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哭什麼。”寶玉答到。
“二叔節哀,祖父要我去改文章,我先走了。”而後賈蘭也沒有再勸,倒是自己走了。
其實賈蘭在屋外將寶玉和賈政這個祖父的對話聽了個分明,見寶玉這個早前被千嬌萬寵的二叔遭了罵,特意繞過來看一眼他的狼狽樣子。
見寶玉哭得傷心,賈蘭便心滿意足,神情愉悅的找賈政看文章去了。
寶玉哭了一場,收拾了心情,回到了怡紅院。
襲人和麝月見他眼睛發紅,就知寶玉哭過,但是寶玉不說,她們就也不問,免得又勾著人哭起來。
隻聽寶玉揉了揉眼,問到。“襲人,咱們還有錢嗎?”
襲人管著錢,知曉寶玉今日拿了錢出去接濟王家。他在外麵哭過,必定是因為見了王家人,又想起沒了的太太。
襲人便如實答到,“還有幾百兩,二爺可不能再往外拿錢了,原本是大老爺占了錢,二爺您也補不來這樣的窟窿。”
但襲人也不得不說實話,當下可不是老太太和太太在的時候,大房那邊又吝嗇得很,若不是太太留了體己,她們的日子還不知如何過下來。
寶玉聽了襲人的話,難得跟著點頭,自顧自苦笑。“可不是補不了,若是如此,還不如分家了事。”
襲人聽了這話,連忙警惕看了看四周,又小聲道。“二爺這話可不能到老爺跟前說,惹了老爺發火,指不定又要打人。”
就連二爺這等好性子的人都有這個心思,可見這家就該分了,再不分銀錢都被大老爺花用完,他們就什麼也沒剩下!
若是早些分家,那些錢是王家送來的,就該二房管!
襲人越想越覺著氣憤,一旁安靜的寶玉又說話了。
“放心,我不會叫父親打我,若是打傷了,又事請醫又是吃藥,還要花錢。”
寶玉這話叫她們當丫頭的聽著心酸,二爺什麼時候過到這份上了,連病都不敢生,精打細算過日子?
若是老太太和太太在,短了誰,也短不了二爺。
寶玉見襲人神情悲痛,又想到一會兒還有事,需得把人支開。
便吩咐襲人去辦事,對她說到:
“你去惜春妹妹那兒幫我要本經書,我煩得很,看了心裡靜一些。”
寶玉近來也迷上了看經書,難怪古往今來那麼多人出家,讀了經書,隻要把自己當成房外之人,心中的苦痛果然少了。
襲人拿著帕子擦了擦剛剛掉下來的眼淚,又問寶玉。
“不知二爺要哪一本,說個名字,奴婢也好開口。”
寶玉略微想了想,也沒個主意,於是便對襲人笑道。“四妹妹給哪一本,就拿哪一本,隨緣就成。”
襲人得了寶玉的話,就到惜春處去取書,反是被入畫拉著教了一會兒針線。
入畫不知從哪裡尋的路子,給旁人做了針線賺幾個錢。她們府裡的丫鬟,養的精細,見的東西多,平日裡給主子做衣裳又見得到好布料。
裁剪之上不比外麵的繡娘和製衣裁縫差,故而做的東西行情還不錯。
襲人覺著這也是個法子,總不能一直花用著沒個進項,將來不也有燈儘油枯的日?
故而襲人倒是在惜春處多留了一會兒,正和了寶玉的意。
襲人才拿著從惜春處要來的佛經,才走到怡紅院門口,就見個小丫鬟跑過來問她。
“襲人姐姐,你方才去哪兒了?”
“我去給二爺拿書了。”襲人道。
那小丫鬟拉了襲人,神色焦急附耳說道:“你快去瞧瞧,你老子娘來了,二爺叫去說話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就這麼說罷
這事雖然不是寶玉做的
但是他是既得利益者
王家人當然會怨他
……
賈政的仁義道德和孝道
都是彈性的
所以賈政,假正經
賈府這倆大爺
一個真小人
一個偽君子
還有一個賈蘭
和賈政是一路人
……
天涼了
姓賈的……
可以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