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淵換了個姿勢,對寧陶說:“你這幾日便在翰林府附近盯著。”
他的眼神始終在看那幅畫,仿佛將自己看進去。寧陶不太明白,冷硬問:“大人這般,可是對那焦家娘子有了心思?”
陸乘淵微微一笑。
他這個侍衛自他來長安便跟著,兩人也算共同長大。這些年他對他也慣著,所以寧陶在他麵前不太像個下人。
陸乘淵輕輕道:“本官是不想看到一朵開的爭奇奪豔的花,在我麵前綻放。”
“所以大人是想摧毀她?”
“你不懂。”
陸乘淵沒有表明內心想法,揮揮手:“快些下去乾活。”
寧陶聽命走了。
陸乘淵卻沒從那幅畫移開眼睛。看的久了,他不禁站起,來到畫的麵前。
抬起袖子,輕輕觸碰畫上那個小小身影,手指摩挲。
“你我,來日方才啊。”
他輕輕說。
嗓間湧動,光是摸著畫,便想起焦孟儀在觀音廟裡的諸多神態,酡紅的臉容,微微張開的唇瓣,如梨花般清澈的眼睛,還有情到濃時那低低的聲音......
他呼吸急促了。
身子前傾,閉眼將整個人幾乎快與這畫貼為一體,陸乘淵找尋畫上焦孟儀的地方,輕輕吻上了。
......
焦孟儀的容稟書沒有遞給她父親母親,第二日便病了。
她不知是被陸乘淵折騰太過的事,還是近期事太多,內心有火。
這病來的厲害,整個屋中都能聽到她的咳嗽,瓶兒和房中其他婢子日夜伺候著,還是沒將病去了。
瓶兒去外麵抓藥,焦孟儀卻讓她悄悄的,不要驚動她父母。
瓶兒應下。
焦孟儀那個年僅六歲的小妹是早產生下,故而從小便身骨孱弱。平時府中人都不敢生病,生怕過了病氣給她。
她如此疼惜她小妹,便也小心的,將自己院子封的嚴嚴實實,不露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