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喜歡圍棋,而是圍棋社很閒,還算課外活動分。
傍晚時分,尤心心獨自坐在學校樓頂的天台頂部正方形高墩子上。
夕陽燦爛得像是開了無儘野花的山坡,氤氳的紅紫黃。
她雙手撐在兩側,半仰著頭,晃動著小腿。
易近風跟許林登上樓頂。
風獵獵,吹起他的雪白校服襯衫,還有柔軟的頭發。
許林見易近風直直朝尤心心走過去,自動走到另一邊看風景。
易近風走到尤心心身邊,抬頭仰視她:“他有沒有繼續騷擾你?”
尤心心低頭看他:“沒有。”
她往前挪了挪,露出要下來的動作。
易近風伸手接她下來。
靠近時,尤心心聞到了他身上一種類似於薄荷的香味,被風帶得很淡。
是他家裡保姆給校服染上的熏香。
“他不太像是會騷擾人的類型。”
“是嗎?”易近風語氣淡淡的。
“你吃醋了嗎?”
“沒有。”易近風說。
好似很篤定似的。尤心心笑:“那你為什麼不問我關於他問題的答案?”
“你的答案需要問?”易近風詫異。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所以他自然默認尤心心拒絕。
“不一定。”尤心心說,“就像他說的,我有移情彆戀的權利。”
移情彆戀麼?易近風並沒有危機感,他笑著捏捏她的臉:“待會兒我還要跟張婉婷他們打藍球,你留下來還是回去?”
“回去。懶得留下來。”
尤心心的家離學校不算近,不過坐車的話很快,尤其她不參加任何社團活動,四點五十從學校出發,五點二十就能到家裡。
家裡的正中間放著一個黑白畫框。
上麵是個年輕的女人,紮著頭發,有種非常溫和的笑容。
相框麵前放了水果還有香爐。
尤心心走過去,將相框抱了下來,尋找桌子底下的櫥櫃,再將相框塞了進去。
隨即,她回到自己的房間,放下書包。
揪下發帶,任由頭發鬆開,用雙手捋順,隨後她拉開書包的拉鏈,拉出課本準備複習。
翻開書頁兩秒,又沒忍住轉頭,去看窗口。
窗口有一顆巨大的樹,綠茵茵的,彰顯著年輕和健壯。
保姆走進來:“心心今天準備吃什麼?”
尤心心說:“老鴨湯。”
“好嘞。”保姆離開後,沒多久,有沉重的腳步聲,像是尤誌從門口進來。
他也是個胖子,典型大腹便便中年男人,所以腳步聲格外的重。他停在尤心心門口,打了個嗝,一股酒味瞬間從門口傳了進來。
“心心回來了。”他扶著門框說。
“嗯。”尤心心打開文具盒。
他點點頭,畢竟隻是寒暄一下女兒,他本來要回頭,像是掃見大堂裡少了什麼東西,又回過頭對尤心心:“你怎麼又收起來了?”
“沒必要放著。大家都需要過新的生活。”
尤誌望著她,像是無法理解自己女兒為什麼會這麼絕情,不是一般孩子會更想念母親的麼?可是他也沒有多說:“行。你收起來就行。”
說完,邁著蹣跚而醉醺醺的腳步上樓了。
尤心心確實很刻薄。她對自己有清楚的自我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