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溪猶豫了:“你該不會是想打我吧?”
他有證據懷疑,無論他做什麼,她都要往人心險惡的方向判斷。
“是啊,我準備打死你。”
說是這麼說,芙溪還是伸出了手,伏黑甚爾也沒打她。
他在她的手裡放了兩枚奶片。
這是他剛才在前妻的房間裡找煙灰缸,在梳妝台上看到的。前妻喜歡吃小零嘴,金平糖巧克力字母餅乾都沒斷過。
芙溪也嗜甜,他就拿給了她。
“這是給我的嗎?”
“最後兩個了,省著點吃。”
“這多不好意思,吃了惠君和津美紀的零食。”
“覺得不好意思可以不要。”
芙溪就是嘴上客氣,身體很誠實地拆開了透明包裝袋。
她將奶片扔進嘴裡,嚼了兩下。
“怎麼沒有奶味?”
伏黑甚爾沒吭聲,心想該不會過期了吧,他也沒注意保質期。
芙溪又嚼了幾下,含含糊糊道:“這奶片好像越嚼越大了。”
伏黑甚爾:“還有這種好事?越吃越多?”
正在這時,伏黑津美紀端著泡好的茶從廚房出來,她的目光落在芙溪手上的另一枚奶片上。
“那個不是奶片。”小女孩放下茶杯,“是我媽媽的壓縮麵膜。”
芙溪:“!!!”
旁邊的伏黑甚爾已經溜去了廁所。
……
茶是茉莉花茶,泡出來味道很香。伏黑津美紀還拿出了家裡僅有的一塊蜜瓜,切成了四份。
芙溪為了解恨,吃掉了屬於伏黑甚爾的那份蜜瓜。自知理虧的伏黑大爺沒跟她計較。
“老板姐姐。”伏黑津美紀給她創造了一個新的稱呼。
女孩幾次欲言又止,像是有事要求她,芙溪向來對孩子友善,便問道:“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老板姐姐,下個星期三,可以給叔叔放一天假嗎?”
下個星期三……
是5月5日。
“那天是男孩節,讓叔叔回來給惠掛鯉魚旗。”
還沒等芙溪答應,伏黑父子已經杠上了。
“我可沒錢買什麼鯉魚旗!”
“我也不需要那種東西!”
啊這。
伏黑津美紀沮喪地低下了頭。
芙溪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們說不需要。”
“但下周三我會給他放假的。”
“你放假我也不會回來的。”伏黑甚爾說。
“隨便你咯。”芙溪聳了聳肩,將身體完全陷在了沙發裡。“話說我從進來起,就發現了咒靈的氣息。你養咒靈做什麼?”
她將手伸到背後,拽出了一條又軟又長的蟲型咒靈。
“長得真有特色。”其實是醜,但怕打擊到人家,不好意思直說,“看上去有種彆致的慈祥。”
禪院家的刑訊室裡也養了許多咒靈,但像麵前這隻這麼溫順的,還是第一次見。
“它有什麼用處嗎?”芙溪問伏黑甚爾。
“不告訴你。”伏黑甚爾蹺著腿,擺出一副大爺的姿態,“這是最高機密。”
伏黑惠:“裝東西的。”
伏黑津美紀:“什麼都能裝。”
伏黑甚爾:“你們兩個叛徒!”
咒靈裡具體裝了什麼,伏黑甚爾沒給芙溪掰開咒靈查看的機會。
*
兩個人在喝完茶後離開了公寓。
“Mafia還在追殺我,留在這裡會給兩個小朋友添麻煩的。”
結束了伏黑家短暫的親子時光,芙溪有些意猶未儘。
“伏黑先生,下次我還能來做客嗎?”
“不能。”伏黑甚爾果斷拒絕,“我家又不是景區。”
“要是我付錢呢?”
“你還好意思說,你倒是付啊。”
伏黑甚爾這次回家是為了拿咒靈,他在檢查咒具時,意外地在咒靈裡掏到了兩萬日元。看吧,平時丟三落四也是有好處的。
望著那兩萬日元,他頓時有種自己發了財的感覺。
錢雖然不是很多,但也比沒有要好。他留了五千給伏黑津美紀,剩下一萬五起碼夠他和芙溪撐三天住宿——隻要不講究生活質量。
哎。
生活怎會如此。
看來他得上詛咒師論壇接單掙錢了。
“那是——”
在找住宿的旅館時,他們路過了一家男裝店。
芙溪停下了腳步,看著櫥窗裡的男裝。
伏黑甚爾斜著眼看她:“想給你的情人買衣服?”
“伏黑先生,你喜歡哪件?”
“那件吧。”他指了指一件襯衫,“看上去挺像高中生的,上次有客人讓我穿過。她嫌不好看,又讓我脫了。”
客人……
差點忘了他兼職牛郎。
芙溪低聲問道:“隻要給錢,無論是誰,都能讓你脫掉衣服嗎?”
艸。
哪有這麼廉價。起碼也得他願意。
“那得看價格有沒有到位。有時候心情好,也不在意價格。”伏黑甚爾挑眉,“比如下午說過,今晚讓你為所欲為。”
“好。”芙溪說,“我會讓你終生難忘。”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讀者“蟲球”,灌溉營養液+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