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雲本來今日難得從家中出來,正想找了探春說話,卻被紫鵑攔住了。
“我們家姑娘要和林姑娘單獨說說話,您還是莫要過去了。”
湘雲見二人往亭子那邊遠遠走了,心中甚是沒意思,分明自己才常往榮國府裡來,怎麼探春卻總是和黛玉更親。
“罷了,我也沒什麼想說到,就不打擾你們姑娘了。”湘雲說罷,便領著自己的侍女翠縷找惜春下棋去了。
探春和黛玉走了一段,到了那亭子中,可以看到周邊的景致,四下無人,這處與其說安靜,不若說淒清,分明沒有到秋日,卻叫人覺得荒涼。
“多謝表兄為我操心,卻是因我一人連累他遭聖上斥責。”探春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很是過意不去,一句話說完,淚珠就滾落下來。
“我生身的父親和兄弟,都未做到這些……我不過一個姨娘生養的,何必,何必要去連累他人。”
黛玉見她如此,反是安慰她。“三妹妹莫要哭了,若是換了不相乾的人,我哥哥也照樣會仗義執言,他素來看不慣和親一事,隻是……聖命已下,哥哥也沒做成什麼。”
聽見黛玉如此說,探春心中越發不安,同時也更加羨慕黛玉,有那麼一個有擔當的兄長。
就說寶玉知道了這事,定然也是想到了古今以來和親女子的淒慘境地,可是除了哭還是哭,又能為探春這個當妹妹的做些什麼?
“你也不必擔心我,早前二姐姐嫁的那戶,也算不得好人家,我父親官銜還不必大伯,也不知將來我是個什麼去處,如今好歹是頂著個名頭出去的,不管嫁的遠還是近,女子終歸嫁人之後也回不得家,去哪兒也無所謂了。隻可惜我不是男子,不能自己去掙一番前程!”
探春說著,卻是越發悲傷,隻伏在黛玉肩上大哭了一場,過了半晌才緩和過來。
黛玉也是難過,頭一遭有了無能為力的挫敗之感。
當下榮國府便主要是探春管家,說到底探春年齡還比自己小一些,榮國府管起來可比林家複雜多了,可見探春本也是個能人,若為男子,就算不得功名,也可出外闖蕩。
可她偏偏是個女子,就算不比男子差,卻也隻有被家中獻出去和親的命運。
自賈府歸來黛玉便一直悶悶不樂,賈敏自然知曉女兒緣何傷心,前世的時候隻是賈府還要些顏麵,送上去的是姓賈的三姑娘。
若是做父母不將家業兒女守好,最後孩子便是這個結局。
賈敏實在是想不通,緣何那寧榮二府的男丁們仍舊能喝得下酒,聽得了戲。仿佛自家的姑娘真的嫁了個好人家。
見黛玉心緒一直不佳,敬王府送帖子來的時候,還未到黛玉手中,賈敏這個做母親的就做主答應了,還專門叫人去安排著,不能次次都叫敬王府操心。
這次小世子見了黛玉,一看她神色便知地黛玉為和親一事傷心了許久,就連氣色都不如先前。
“是我無用,雖是去找了皇兄,卻也改不了皇兄的主意。”李平一麵心疼黛玉,一麵又自責極了,他去勸聖上,不過也隻能仗著幾分兄弟情分罷了。
“與你何乾,便是我父親也勸不下來,兄長也遭了斥責,你一個孩子家家的,顧好自己便成,還是少操心這些事。”黛玉說著說著,竟是就開始掉眼淚。
“我比你還大些呢,哪裡是小孩了。”李平有些委屈,但他也知黛玉並非譏諷,而是覺著他先前遭聖上忌諱過,最好不要參與此事。
見黛玉掉眼淚,李平那一顆心早已揪了起來,徐公公說的對,他確實沒什麼遠見,也沒多少謀略,可他就是見不得黛玉傷心。
“莫要哭了,我將來必定親自領了兵去,將那爪哇國打得落花流水,再將你那三妹妹搶回來,段然不叫我朝的姑娘去受這等委屈!”李平向黛玉賭咒道。
見他一派赤誠,黛玉仍舊無奈搖頭,反是破涕為笑。
“何苦來哉,就是你要帶兵,聖上未必也肯。”
李平情急之下,抓了黛玉的手,認真道。
“皇兄會肯的,南安王叔用不得,為保太子,他暫且不敢給其他皇子兵權,如今就隻有我靠得住。”
作者有話要說: 天大地大
皇家顏麵最大
反正一個女兒算得了什麼
皇權之下的冤魂多了去
以及
賈府的男丁
廢物!
……
……
這幾天痛經嚴重
如果明天不能準時更新,
作者會在評論裡說明
病理性的痛經
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隻剩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