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鴻才鬆了口氣,拄著棍往外走。走到江母身邊的時候再一次道了歉,希望江母能原諒自己的衝動。
見小兒子都原諒他了,江母也不會多摻和。隻讓紀鴻才回去的路上小心點。
等紀鴻才走遠了,江旭陽把肉遞給了江母,說村裡分肉應該有他家的一塊,要不要自己去領。
江母接過肉瞪了江旭陽一眼,沒好氣的說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去湊熱鬨,你給我老實在家待著,我自己去拿。要是被我發現你偷跑出去了,等你哥回來收拾你。”
江旭陽沒敢頂嘴,回屋待著去了。
紀鴻才一瘸一拐回了知青院,發現男知青都在院裡,沒打算跟他們打招呼,慢慢往宿舍挪。
倒是馮愛國一直盯著門口,看紀鴻才回來了,跑過來問他這是怎麼了。
紀鴻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有什麼感情的說“野豬追的。”
馮愛國有些尷尬,解釋說那會他太害怕了才沒過去幫他,要是手裡有斧頭肯定就衝過去救他了。
紀鴻才眼睛看向另一邊,不想跟馮愛國對視。
他那會可看到了,馮愛國手裡雖然沒拿斧頭,但拿了一根棍子,比賀飛揚宋又霖拿的棍子還粗不少,要真是想救他,怎麼可能不出手。
看他不說話,馮愛國接著說
“鴻才,我聽村民說那野豬是你跟賀飛揚還有宋又霖一起打死的,還分了五斤肉。你的肉呢?拿出來讓白玲玲一起給做了吧。”
紀鴻才抬起頭直視著馮愛國,不說話。
原來是打肉的主意,他說馮愛國怎麼在院裡待著不進屋,還跑過來問他腳怎麼傷的。
馮愛國被看的不自在,正好其他男知青也過來了,馮愛國改口又說分給他們的肉也夠吃兩頓,紀鴻才的就先留著,天也涼了能放的住。
等過幾天吃也行。
看大家都惦記著自己分的那點肉,紀鴻才冷笑一聲,道
“我用手拿的肉,感覺粘上了屎味,怕你們吃不下就給人了。”
此話一出,馮愛國瞬間鬆開了扶著紀鴻才的手,質問道“你怎麼就給人了,給誰了。”
紀鴻才也不慣著馮愛國,反問“你操心我給誰了乾什麼,這幾天不是你們嫌棄我身上有屎味的麼。我那肉有味道你們吃的下去?”
馮愛國也反應過來紀鴻才是對他這幾天的行為不滿,但自覺被紀鴻才說的下不來台,沉著臉不說話。
看他是這種反應,紀鴻才隻覺得自己跟馮愛國這幾年的兄弟情誼都喂了狗。
之前馮愛國沒少在背後說宋雙霜四個人的壞話,讓他們知道不能小看他這個知青點負責人,意思就是想教訓教訓她們。
也是他自己蠢,被馮愛國說的腦子一熱就做了錯事。
現在看他這樣,真是多一個字都不想說。還好意思惦記他的肉?哪來的臉。
不管其他人是什麼反應,紀鴻才自己拄著棍進了宿舍,拿著盆出來打水給手上的腳冷敷。嫌來回進屋麻煩,紀鴻才又弄了個小板凳出來,放在井邊。
水不涼了就換一盆。
直到開飯,都沒有一個人過來幫忙,也沒人叫他吃飯。
紀鴻才也不在意,反正口糧他也給了白玲玲的,肯定有他的那份飯。就不吃肉唄,又餓不死人。
把水倒了,趿拉著鞋,把盆放回宿舍,又去廚房拿自己的那份飯,果然,裡麵沒有肉。
紀鴻才跟白玲玲道了謝,端著碗站在廚房裡吃。
白玲玲抿了抿嘴唇,還是端著自己的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