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了,我覺得你這話說的不對,我偏偏就不聽勸了。”她不是小孩子,人與人之間相處的距離,用不著安欣然假惺惺的提醒,她自然會拿捏好。
所以,她不可能翻車。
安欣然見顧畫死豬不怕開水燙,她使出絕招,拿宋知禮說事,“你和淮川哥私下約會的事情,宋知禮肯定不知道吧?你不努力討好我,就不怕我說出去嗎?”
顧畫對宋知禮的重視程度,人人皆知。
任何事情但凡牽扯到宋知禮,顧畫比誰都上心。
指出顧畫和賀淮川私下約會,安欣然心臟緊縮,有些不大好受,她不願意相信事實如此,卻又不得不信親眼所見。
“我和賀淮川在包間裡僅僅隻是談工作,並無其他,更沒有私下約會一說。”身正不怕影子斜,顧畫沒有半分驚惶。
借用賀淮川的一句話,她繼續對安欣然說道:“如果你喜歡告狀,那就去。”
熟悉的話語,加上熟悉的聲調,響在安欣然的耳畔,猶如一串點燃了的鞭炮,炸得安欣然耳朵嗡嗡的。
她險些承受不住,就要暈倒在地。
幸而,強行凝聚的力氣還沒有卸去。
她努力站穩,才緩過那一股暈眩的勁。
賀淮川說過的話再次回蕩在耳畔。
漸漸與顧畫精致明豔的小臉重合。
兩人分明氣質不同,但說話那一刻的腔調卻是一樣的。
都挺諷刺的。
頓時,安欣然沒了告狀的欲望。
好像如果她真的告狀了,那她就是個卑鄙小人了。
專門耍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顧畫回到包間,溫漫初第一時間看向她。
見她沒有什麼異樣,才終於安心。
“你不準再這麼嚇我了。”溫漫初說道,要是多來幾次,她還活不活了。
“不嚇你,我沒事。”顧畫在洗手間補過妝,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紅潤。
本身,她就是好好的。
補過妝後,她更加光彩照人。
賀淮川沒了解前因後果,他遞了個眼神給齊雲舟。
身為賀淮川的心腹,齊雲舟自然明白賀淮川眼神裡的含義。
他坐在賀淮川旁邊,與賀淮川保持一定的距離,他彆過頭,低聲與他交流。
清楚了前因後果的賀淮川,深邃的目光再次落在顧畫身上。
他一雙漆黑瞳仁,宛若千年枯井,表麵無波無瀾,沒有半點起伏,也一眼望不到底,但隱隱約約,在枯井底下,卻泛出道道細微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湧流。
透露出他略有波動的心境。
“要是實在不舒服,就去醫院。”分明是蘊藏關切的軟話,讓人暖暖的,然而由賀淮川說出來,就好像變了味。
仿佛,他在強硬地命令她一般。
顧畫神情沒有變化,隻是心裡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好的,我不會強撐的。”要不是知道賀淮川是在關心她,光聽他硬邦邦的強硬語氣,她估計早就翻臉了。
這一話題就此截住,他們又說了些工作上相關的方方麵麵。
等到從包間裡出來,天色不早了。
夕陽西下,黃昏已至。
夜幕即將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