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祠堂,魏懷琛臨時住處。
太陽已經落山,夏蓮衣仍然沒有醒。
大夫來看,說她吸進的煙霧太多,很難清醒,醒來也可能變成癡呆。
魏懷琛在她床邊守著,一臉的不高興:“庸醫!”
餘白進來道:“王爺,先去休息吧。”
“不必了。”
餘白見魏懷琛臉色不大好看,麵色冷沉,如封了一層寒冰似的。
他不敢再勸,低著頭又悄悄出去了。
沒一會兒,他又進來了。
魏懷琛聽到腳步聲,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餘白連忙趕在魏懷琛發作前道:“王爺,侯爺那邊來人說……讓您過去一趟。”
魏懷琛坐著沒動,目光落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身上。
床上的小丫鬟麵色蒼白,雙眼緊閉,烏黑的發絲被汗水浸濕粘在了額頭上,可憐巴巴的。
餘白戰戰兢兢地又提醒了一次,他才起身道:“照看好她,醒了就立即來稟告本王。”
餘白連忙應道:“是。”
不一會兒,魏懷琛就到了定遠侯臨時住處。
定遠侯一見他先是噓寒問暖了一番:“琛兒,你沒事吧,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向你母妃交代啊!”
這些話都是真情實意的,畢竟一個王爺可以保他們蔣家百年的富貴。
“舅舅不必掛心,我沒事。”魏懷琛換了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
定遠侯欲言又止。
“舅舅有話不妨直說。”魏懷琛神色疑惑。
他心裡掛念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夏蓮衣,不想在這裡待太久。
定遠侯說道:“聽說你砸了蔣家的祠堂,還是……還是為了救一個小丫鬟?”
定遠侯的語氣有些委婉,他不敢與魏懷琛置氣。
但如果為了一個小丫鬟的話,那實在是倒反天罡,視為不孝了。
“舅舅,才不是為了什麼小丫鬟呢,是那個她身上有我還沒看過的密信。”
魏懷琛找了個理由搪塞。
現在的皇兄很忌憚親王結識外臣的,如果是密信的原因的話,舅舅不但不會追究,還會替他隱瞞這件事。
他不說真相,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他一旦說出這件事情的起因,那必然會把夏蓮衣牽扯進來。
到時候舅舅和母妃的怒氣就會發泄在她身上。
她一個小丫鬟,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聽了他的話,定遠侯一頓。
他不敢問是什麼密信,連忙勸道:“琛兒啊,這密信看完以後記得燒了。”
魏懷琛淡定回道:“沒事的,舅舅,就是一些小事。”
定遠侯還不放心,叫陳管事把今天的消息都封死。
蔣家祠堂的混亂旁人是不知的,蔣清曲的馬車早已回到了京城,就更不會知曉了。
魏懷琛回到住所時,夏蓮衣還是沒醒,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好像一隻不會說話的玩偶。
湯藥暫且還能喂得進去,但不知為何,就是不見醒。
魏懷琛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溫度低如死人,指腹滿是粗糙的老繭。
魏懷琛常年精細養著,被這繭子磨得手心癢癢的。
他眸色暗沉:“餘白,去宮裡請禦醫過來。”
餘白“唰”地抬起頭,看向他。
眼裡還有萬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