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嶼白被死屍壓在地上,用雙腿抵著它的胸口,奮力一蹬從它的身下逃脫,“記得,怎麼了?”
淩凝:“我和燕隨給你打掩護,你去把它摘下來。”
安嶼白看了看頭頂上的船,回過神躲開了一拳,“開什麼玩笑!這麼高!”
淩凝:“快去!”
楚燕隨拉過安嶼白的手腕,把他奮力一甩扔出重圍,“小心點!”
安嶼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胳膊肘也擦破了皮,沒敢多耽誤時間,立刻起身跑到船末端。
船末端的底部到地麵的距離怎麼也有五六米,相當於四個半的安嶼白疊加,恐怕此生的無助就敗在了身高距離上,默默地哀怨:“艸。”
安嶼白不得不回去搬救兵,翻過柵欄往回跑,不知道是不是太心急的緣故,總覺得對麵也有人影跑過來。
隨著距離漸漸縮短,對麵幾個人的身形輪廓再熟悉不過了,安嶼白滿臉笑容的跑過去,張開雙臂:“太好了,你們……”
厝生直接拉著他的手腕直接一百八十度旋轉向船末跑去,安嶼白被迫著跑回去:“怎麼了!”
厝生:“先彆問了,跑!”
距離船末還有三米左右的時候,厝生回頭望了一眼,看見身後沒有東西追來才停下來,大口喘氣。
安嶼白參加運動會的時候也沒這麼跑過,扶著柵欄彎腰喘氣,連說話得勁都沒了。
“安大哥,你回來找我們什麼事?”肖瀟捂著胸口平複著呼吸。
安嶼白突然才想起來,自己回來是找他們幫忙摘東西的,卻被競跑占據了頭腦,氣喘籲籲地說:“幫忙,我們,我們要摘一個東西,淩凝和,和楚燕隨還困在裡麵。”
厝生拉起安嶼白:“還等什麼,走啊。”
“太高了,碰不到。”安嶼白看了看人數,“祁戾他們呢?”
厝生:“我們分開跑了,有個人皮的東西攻擊我們,任意拉縮,不能硬鋼。”
不能再耽誤下去了,淩凝和楚燕隨的體力已經消耗過半了,“走。”
此時,祁戾這邊正好到了江瀾那裡,隻看到他們三個都昏倒在地上,“你們兩個留在這裡。”
祁戾翻過柵欄,蹲在季澤宇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季澤宇?”他並沒有任何動靜,同樣,對待黎池和江瀾也是一樣的,沒一個人有反應。
“難不成……又進入幻境了?”祁戾食指微蜷抵著嘴唇。
黎池背後的眼球逐漸變大,眼睛上覆蓋的那層膜好像都能看見邊緣了,而季澤宇和江瀾的雙耳紛紛出現耳鳴。
背後的脹裂感越來越強,黎池泛白的指尖按著地,努力地串聯著從接近到深入的所有細節。
接近海盜船區域時,一陣粉塵似的紅光強行將所有人帶入幻境,幻境中出現的都是因為自己看見、聽見而不有所作為被傷害的人,緊接著是經曆的兩次死亡,現在是長在背後眼睛和聽不見的耳朵。
到底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
隻有一個詞可以解釋——袖手旁觀,我們既是旁觀者,也是加暴者。
出手的沒出手的都一樣,都是將他人逼上絕境的枷鎖,因為被殘害的生命弱小就隨波逐流,也是罪。
“原來,我們錯了……”黎池輕緩地說出口。
蜷縮在地上捂著耳朵的他們漸漸停止了耳鳴,喘息著,季澤宇坐起來晃了晃腦袋,事先關心黎池,“你沒事吧?”
黎池背後的白光漸漸微弱直至消失,搖了搖頭:“沒事。”
他們的身體被祁戾他們移到一旁的柵欄處將他們靠在上麵,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厝生那邊怎麼樣了。”
兀暮年:“放心吧祁……”祁戾?祁大哥?祁戾哥哥?祁哥?還是戾哥?
祁戾:“我們都比你們大,一個姓一個哥。”
蕭妄的眼睛一直盯著季澤宇,看著他的鼻梁、睫毛還有他的下顎線,祁戾拍了他一下:“看什麼呢?”
有點疼但不多,蕭妄摸著腦瓜子,感慨道:“季大哥長得帥而且還這麼有膽子,我也想長成他這樣。”接著雙手就捏住了自己肚子上的一坨肥肉。
祁戾像個哄弟弟的大哥哥揉了揉他的頭,“彆多想,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季澤宇也有缺陷,何必羨慕他呢,做自己挺好的。”
然而是一邊清閒一邊繁忙,厝生他們已經數不清來了多少次疊高了,再怎麼努力還是差了一半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