,這些日子來承蒙您照顧,您得了好前程,將來不要忘了我這等無名小卒才是。”那宮女卻也謙虛得很,也與寶釵客氣道。
寶釵見她來與自己報喜,便也拿出點自己先前在家中做主子的模樣,將自己的碎銀子取了一點,賞賜了宮人。
太子殿下這幾日心中也煩悶得很,他那日在鹿鳴宴上險些著了道,當下雖然查到與‘小五石’有關,又揪出了趙岩。
但是太子殿下心中清楚,自己那日中的東西,比市麵上的‘小五石’藥效烈得多。那與下藥一事有些關聯的黃公公暴斃而亡,不知是誰人如此手眼通天。
如今聖上表麵上瞧著沉著冷靜,實則私下一直叫人查訪著,若哪日被歹人下了毒藥,那時動搖的就是國本了。
近來聖上和太子用餐,都是等試毒之後半個時辰才敢用,吃的時候,都變成了涼菜。
至於那美貌宮人薛寶釵,太子雖有幾分不舍,畢竟此人容貌性情都不俗,還有幾分的見識和才情,隻是一想到那日自己與寶釵行事的場景叫人瞧見了,太子便覺得周身不適。
尤其寶釵被當太子的瞧見也就罷了,還被王大人那進士兒子看了大半。這王大人往朝中弄些不倫不類的人也就罷了,就連兒子也不是個好的。
因此在聖上發怒想要懲治王良之時,太子殿下便獻上了一個‘好計策’,給王大人的兒子安排了一份好姻緣。
要娶這麼一個人王簡且是不願意的,他可是自視甚高,連黛玉都瞧不上的人。早前林家與敬王府定親的消息傳到姑蘇的時候,王簡當即就怒罵了林家趨炎附勢。
隻是林家在姑蘇積威頗重,又多得書院夫子推崇,故而王簡也不敢當麵罵,隻得背地裡找了女子泄火的時候,不管不顧罵上幾句。
王簡更加看不上商戶之女出生,又在東宮之中服侍過得薛寶釵。
薛寶釵是怎麼服侍太子的,隻要肯打聽,總也有點風聲。
王簡惡狠狠,咒罵道。“這樣一樁親事,卻還要歡歡喜喜抬進來,若不是宮裡過不去,誰也不願娶這麼一個被人用過得女人!”
芸娘瞧著凶相畢露的兒子,心中突然有些發怵,想到必定是他覺著被皇家狠狠羞辱了才變成這個模樣,卻不知王簡每次背地裡,與丫鬟們行房事的時候,卻比如今還要凶惡幾分。
她這做母親的,就算是王簡不知睡啦多少個姑娘,還是希望兒子能娶個清清白白,家世優渥,嫁妝豐厚的姑娘。
這姑娘芸娘曾經挑中過,便是林家的黛玉,當下卻是萬萬輪不到了。原本想著兒子得了進士,總算也能尋一門好親,有幾戶人家也有意,哪裡曉得天命如此。
“我的兒,母親知道你委屈,你在家中鬨夠了也罷,迎親那日可是千萬不能叫人瞧出來,你看看你父親,日日早出晚歸,這幾日添了多少白發?”芸娘連忙安撫兒子,先前就是因為兒子年輕氣盛,非要與那小殿下和林探花爭個長短,才叫人打了,壞了名聲往姑蘇去。
幸而如今金榜題名,早前王良就交代過了,要芸娘多多提點著兒子,這幾日且安安分分的,修生養性,莫要出門惹事,過一段時日預備著進翰林。
王簡見母親一日裡哭哭啼啼的模樣,更覺心煩,連孝順兒子的模樣也不裝了,指了指桌上的紅綢。“這衣服就不量了,我穿什麼尺碼家中又不是不知,我先去書房溫書了。”
說罷王簡一揮袖子,揚長而去,芸娘被這紅豔豔的綢緞刺得想要流淚,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你們就照著大爺平日的衣裳做便是。”
芸娘還沒將眼淚擦乾,就有個小廝踉踉蹌蹌飛奔而來,在門檻狠狠絆了一跤,滾了一圈,才爬起來就吵嚷道。
“太太!大爺!不得了,老爺今日才審完案子,勞累過度,閉過氣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妹妹:沒想到吧!我可是等人睡覺兩不誤!線索已經預備好了!
林爹就是佛,就是躺,反正有人比我慌!
林哥:我好像在這件事情上沒什麼用處?
作者表示:你就做個氣氛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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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足夠涼薄,是當皇帝的料
話說王簡自己也不檢點,憑啥去嫌棄寶釵?
要是寶釵能讀書考科舉,依著寶釵那種性格,肯定比王簡還混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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