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蓮衣思考片刻,覺得可能是府裡的奴仆都有自己的差事。
騰不出人手照顧她,所以新買了個小丫鬟。
但是這種小事情怎麼會讓餘白親自去呢?
她雙手抱著膝蓋,下巴放在膝蓋上,拍了拍多餘的空位,對還站在一旁小環說道:“你也來坐一下吧,這些日子辛苦你照顧我了。”
小環高興坐下:“不客氣,蓮衣姐姐,要不是你我還進不了王府呢。”
接著夏蓮衣問道“那我是怎麼得救的?”
一聽見這個問題小環眼睛就亮了:“是王爺,王爺命人把蔣家祠堂砸了,把姑娘你救了出來。”
夏蓮衣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祠堂?
為了她砸的?
很快她把疑慮打消了,肯定是因為彆的原因。
怎麼可能是因為她。
她之前已經自作多情一次了,如今可不能再癡傻了。
——
第二日清晨,夏蓮衣起身去魏懷琛身邊侍候著,這半個月來她的手也在昏睡中也養好了。
她來到主屋門口,看見守在門口的餘白,說道:“餘白哥,我已經不需要人照顧了,你給小環找個新差事吧,我就是個奴才,不配有這待遇。”
餘白思考了一會兒,進了主屋。
沒曾想,魏懷琛怒罵的聲音下一秒就傳了出來:“又是不配,一天天就會說這句話,不願意享福就算了,你隨便給那個新來的安排一下吧。”
餘白出來以後,看著夏蓮衣一臉驚慌的樣子,也知道她都聽見了就沒多言:“小環就交給我了,蓮衣姑娘進去侍候王爺吧。”
夏蓮衣見魏懷琛發脾氣了,連忙就進屋了。
恰好魏懷琛已清洗結束,身著一襲玄色竹紋銀繡的長袍,未戴冠,僅用一根素簪束起。
透著貴族的慵懶閒散。
“不休息?”魏懷琛皺眉,他費儘心思把人治好,彆等下又病倒了。
夏蓮衣不敢應下他的話去休息,她是奴才,主子叫她休息也不能休息。
閒得久了,主子就會覺得她恃寵而驕了。
“奴婢命賤,身子早就好了,閒不得。”
魏懷琛一聽也是這個理,奴才哪有這麼精貴。
他說道:“那你來書房侍墨!”
以往這活都是秋月做的,夏蓮衣怕她責怪自己搶了活,便說道:“這事奴婢伺候得沒有秋月姐姐好。”
“秋月早在祭祀那天就惹王妃不快,被打死了。”魏懷琛漫不經心說道,仿佛死的不是人,是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夏蓮衣聽完,手抖了一下。
如果那天魏懷琛沒帶她出府,她可能就死在裕王妃的怒火下了。
秋月這是替她償了命。
就算當了他的枕邊人又如何?
等他厭倦了,下場又能比秋月好多少?
她跟著魏懷琛來到書房,
魏懷琛在宣紙上寫著的一個字,俊逸超脫。
即使夏蓮衣不認得字,也知道這個字寫的極好。
夏蓮衣在旁磨著墨,發現魏懷琛停下筆。
她疑惑抬頭,發現魏懷琛似乎在等她回話。
“王爺這字寫的真好。”她認真地誇獎,語氣真誠。
“你識字嗎?就誇?”魏懷琛雖嘴上不饒人,但是舒展的眉目還是暴露出他很喜歡聽夏蓮衣的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