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呲呲,讓我把翻譯機帶上,不然和你們說話太累了。”
背著大斧子的人名為金太郎,是基金會在日本分部的重要乾部。
黃沾衣冷哼一聲,並不搭話。
在他看來,和基金會的合作隻是一場尋常的交易,是異人圈內的小事,牽扯到國家寶藏上,就等同叛國無誤。
“真是彆扭的人,加入基金會,就彆想著國彆了。”金太郎譏笑道。
“我沒有入會。”黃沾衣執拗辯言,雙目凝緊了。
鷹爪拳一介小門派,無法同四大家抗衡,即便在新興小勢力麵前也逐漸抬不起頭,要不謀個出路,恐怕要在衰敗的路上越走越遠,作為當家的黃沾衣,毫不猶豫選擇了和境外勢力合作。
但也僅僅是合作而已。
“那就動手吧,無需客氣,從浦島先生那取回玉手箱。”
金太郎吩咐下去,黃沾衣立刻勾起了手爪。
浦島三郎取下掛在脖子上的寶箱,手指輕輕撥動寶箱上的鎖孔,轉動之間,發出一陣清脆的“哢噠”聲。
“還給你,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能力拿了!”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手一推,箱蓋彈開。
瞬間,白氣如霧般從寶箱中湧出,繚繞不絕。
那白氣中帶著奇異的香氣,虛幻朦朧,卻讓人感到陣陣不安。
就在黃沾衣驚愕的目光中,浦島三郎那滿是皺紋的臉突然開始變化。
他本是彎腰駝背、滿頭白發的百歲老者,此刻皮膚迅速收緊,褶皺一寸寸平複,乾癟的四肢也變得充滿力量,頭發從灰白轉為漆黑,散發出柔亮的光澤。
“返老還童?這不可能!”黃沾衣失聲驚呼,眼神中充滿震撼。
這種術法,足夠稱得上是仙術了,試問當今異人界有幾個人可以做到?
再往上上一代想想,有如此玄功者,僅僅一位三一門長——“大盈仙人”左若童了。
浦島三郎活動了一下脖頸,骨節發出“哢哢”的響聲,整個人挺拔如鬆,神采飛揚。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那是一張年輕俊朗的麵龐,眼神深邃如淵,卻帶著幾分陰冷。
“哈哈哈!”張狂笑聲回蕩在地底遺跡之中,聲音洪亮,充滿了年輕的銳氣。
“久違了,這具年輕的身軀!”
浦島三郎一腳踏碎了身邊的砂石,氣勢如虹,長發飛揚。
寶箱中的白氣逐漸消散,重新關閉。
“嘿嘿嘿,稀奇嘛?”金太郎笑嘻嘻道,“這就是我們四處搜尋的東西,有些存在,絕對不下於你心心念念的‘八奇技’。”
黃沾衣吞咽了幾口唾沫。
金太郎繼續解釋道,人一生所用的生機和精力,絕大部分都在浪費,完全吸收和調動者實在寥寥,可龍宮乙姬的玉手箱,可以將浪費的一部分全部儲存起來,並加以精純煉化。
代價是持箱人必須以垂暮之態過活,可箱子打開時,便可以得到最為完美的身體狀態。
“嘖,輔助法器,聽起來是將性命功夫給揠苗助長了啊!”
“小道!”
金太郎撇撇頭,“世間的捷徑哪個不是小道,‘八奇技’難道就是大道了嗎?”
“我哪裡知道?我又沒練過!”
“也是···是我呆了。”金太郎笑道。
“基金會的人出現在了這裡,意思是那個東西,你們也要回收吧?”浦島三郎站在斷柱子上,手中握著魚竿,魚線隨著他的腕力輕輕晃動,發出“嗡嗡”的低鳴聲。
金太郎攤攤手,無奈道:“誰找到的,就是誰的,這是基金會的一貫原則,可是你的長輩沒有將其帶出去不是嗎?”
“到了你手上,結果遺失了。好,無主之物,誰找到算誰的!”
“南華真人的遺藏——天仙睡夢丹法。”
黃沾衣長舒口氣。
亞當基金會的人果然都是瘋子,什麼都會覬覦。
“迪亞搜集全世界的成仙登神之秘,到底是想乾什麼?”
金太郎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誰知道呢,不能猜迪亞先生的想法。另外告訴你一句,貴國在秦嶺一帶的山穀,我們也派人前去了。”
“哼!”黃沾衣負手而立,雙目微眯,不再多言。
地上的砂礫被他內勁震得微微顫動,雙手五指張開,勾成鷹爪之形。
“魚竿釣人心,金鉤勾人命。浦島,你那歹毒手段,今天就讓我見識一下吧!”
黃沾衣冷喝一聲,雙腿下沉,隨即身形暴起,鷹爪如電,直撲浦島三郎的胸口。
鷹爪拳沾衣號脈,分筋錯骨,黃沾衣瞬息之間已經欺近浦島三郎的身前,帶著強烈的破勁,五指直抓脈門。
浦島身形向後一躍,魚竿猛地橫掃而出,魚線如鞭,卷著金鉤橫甩過來,直指黃沾衣的心臟。
一道道的亮光閃過,竿影如虹,魚線如靈蛇般纏繞而至,幾乎封禁了黃沾衣的所有退路。
黃沾衣雙目微眯,腳尖一點地麵,身形旋轉而起,鷹爪翻飛,竟以肉掌硬生生抓住了魚線,同時另一手猛然下探,一掌拍向浦島持竿的右手腕。
掌勢淩厲,內勁透過指尖直擊浦島經脈。
就在這時,魚竿猛然一抖,魚線脫離了黃沾衣的掌控,纏繞著金鉤劃出一個詭異的弧線,向他背後襲去!
這一下,直接撕扯下來一塊血淋淋的皮肉。
“啊呲呲,帶錯人了,這要是耍刀弄劍的,或者來個玩火的,都比現在輕鬆啊!”金太郎搖頭苦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