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六個人分成了兩小組,江瀾、季澤宇和黎池從右麵向後繞去,淩凝、安嶼白和楚燕隨則是從左邊繞過去。
柵欄圍繞著整個海盜船,隻能翻進去,船下隻有外麵微弱的紅光,六個人伸出雙手試探的向前慢慢走去。
淩凝一伸手,摸到一個說軟不軟說硬不硬的東西,向後退了一步,“等等。”縮回手,黏糊糊的東西粘在手上,一股惡臭:“往後退。”
三個人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安嶼白的後背突然撞到了東西,心頭一涼,“被包圍了……”
楚燕隨將手腕的手表摘下來放入口袋,揉了揉手腕,“打。”
“什麼?”安嶼白還沒說完,楚燕隨就一拳揮了過來打向他身後的死屍,安嶼白的呼吸那一刻是屏住,偏過頭看了一眼楚燕隨:“我想說,我不會打架。”
淩凝來了個飛踢把楚燕隨身後的死屍踹開,三人背靠背環繞著四周。
在海盜船的另一邊,江瀾他們並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事,季澤宇拍了拍黎池的肩膀:“你進來的時候帶燈了?”
嗯?黎池覺得他又在開玩笑,挺無奈的,“你胡說什麼,這裡哪有燈?”
季澤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又問了一遍:“真的沒帶?”
黎池還是一樣的答案,惹得在前麵走著的江瀾回過頭,“你們乾什麼呢……不對,黎池你帶燈了?”
麵對兩個人的質疑,黎池也懷疑自己了,向下打量自己,也沒發現燈光,“你們怎麼了?”
季澤宇伸手要脫去他的外套,黎池躲開了,“乾嘛?”
“黎池,你的背……”江瀾看著透過他外套發出光,竟有些寒顫。
“我的背……”黎池的手探入後背,整個人瞬間僵住,後背全是濕滑濕滑還又很軟的的東西,像葡萄一樣挨個擠著,“有東西……”
季澤宇脫下他的外套,撩開他後背的衣服,密密麻麻的全是會發光的眼球,季澤宇看著頭皮發麻:“有沒有碰過什麼東西?”
黎池搖搖頭,手不自覺的抓緊季澤宇的手腕,明顯的有些承受不了:“沒有……”一陣乾嘔。
這些眼球的瞳孔還時不時的轉動,根部已經和黎池的皮膚長在一起了,江瀾在這一片黑漆漆的地方什麼都看不到,根本沒辦法找到導致黎池背後生滿眼球的原因。
船底下的動靜鬨得再大,祁戾和厝生他們也聽不到,隻有兀暮年心裡覺得不安,“他們不會出事吧?”
“現在什麼聲音都沒有,這麼安靜的地方要是出事肯定會知道的。”祁戾嘴上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心裡還是沒底。
蕭妄透過柵欄向下看去,“可是他們現在也沒有到我們下麵。”
“應該是船底太黑,不好走。”厝生的借口太拙劣了,船底沒有黑到不見五指的程度,正常走路是沒問題的。
厝生鬨心地探頭望去,這過去有半小時了,要說路上有阻礙耽擱那也不就翻個欄嗎?
耐不住性子,邁下階梯,“祁戾這裡交給你,我去……”祁戾一把抓住他,“彆去。”
厝生:“我有點不放心。”
祁戾:“你一個人去就放心了?”
厝生:“……”被堵的啞口無言。
六人又坐回了柵欄邊,秦宵生的肩膀上搭了一隻手,不耐煩地推掉那隻手看著蕭妄:“彆鬨了。”
蕭妄眼神裡充滿了無辜,“我怎麼了?”
秦宵生從背後拉出一隻手放在肩膀上,“你剛剛是不是這麼搭在我身上的,太幼稚了。”
“啊!”肖瀟叫一聲。
“不是,我就借用一下你的手,你至於……”秦宵生一回頭,看見肖瀟的雙手在捂著嘴,目光又緩緩的落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屏住呼吸強裝鎮定,還很客氣地拍了拍肩膀上的手,放聲大喊:“鬼啊!”
一把手把它甩開了,祁戾和厝生把這幫小犢子們護在身後,這人不人皮不皮的東西軟的要命,和平常見到的橡膠一樣,不過它更有膚感度。
“這是個什麼東西啊?”秦宵生的雙手緊抓著厝生的衣角。
“人皮。”祁戾忽然推開厝生:“一張皮竟然懂得攻擊。”
沒有肉體、沒有心跳也沒有腦神經,卻能夠準確定位,簡直太難纏了。
淩凝、楚燕隨和安嶼白都快力竭了,而這些死屍卻越來越多,死死圍住他們。
“這些東西太煩人了!”安嶼白在這裡第一次生氣,“怎麼打都死不了,他媽的是被東西控製了嘛!”
被東西控製?淩凝出拳的手頓了一下,而身後卻有死屍攻擊,還好被楚燕隨及時拉了過來,“發什麼呆?”
淩凝:“安嶼白,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進來的時候,看到船底有個東西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