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桐笑笑,“我有數。”
上一世,春桃對一月的存在起初也是很懷疑的,所以無需過於強求,
“對了,南國公府後院北側,可是誰家的宅子,你去找人打聽一下,若是可以,便置辦下來就是。”
春桃歪頭想了想,“小姐要置辦宅子,北街那邊地角倒是好,不過臨近國公府的宅子大多不太大的。”
步桐起身,
“沒關係的,不過是養一些自己的死士罷了,不需要太過張揚。”
春桃驚訝地捂住了嘴,轉而四下觀望著有沒有閒人聽到這番話。
京都城內,從前風行過一陣富貴人家豢養死士的風潮,不過後來因為風氣太過歪斜,陛下下旨禁止這一行為,步桐一個年紀輕輕的世家貴女,這麼正大光明地說出來,自然驚世駭俗,蒙照抬頭,倒是有些隱約的激動,“多謝小姐信任,小人一定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不至於這麼嚴重,一月會好好待在我身邊到最後的,”步桐輕輕笑著。
“一月?”在場的其他兩個人紛紛不解了一下。
想到自己有些快進了,步桐讓蒙照起身解釋著,
“既然你跟了我,那日後便不要用自己姓名了,萬一日後某天想要金盆洗手做個普通人了,也不至於被仇家尋仇,以後你就是一月了,再有他人的話便排二月、三月……日後這些事,還需你來替我費心打理。”
蒙照低頭,“定不辜負小姐信任。”
……
折子戲慢慢開唱,咿呀繾綣的儘是情意綿綿,步桐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不過還得硬著頭皮繼續聽下去,左右殊途同歸,一月還是來到自己身邊了。
這是近日收到,最好的禮物。
再回到國公府已然是傍晚時分了,步桐帶著春桃賊遛遛地從偏門進入,結果直直地撞上了著急忙慌的景照,看到步桐進門,驚呼一聲,“小姐,您這是去哪裡了?北國公家小姐可是等您一會兒了呢。”
白芍藥?嫂嫂?
步桐驚喜著,“芍藥姐姐來了?我這便過去。”
景照拉住步桐小聲,“小姐,您進去以後可要小心說話,北國公生了好大氣呢,大人要我出來尋荊條,說是要打大少爺。”
這又是什麼變故?
步桐眼睛“呼”地一下瞪得老大,“為何突然責罵哥哥?可是兄長又吵鬨著去軍中了?”
景照搖搖頭,眉頭皺得很高,“是北國公帶了自家獨女過府,本就意在議親,結果大少爺搶先說了不願成親,明眼人都看出了北國公大人的心思,少爺這一說相當於打了所有人的臉,這不就鬨成如今模樣了。”
步桐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頭疼,大概不適合去這樣的場合,景照不由分拉著她去大堂,“小姐快進去罷,如今大人們就僵在了那裡,您進去哪怕是陪白小姐說說話也好啊。”
步桐硬著頭皮往那邊走著,伸手遞給景照酥餅,討好地笑著,“姐姐嘗嘗這酥餅罷。”
景照當然看穿了步桐的小心思,“小姐您就莫要躲了,白小姐在前堂呢,你能不去嘛。”
步桐隻得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前堂,景象果然很是淩亂,南國公並著北國公都是一副鐵青著的臉色,戚夫人在一旁愁眉不展,自己兄長跪在下麵背對著門口不知道在想什麼,白芍藥坐在下座輕輕流淚,不時抬起手帕擦一下,我見猶憐的模樣連步桐看著都心軟得一塌糊塗,自家兄長竟然,拒絕了?
“桐兒見過伯父,父親,母親,這是怎麼了?何事需得動這樣大的氣?”
南國公一個眼神橫過來,沒好氣地指著步易陽,“看看你這個好哥哥,你就這樣給自己的妹妹做表率?幸得你妹妹聽話,不必我和你母親這般憂心!”
步桐趁機上前去跪在步易陽身邊,
“父親、母親,哥哥不過是喜歡在軍中罷了,這便也不是什麼壞事。”順便悄悄推了步易陽一把,示意他跟著往下說,莫提結親的事了。
南國公瞪著步易陽,“你自己說說,你剛才那是什麼話?”
步易陽梗著腦袋,聲音絲毫沒有半分猶豫,
“好男兒誌在四方,我亦如此,更何況,我也瞧不得京都城內那些個嬌滴滴的女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