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關係高調到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魏懷琛最寵他這個“乾妹妹”了。
就這樣風平浪靜地過了半個多月。
夜晚,窗外月光遍地,夜風輕拂而過,樹葉隨風搖曳。
在這寂靜之時,眾人都休息了。
夏蓮衣的房間卻還亮著燈。
她沒錢買書,隻能借魏懷琛房裡的書籍,晚上抄完以後再還回去。
餘白敲了敲門,“叩,叩,叩”三聲是他與夏蓮衣定下的暗號。
避免晚上出聲吵到他人休息,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子確定對方身份的。
府上閒雜事兒多,白日裡做著自己的分內事,隻有夜裡才能抽些時間來學習。
很快,房門就打開了。
夏蓮衣欣喜地把餘白迎了進去。
由於餘白是奉了魏懷琛的吩咐來教夏蓮衣識字的,觀瀾閣的奴仆們也不敢傳閒話。
夏蓮衣把門輕輕關上,餘白來到桌前坐下,桌子上有夏蓮衣剛剛抄下來的書,硯台上的墨跡還沒乾。
餘白掏出荷包,把裡麵的銀子都掏了出來:“蓮衣,謝謝上次你借我的銀子,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這段時間的相處,兩人的關係近了許多,餘白私下也改口叫夏蓮衣的名字了。
夏蓮衣連忙把錢推了回去:“餘白哥,不用急著還的,伯母大病初愈需要好好補身體。”
“你教我識字讀書,我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呢。”
“就當我交學費了,在外頭上私塾比我借給你的錢都多上幾倍呢。”
餘白搖搖頭,把錢又推回了夏蓮衣麵前:“我先還一些,這裡是十五兩,我還欠你三十五兩。”
“為了幫我,你掏出了所有的積蓄,我知道這是你要贖身用的,你要是不收下,我真是愧疚啊。”
“等我領了後麵三個月的月俸,我就把欠你的錢還清。”
夏蓮衣聞言隻能收下。
隻要餘白還清了錢,再加上未來十個月的月俸,她就可以贖身出府了!
一想到這,她就充滿了希望。
她十天前,碰巧得知餘白的母親病重。
餘白原本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卻因為年少時,父親去世,家裡產業被族中親戚奪取完了。
隻能帶著母親和弟弟艱難度日。
他原先是想去做教書先生,但他年紀小又無功名,才入了王府做小廝。
由於他機靈又讀過書,很快成為魏懷琛的心腹,月俸也比一般奴仆多上十倍。
但他要養家糊口,還要供弟弟讀書。
對於尋常家庭來說,上學堂可是很大的負擔,更彆說加上筆墨紙硯這些開銷了,所以這些年也沒什麼積蓄。
夏蓮衣想著,餘白不止教自己寫字,還教自己讀書明理。
就算自己聽不懂,他也耐心地給她講解一遍又一遍。
她實在是太感激他了,就把全部積蓄外加把木蘭發簪賣了,湊夠了五十兩借給了他,她知道餘白會很快把錢還給她的。
看見夏蓮衣把錢放進了她的衣櫃,餘白才喜笑顏開。
他英俊的臉龐上,掛著溫和的笑意,說是奴才,但更像個書生。
隻是平日裡為了生計隻能卑躬屈膝,低入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