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彆的可能,自然是衝著二人來的,可如今進了這密林,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步易陽緊緊地把步桐護在身後,因是來春遊怕武人之氣太重旁人瞧了不便,步易陽可是一點隨身的武器都沒有帶著,誰又能想到如今這般境地,撿起地上的一截枯樹枝,便算做了防禦。
這是步少將軍拿過最粗糙的“兵器”。
步桐倒沒多緊張,伸手拍拍步易陽的肩膀,小聲問著,
“兄長,我身後跟了兩個死士,可要喚出來幫忙?”
步易陽本就有些心焦,聽了這話眉眼瞬間皺巴到了一起,“什麼?!你一個貴家郡主,竟然還隨身帶著,帶著死士?不對,你何時豢養了死士?養在何處?”
步桐輕快點頭,“養在府後院士裡了,但是兄長,眼下可不是說這些時候。”
步易陽嘴角抽搐了一下,“你給我等著,回去再收拾你。”
說話間幾隻羽箭發出尖銳的呼嘯,再次劈開空氣飛到眼前,步易陽手速極快地用木棍打開,而手裡的木棍不堪這般堅硬的打擊已然斷裂成幾截,而眼下的局勢,也不允許他再伸手去換另外一跟。
黑衣覆麵的殺手順勢而上,步桐心叫不好,便要開口喚一月、二月來幫忙。
步易陽察覺到了步桐的動作,自知她的意圖,一把拖住她躲到半棵枯木後頭,
“不許!”
不許什麼,步桐明白,一但這些人不能儘除,知曉了自己豢養死士之事,怕是對於整個家族都有大禍患。
隻是如今步易陽勢單力薄,若是出了什麼意外,自己當真不敢想。
步易陽瞅準離自己最近的殺手,主動出擊,三兩下便把人摔到一邊去,奪下了殺手的佩刀,得意洋洋地舞弄著回頭看了眼步桐,很是得瑟,“怎樣?你家兄長那可是有些功夫在的,厲害吧?就這樣的對手,完全不在話下。”
語氣略為輕鬆,步桐這才是放鬆了一下,沒有喚死士幫忙。
殺手們見狀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一擁而上。
不得不說這是個好策略,畢竟步易陽雙拳難敵四手,還帶著自己這個拖油瓶,即使對手武藝並不算高,便是大羅神仙也應付不來,步桐身後恍惚有人揮刀砍來,大驚之下步易陽敏銳地察覺到,一把推開她,那利刃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左臂上。
“兄長!”步桐見了那熟悉的紅色血跡,隻覺得心裡一陣發緊,上一世那段飲血凜冽的日子撲麵而來,空氣裡頓時滿是黏膩的血腥味。
再也顧不得什麼,步桐開口喊道,“一月!”
步易陽絲毫沒有在意流血的傷口,幾乎紅了眼睛抵擋著一波又一波的進擊,歇斯底裡地大喊一聲,“不準動!”
頭頂的枯樹葉發出“嘩啦嘩啦”的響動,並未有人下來,步易陽踢倒一個殺手,拉著步桐便往北邊跑去,“方才的小廝講說,其他人都在前麵。”
步桐是不信的,
“兄長,那小廝的話不一定能信,本就是他把我們帶進這個滿是殺手的荒林的。”
步易陽的腳步戛然而止,因為步桐所言確實有理,不管這個人是被利用還是故意為之,總之他的話是絕對不能信的。
果然,兩人前行的方向,另一波黑衣人的出現,手握利刃迅速上前來,步易陽拉著步桐尋了一個新的方向,扔下手中滿是鮮血已然卷刃的刀,拾起新的一把快速閃躲開,
“真是沒完沒了。”
步桐心疼步易陽的傷口,“兄長……”
兄妹連心,步易陽一麵逃的狼狽,順便也懂了步桐的心思,
“無妨的,左右他們也跟著,斷不會讓我們出事,一旦貿然出手,若是殺不儘這些人,日後府上和父親便會被牢牢盯住,再無太平。”
步桐的喉嚨裡似是塞進了一塊烙鐵,滾燙難受,大腦飛速旋轉著尋找辦法。
眼看著身後的殺手越追越近,步桐突然伸手甩出一個信號。
這是特製的信號彈,區彆於東廠的信號,卻是同湯玄霖約好,一但放出,便派殺手營的人前來相助,他自己一定不能現身。
為首的殺手見著信號放出,朝身後人做了個奇怪的手勢,步桐這才定睛看他,竟然有些眼熟的感覺,怕不是朝中之人罷。
來不及細想,步易陽的體力逐漸消耗,開始有些力不從心,步桐撿起身邊掉落的刀,撐著尚且有些稚嫩的身體努力找回上一世的招數,瞪著來人,
“我不怕你們,如今這副17歲的身體應付你們,倒是可以撐一會的。”
說罷在步易陽補救來不及的動作裡橫刀擋住了一個殺手的偷襲,冷冷一笑終於爆發,連擊兩下一刀割開了對麵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