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溪漠然,這明明是他死纏爛打得來的結果。他的四個未婚妻裡,最先被淘汰的就是她。
因為她體弱多病,並不適合繁育子嗣。
“我父親很喜歡芙溪,甚爾你剛才也聽到了,她都敢直接叫我父親的名字。”禪院直哉編起謊話來,總能找到合適的素材,“一般人不敢這麼叫,所以我要是把芙溪送給你,父親會生氣的——”
“直哉。”伏黑甚爾打斷了他的發言,真誠地讚美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大孝子。”
孝你大爺。
禪院直哉在心裡把伏黑甚爾罵了個狗血噴頭,臉上卻堆著笑,說的話也更屑了。
“再說了小女孩也不帶勁,甚爾君,我給你介紹幾個帶勁的。”
“哦?”
伏黑甚爾垂下眼眸,襯著眉目間淡薄的笑意,有種不清不楚的曖昧。
見自家大哥沒有拒絕,禪院直哉再接再厲:“品質有保障。”
伏黑甚爾愜意地笑,目光斜視芙溪,觀察她的反應。
“包你滿意,價格合理。”
伏黑甚爾不笑了。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他人生字典裡不該有的東西。
“價格合理?”他沉聲道,“這要花錢?”
禪院直哉被問懵了,撓了撓有些淩亂的金發,嗯了一聲,有些難以置信:“甚爾君,你不會還在指望對方給我們錢吧?”
伏黑甚爾不吭聲了,過了片刻,搖頭。
“直哉,這種行為是不好的。”
“哈?”
“男人要有點節操。”他露出惋惜的表情,“我剛才是在考驗你的耐力,但你沒有通過考驗。可惜了。”
禪院直哉在心裡罵道,你剛才分明就是在饞我老婆。
“直哉少爺!直哉少爺!”
就在此時,女傭莉莉氣喘籲籲地從外麵跑了進來。
“家主大人回來了,請您立刻過去。”她又看向伏黑甚爾,“還有甚爾少爺,您也一起去。”
“知道了。”禪院直哉不耐煩地哼道,“老頭子不知道整天在忙什麼,今天也讓人不得安寧。”
說完他走到芙溪麵前,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今晚我在這裡過夜,你準備一下吧。”
離得不遠聽得一清二楚的伏黑甚爾挑了挑眉。
“好啊。”芙溪抬起臉,碧綠的眼眸透出很亮的潮濕感,她笑起來唇邊有小小的梨渦,臉上是流於天真的虔誠。
她不說“是”,她說,好啊。
看來,她也是渴望的。
禪院直哉很滿意,雖然今天上演了一出鬨劇,但總體來說他們的感情還是不錯的。
“嗤。”
伏黑甚爾在抬腳離開的瞬間,回過頭看了一眼。
少女唇邊的笑意還沒有收起,視線相接的刹那,她眼中流淌的情緒過於濃稠,平靜的表情幾欲覆蓋不住蠢蠢欲動的瘋狂。
他明白這個狀態。
在每次接任務殺死術師,將他們的尊嚴踩在腳下時,他的興奮程度不比現在的芙溪少。
“直哉。”走出去之後,對於這個很屑的嫡子弟弟,他第一次表達了不是關心的關心,“弟妹現在比你強,你不怕她殺了你嗎?”
禪院直哉因為前一句話而臉色一沉,敢怒不敢罵,又對後一句話嗤之以鼻。
“不可能的。”他很肯定地說。
伏黑甚爾半開玩笑:“難道你相信愛情?”
“什麼鬼?我相信的是束縛。”禪院直哉說,“芙溪和我之間締結了束縛,她是離不開我的。”
“——因為我死了,她也會給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