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讓我再想一想。”諸葛亮低首思索起來。
說來奇怪,最喜征戰殺伐的白虎沒有在事後遺留戰場,反倒是出奇安靜的留守在了玉石之內。
性情陰匿的太陰反倒是一反常態,沒有選擇留守在更安全的地方。
“話說這家夥的上一任主人還是呂奉先。”諸葛亮喃喃道。
呂布啊?
顏歡突然覺得一切合理了起來,玉石給太陰的安全感不足,祂估計是去找更為強大的靠山去了吧。
“八詐神有如此膽小之靈獸?”
“不。”諸葛亮否認道,“隻是天性如此,同白虎喜好殺伐一般。”
顏歡點頭,那太陰一事,隻好看日後能否求得一緣分了。
問清楚了兩個靈獸的事情,顏歡還有一事不明。
沉心靜氣,是為點亮三寶,參悟真火,可莫名其妙被拉入了玉石之中,更奇怪的是,這中間靈魂遊走,身為巫士,自己居然沒有半點察覺。
顏歡不禁在想,武侯遺產,是不是有更為稀奇古怪的術法沒有傳承下來。
“孔明先生,您該也知道,歡沒有過去的記憶,對什麼轉世靈也不甚了解,就這麼一個臭棋簍子,對棋道一竅不通的人,先生該不會想著來同他特意續上殘局。”
“當然。”諸葛亮坦然回道。
轉世靈大多都被封禁靈魂深處,世間幾乎不存在覺醒的可能,哪怕是對前世產生某種記憶片段的閃回,這種人都寥寥無幾。
人們能感知到的最大限度,那便是明明沒有去過某地,沒有見過某人,卻偏偏產生了故地重遊和一見如故之感。
關於顏歡,眼前人有自己的成長軌跡,有自己的過去經曆,是個嶄新又複雜的新鮮個體,諸葛亮自認還沒霸道到這種程度,硬要拉著自以為是的故友敘舊。
“那不知您為何?”顏歡不解道。
“真火·三昧,阻止你得到真火·三昧。”
“啊?”顏歡微愣,這和他之前想的不一樣,偏偏是這位諸葛武侯,不會奇貨自居。
“也不能說阻止,起碼不能現在讓你領悟。”
“這不就試一試,歡自知愚鈍,哪能真一次就成啊。”顏歡笑道,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少來了!”諸葛亮擺手,“看你身後一群家夥,就知道伱福源不淺,機遇頗豐。倘若大道有情,說句天道垂青都不為過。”
“要讓你繼續參悟下去,可能真的一下子就成了。”
“所以孔明先生的用意何在?”聽此誇讚,顏歡不喜反悲,怕的就是欲挫先揚,大招還在後麵憋著呢。
“那就來論道吧,水鏡先生,當年你我都行差一步,甚是可惜。”
顏歡再拱手,“後人都說,孔明先生是曆史上距離羽化登仙最近的異人,是為天下蒼生停住了腳步,而我不同···而水鏡先生司馬徽不同,他是最終察覺了自身心意,執意炁化清風了。”
“對···”諸葛亮臉色低沉,“明明最後一步,按照原先的路一直走就是了,那樣未免不能同大宗師莊子一般,入逍遙之境。”
一口濁氣歎出,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氛圍古怪了起來,顏歡突然覺得,諸葛武侯是有意將司馬徽登仙無望的罪責往自己身上攬。
“都是各自的選擇,孔明先生不用因此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