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病情惡化,府中主子們都不在,除去請大夫的,留下的,人人心慌意亂。湯素素讓他們等著,直奔唐文光的院子。眾人隻以為三少夫人是去尋都督報信拿主意,並未阻攔,全部在院裡焦急等待,可外院雜亂的聲音,讓每一個人都感覺,大夫大約是請不過來了。。。
湯望已經進了涼州城,到達都督府,很快見到了臥病在床的唐文光。
青天白日,屋裡屋外,圍的水泄不通。
唐文光已經坐了起來,四平八穩。看著湯望等人闖入他的臥房,無論眼神,還是動作,無不顯示著他的從容不迫。
湯望很生氣。
“見過都督。”終還是湯望沉不住氣,喚了一聲“都督”。
文光慢條斯理答應一聲,“總兵大人大駕光臨,恕唐某不能迎接。”作為總兵,披甲持刃,帶兵闖入都督府,目的顯而易見,都督一定是不會歡迎的。
“都督重病在身,自是不便相迎。”湯望無視唐文光話裡的譏諷,厚著臉皮自顧自言道:“如今河西地區危機四伏,都督唐文光重病在身,唐家大公子唐河已然身亡,唐家已無合適接班人選。肅州總兵湯望德高望重,文武雙全,堪以大任。準予續任河西地區都督一職,擇日上任。”湯望說完,揮手示意手下副將遞給唐文光一本折子。
“你們把河兒如何了?”唐文光在聽到唐河身亡時便已經坐不住,他看到了徐徐進來的湯素素,慢慢立在湯望身後。唐文光一口老血噴出,指著湯望,“湯望,爾敢?!”湯家人好大的膽子,好狠的心!他對湯家果然太過仁慈,早知應當聽二弟的話,將湯素素看管起來。
湯望斜了一眼唐文光:“都督,文書我已遞上,你隻需將都督印鑒蓋上並交於我即可。”在屋內張望一圈,盯著唐文光詭異一笑,“看在咱們兩家數輩人的交情上,給你……留個全屍。”終於等到了今日,湯望心裡暢快,河西都督的位置是他的了。唐家不過是靠女人維係,自詡與周家有著姻親關係上位。他湯望可是憑借實打實的才能,拿下的都督府。
唐文光聞言,又咳了好久,身邊伺候的人著急上前,被湯望的人一把拽住,扔了出去。
“快著點吧,最後稱呼你一聲,‘都督’。”湯望極其輕蔑地笑,“莫要讓我們等急了,那便不好看了!”眼神變得凶狠,直視唐文光。
唐文光已經停了咳嗽,仿佛有些體力不支,右手不動聲色地扶在腰間:“湯望,今日我亦最後稱呼您一聲‘總兵大人’。”
湯望聞言並不理會,心中暗笑,可不是嘛,以後他便是都督了。湯素素卻瞧出了異常。她在唐府數年,對唐家眾人還是很了解的。唐文光如此平穩,且父親如此順利進來,她一直心中惴惴,適才瞧著公爹右手壓在腰間,忽然便開悟,那裡有唐文光常年藏著的一把軟劍!
“父親,小心!”湯素素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