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易陽愣怔地看著步桐沾染上滿手的鮮血,震驚又陌生地看著眼前的妹妹,“桐兒……”
一個走神又被人在背後偷襲一下,步易陽這才轉身去專心對戰。
步桐如今未曾練習,身子也弱些,拚勁全力也實在是撐不住多久,漸漸地便也抵擋不住。
他們怎麼這麼多的人啊……
領頭的人見狀又招呼著其他人主攻步桐。
還真是會找軟柿子捏。
步桐冷笑,想著如今大約也隻能召喚死士了,一個響指還未打出,身側方向傳來一陣嘈雜和斬殺聲,見著己方受挫,吹動口哨發出信號,殺手們瞬間隱於叢林。
“看來對地勢很熟悉啊,”步桐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步易陽聞聲也顧不得來的救兵是什麼人,衝著那群同樣帽兜遮臉的“救兵”吩咐著,“追。”
這群人竟然允命追了出去,唯有一個人停下腳步直直衝著步桐撲過來,
“桐兒,你……”
步桐在帽兜下看到了最想見到的一張臉,依舊還是那般精絕無雙,瞬間整顆心都安了下來,
“玄霖,你怎麼也來了。”
湯玄霖的一雙眼上下仔細地打量著步桐,不願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平日裡泰山壓頂不動分毫的東廠督主,如今整個人慌張得有些不知所措,眼神也錯亂不堪無法聚焦,步桐趕忙扔下手裡的刀刃,伸手抱住了他的臉,也不怕滿手的血沾染了謫仙,
“玄霖,玄霖,我在這裡呢,好好地站在這裡,沒有受傷,沒有傷到,這些都是彆人的血。”
湯玄霖仿佛這才開始重新呼吸,輕撫步桐臉頰的手都是抖的。
步易陽看不下去了,不客氣地伸腿踹了湯玄霖一腳,
“看我一眼,看看我好嗎?受傷的人在這裡,這裡!”
湯玄霖恍惚了一下,似是這才看到旁側的步易陽,
“易陽兄既已受傷,那我便安排人接你回去找醫官包紮罷,莫要再去追了。”
話音剛落,在幾個人紛紛放鬆了一點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響動,湯玄霖敏銳地察覺到低聲道了一聲,“不好!”
步易陽警覺地再次握住了刀柄,虎口處微微顫抖著,步桐的心再次沉到了低端,殺手們去而複返,再次到了麵前。
“不是吧?”步易陽難以置信地瞥了一眼湯玄霖,“你手底下的人水平也太差了,就這種檔次的殺手,一會兒就被剿滅了?”
步桐環視過一周,覺得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應該是被甩開了,這些人似乎很熟悉這片山林,而我們一路逃到這裡,已然迷失方向了。”
在附近微弱的水聲裡,隻有風聲和眾人踩斷枯樹枝的聲音,早已沒了其他人的動靜,想必是殺手營的人不善於山地作戰,被人用計甩開了。
步桐無奈扶額,低聲念叨,“玄武到底什麼時候出現的啊?這群人沒有一個正經的領隊,再高的戰鬥力真的白白折損了好多。”
步易陽還在耿耿於懷,“我們不是逃到此處的好不好?我們是規避風險,一路有計謀地行至此處的。”
湯玄霖隻是微微回頭看了步桐一眼,便會去看著那領頭的殺手,動作之快步桐連一個眼神都沒看到,隻聽到他冷靜的聲音,
“你們可知自己襲擊的人是誰?這是方救治了痘疫的郡主娘娘,你們也是窮苦百姓出身自知關於她的事跡,殺了郡主,良心能安嗎?”
那首領的動作聞言也隻是停頓了一瞬,隻聽到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回話,“對不住了郡主娘娘,完了這樁事救下村寨的人,小的就去那邊伺候您賠罪。”
手下刀法絲毫沒有留情。
幾人抵擋後退,直到一處山澗,步桐往下看了一眼,泉水厚實,崖底不高,似乎很是符合某個設定,“不是吧,重生一遭還這麼狗血,我不會水的啊,讓我想一想,一定還有彆的退路。”
“退路什麼退路,”步易陽奔過來拉著步桐便要往下跳,“擺脫這些牛皮糖就隻有這一條路。”
步桐看著還在頂擋追過來殺手的湯玄霖,心裡想著或許還能有彆的選擇,卻不想湯玄霖踹飛一個殺手後飛速奔過來拉住步桐的另外一隻胳膊,
“快跳!”
快跳?
步桐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掉進了一池冰涼,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