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雖說太太走了,但是這個月的月例銀子也不曾有。”
惜春也不是當真萬事不知,又問入畫。“二哥哥那邊可短了?”
“那邊自然是不會短的。”入畫很是委屈,都是伺候主子,也儘心了,怎的就差了這麼多。
府裡的月例,一不會短了老太太,再就是不會短了寶玉,這是多少年的舊例了。
惜春當然不會為丫鬟主持公道,隻對入畫說到。“她們不給你,你隻管去要不就成了?”
入畫麵上很是為難,她素來知曉惜春靠不住,自然是去要過,可也要那邊肯給啊!
入畫遲疑了片刻說到:“大太太說姑娘是東府的姑娘,如今府上艱難,如今月例也當東府裡出才是。”
她滿心以為惜春會覺著不公,忍不了這一口氣,為她們出頭。
但是惜春雖然不是萬事不知,但確確實實是萬事不管的!
惜春將佛經又換了一本,拿出木魚來,
“她說的也不錯,你們去東府要就是了,若是要不到,那我也沒法子。在這府裡,不會短了你一口吃的。”
說完這些,也不管什麼丫鬟了,又開始念經。
入畫喪氣的從惜春屋裡出來,那些等在外麵丫鬟婆子一看就知道沒指望。
專門做灑掃粗活的老媽媽將手裡的掃帚一扔,吐了一口濃痰,大聲罵道。
“呸!姑娘,什麼正經姑娘,就不是我們府裡的姑娘!”
惜春屋裡的木魚停了兩聲,隨後又敲了起來。
入畫無法隻好去求寶玉,還是寶玉叫人拿了銀子,才將這一月的月例補上。
寶玉給惜春平了這一回事,見她受了委屈,便想著要去瞧瞧她,走到半路見賈蘭在一顆楓樹下搖頭晃腦的背書。
走進一聽,背的是《尚書》。見賈蘭如此醉心此道,寶玉冷笑道:“蠢才!蠢才!都這時候了,你還讀這等勞什子做甚?”
說罷還指了指一旁的樹:“就是在花木下讀,也臟了花木。”
賈蘭也長了好些年紀,不是那個跟在寶玉後麵討些好的侄子,見寶玉譏諷自己,也反唇相譏。
“閒來無事,我讀一讀書又怎麼了?若是二叔有林探花的本事,祖母未必去得那麼早,難怪林家姑姑瞧不上你!”
賈蘭又故意將自己書攤開在寶玉跟前晃了晃。
“二叔即是見了這勞什子心煩,侄子去彆處讀就是了。”
寶玉曆來都是被捧著的,這幾日丫鬟們見他傷心,更是小心翼翼服侍,今日被賈蘭一刺,心中大痛。
尤其賈蘭提到黛玉,更是像被人拿刀子剜心一般。
寶玉也顧不得要去看什麼惜春了,愣愣的回了怡和院,叫人打開了箱子開始翻找東西。
邊翻找,邊絮絮叨叨念著。
“林妹妹好事將近,我也得預備一份賀禮才是。”
“二爺……二爺?”襲人不知寶玉好端端的出了門,回了為何又變了脾性,喊了半日寶玉才停了手,隻說自己困了,要歇著。
……
早前二房管事的時候,多是大房不自在,如今是邢夫人管事了,二房不好,大房可就起來了。
庫裡卻也還有前,邢夫人得意洋洋道:“也不知那日王家拿了多少錢來,有沒有人藏了去。”
賈赦也是笑吟吟的,對邢夫人總算有了好臉色。“如今你管了錢,就該緊著我用,爵位是我的,府裡本就是我的家資。”
賈璉見有錢了,心情舒暢,連氣色都好了不少,吹捧賈赦這個做父親的:“早前二叔才找我要了錢,去打發那些清客,要我說還不如父親,花了錢總是能買些東西回來。”
“哼!他花了多少,母親在世時就說這個兒子好,花錢買了那麼多虛名,能不好嗎?”賈赦最瞧不得二弟這個作派,都到這時候了,還要花錢買體麵。
當真體麵,也不至於連媳婦都氣死了!
隻是邢夫人也有心眼,必定要這兩個爺們發話,故意做出擔憂模樣問賈赦。
“老爺……若是王家那邊判了下來,來我們府上討要銀子,那可如何是好?”
“要,他們敢要?就是藏匿私財,罪加一等!”
賈赦斜眼看了看邢夫人,又將身子端坐了,正色道,說罷又哈哈大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賈赦和賈政
都不是好東西
一個真小人
一個偽君子
……
賈政可是愛麵子
愛清名
……
有那點錢還不如留著自己用
一麵怪人管家不利
一麵自己花得爽
……
我呸!
王夫人不給錢,你做爹的不會給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