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教過她怎麼把這種人弄得更糟糕。
給他們信任,再給依賴。加入三種以上情感,在糟糕的外力條件下也共同進退,然後逐漸累加。
最後背刺,並全盤否定對方。
但森鷗外沒有教過她怎麼和這類人正確的相處。
“甚爾。”
她第一次在他麵前叫了他的名字。沒叫少爺,也沒叫伏黑先生。
他的名字取得很隨意,和她的 “芙溪”一樣隨意,遠沒有伏黑惠的“惠”來得用心。
會取“恩惠”含義名字的甚爾,至少在那一刻,必然沒有任何戾氣和怨恨。
“我想見見惠。”
夏油傑的香煙放在桌上,他已經撕開了,但是沒有抽,因為公共場合禁煙。
芙溪未經允許,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香煙,塞進了伏黑甚爾的嘴裡。
“……你特麼塞反了。”
被塞了煙絲那端的伏黑甚爾想罵人,倒也沒把香煙吐掉。
芙溪轉頭對夏油傑說:“夏油君,這盒香煙可以賣給我嗎?”
“呃……”夏油傑微窘,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外麵的自動販賣機不是有嗎?”
芙溪抬手解開了脖子上的寶石項鏈。
“我用這個換,這是莫穀礦區出產的紅寶石,你可以送給女朋友。”
森鷗外送的禮物,她以前不會敢賣掉。
現在想用作兔子布丁的回禮。
“啊?”
雖然沒聽過莫穀礦區,但夏油傑也知道這條項鏈的價值遠超香煙。
“敗家子啊!”伏黑甚爾眼疾手快地拿回了項鏈,“這個賣掉夠買抽一輩子的香煙。”
先前他想賣掉換錢解決住宿問題,她要一頭撞死。
現在她自己竟然這麼折價,拿來跟小男孩換香煙。
又瘋又雙標!
“香煙的話,用這幅畫抵就夠了。”夏油傑仍然不知道伏黑甚爾和芙溪的關係,但他一向不主張參與彆人的家務事,“對了,芙溪醬,你剛才說你有給每幅畫寫名字的習慣,你打算給我和悟寫什麼名字呢?”
“當然是最強。”五條悟信心滿滿,“我們是最強的嘛。”
最強。
芙溪拿起鉛筆,視線緩緩擦過伏黑甚爾的臉。
那根叼著的香煙與他嘴角的豎型傷痕恰好構成了一個十字。
像是一個命運的十字。
一道是永生無法抹消的過去。
一道是很快就會燃儘的未來。
在這兩道虛無的印痕裡,也有著關於最強的想法。
芙溪落筆,另外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筆尖。
她沒寫最強,她誰也不想得罪。
她寫,最棒的。
很像是長輩對小孩子的鼓勵。
不太合適。
但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是歡樂問題兒童,對這個最棒的倒是很能接受。
……
不知道這條路是不是去往伏黑甚爾家的路。
芙溪吃了素食拉麵,又認識了陽光開朗的年輕男孩,心情很好,體力也恢複得夠她慢慢行走。
伏黑甚爾放慢了腳步,也無法做到和她一樣的速度,隻好走一段路就停下,回過頭等她。
——你走快點啊。
想催,又不能催。
摔壞了還得他抱。
他摸出一根香煙,又拿出了打火機。
芙溪走路的場景讓他想起以前出任務,路過一個公園時看到的一幕。
有耐心的媽媽站在類似他的位置,等著朝她學步走來的孩子。
有憔悴的中年人,在努力幫生病的長輩複健。
還有等著戀人手捧鮮花和電影票,向她跑來的年輕女孩。
他在世界的轉角,看到了一段短小的人間煙火。
芙溪來自Mafia,長於禪院,從來都被束之高閣。
她連荔枝都沒見過,她一肚子壞水,她還是個雙標的海王。
她和人間煙火有什麼聯係嗎?
沒有。
那他為什麼會將兩者重疊在一起呢?
“發什麼呆呢?”
芙溪距離伏黑甚爾不過半米之遠。
她看到他叼著香煙,歪著頭,目光悠長又陷入茫然。
打火機就握在手裡,但他忘了點燃。
作者有話要說:加班,更新晚了,抱歉。
是歡喜冤家,不是相愛相殺。
星漿體事件裡,甚爾肯定會存活的。
芙溪不是喜歡年輕男孩,她是喜歡同齡人的健康和活力吧。
下章出惠惠,但暫時還不能和惠惠住,因為芥川要來了。甚爾主要是回去拿兵器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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