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黛玉,卻也沒有料錯,張家這邊才掀了個院子,消息馬上就傳到了廣安侯府。
候府夫人初初聽見嬤嬤回報的時候,卻也有些訝異,倒也沒真同一個孩子置氣,她父兄皆要往北邊去,隻有她一人在京中備嫁,換是哪個姑娘心中都不會好受。
“我這二房的兒媳,卻也還有幾分氣性,你去庫裡挑挑,可有早前收的馬鞭,送她一條去。”於是廣安侯夫人便如此吩咐一旁當下管著候府上下事宜的大兒媳婦。
隻可惜候府夫人終歸是想錯了,張漱玉難過的不是自己獨子一人在京中備嫁,也不是難過自己出嫁之時父兄不在場的冷清和遺憾。
張家姑娘隻是歎息自己女兒身,不能同父兄一般征戰沙場。
回話放嬤嬤自然是知道張漱玉心中的真實想法,但是言見著候夫人誤會了姑娘的用意,這樣的誤會非但不叫夫人生氣,卻還對姑娘多了幾分憐愛。
便就這樣誤會著也好,於是這嬤嬤也沒有多話。
夫人話音方落,就見候府二公子興衝衝進來了,與候府夫人行禮,笑道。“母親,不必勞動嫂嫂了,孩兒已是備好了禮,一會兒就給張家送了去。”
候府夫人見兒子自家有主意,也不勞動大兒媳了,對二兒子揮揮手,笑道。
“去吧!你自己的媳婦,倒是要自己哄好了才是。”
廣安侯府的二公子得了母親的話,當下就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歡歡喜喜出了門。
這事暫且告一段落,隻是那候府長媳的陪房私下裡卻是不服氣的,她們奶奶是正經的國公嫡出小姐,如今卻是要和一個四品武官的女兒做妯娌。
就說今日派去張家那嬤嬤的回話,這張家的姑娘可是十月裡就要嫁過來了,還專門有人教了這麼久,怎麼半點不見長進也就罷了,做的便不是閨秀的行事!
“大奶奶,咱們太太對著還未進門的二奶奶,也太過寬厚了。”這陪房對自家奶奶道,她瞧得出來,自家奶奶也是不喜得很。
“二叔將來不必襲爵,這位未進門的奶奶也不必管家,自然是會寬厚些,這樣的寬厚我可不想要,也要不得。”
不料自家奶奶反是瞪了她一眼,冷冷說到。
“這禮自有二叔操心,咱們不必多管。”
大奶奶既然已經發話,瞧著人也不高興,陪房自然屁也不敢多放一個,又想到這候府將來終歸是大爺的,方才覺得奶奶有氣度。
倒是自己隻顧著說人不好了,要說夫人找了這樣一個明顯不能管家的媳婦給二爺也好,免得將來心大了,倒是兩房不和睦。
黛玉見張漱玉情緒好了,便又岔開話題問她要為行軍之人備些什麼,自己正好給蘇將軍預備著,表一表晚輩的心意。
二人正說著話,便有人抱廣安侯府的二公子送了東西來,還想著要與姑娘見一麵。
張漱玉才哭了一場,院子也被她折騰得七零八落,哪裡好再見人,於是當場便回絕了,叫人將東西拿進來就成。
等下人抱了個精致的小匣子進來,張漱玉打開一看,內裡是一把鑲嵌了寶石的匕首,半尺不到的長度。
“好端端的,鑲這些勞什子做甚。”這東西顯然合了她的心意,連眉眼都舒展了不少。
張漱玉利落點拔出匕首一看,衝黛玉講解道。
“這東西是仿著魚腸劍製的,倒是比魚腸劍小巧些,就是鑲了太多東西,反而累贅了。”
那嬤嬤在旁邊看了,見張漱玉心情好轉了,再一看自家二公子送到東西,不由心中一歎,旁人家的公子,送簪子首飾討姑娘歡喜,這一位卻是喜歡這種東西。
二公子也是,大喜之前送利器,也不怕不吉利。
張漱玉見黛玉因著自己的事勞動一場,心中恨死過意不去,黛玉見她不那麼傷心,想到自己家中還有事,也不在張家逗留,告辭歸家。
而後一兩日,黛玉幫襯著嫂嫂一道預備著東西,哥哥和父親也不似往日那麼早歸家,看得出來,朝中必定是有許多事。
那日黛玉才把單子拿給母親看,卻聽母親問到。
“你可要跟了你哥哥,一道下江南去?”
作者有話要說: 張家姑娘曾經得到過自由
所以才會問出
這種話
廣安侯府這個親事
就像是把雄鷹關道籠子裡養
這件事如果換了寶釵來勸
恐怕是會講一堆大道理,女子應當隨時守分,溫柔和順,不應該有這種心思,你得了這麼一門好親事,要珍惜。
但是換了黛玉
我們玉玉就是:走啊!走啊!我打仗不行,給你做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