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的唇邊勾起一抹譏笑,然後他伸出另一隻手——
“啊啊哈哈哈啊啊——住手啊——”
“原來你怕癢,好極了。”
這可是重大發現。
伏黑甚爾頓覺神清氣爽。
“哈哈啊哈哈哈我要殺了你——”芙溪努力想聚集冷氣,但在被撓癢癢的情況下,沒辦法聚起一點冷氣。
“還說不說了?”
“你就是啊哈哈哈啊啊不自信——”
“真是死鴨子嘴硬。”伏黑甚爾惋惜道,“沒有人會來救你哦。”
“啊哈救命啊醜寶——”
醜寶是誰?
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伏黑甚爾眼前一黑,手底下的動作也停下了。
芙溪趁機想逃,被他用腿給壓住了。
然後他伸手扯下了扒在他頭上的——
兵器庫。
“你想造反?”他凝視著瑟瑟發抖的兵器庫,“彆人叫你一聲醜寶,你就奮不顧身地背叛主人是嗎?”
“……媽、媽媽。”兵器庫弱弱地叫道。
“叫什麼媽,你眼裡隻有你爸爸,趕緊跟你爸爸要這些年的養育費。”
“咒靈又不吃東西,要什麼養育費?趁機訛錢嗎?”芙溪喘著氣吐槽。
由於過度掙紮,她的頭發拱得亂七八糟,發箍早就歪了,原本寬鬆的和服也散開了。
門是在這時打開的。
櫻江看著在沙發上鬨成一團的兩人,臉瞬間綠了。
“芙溪小姐,這家夥他——”
很顯然是誤會了。
芙溪不想讓彆人知道自己被伏黑甚爾製服了,便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膀,滿意道:“服務的不錯,就是下次力氣再大點。”
伏黑甚爾:“……”好家夥,不僅抬了她自己一手,還踩了他一腳,暗示他力氣不夠。
“行啊,下次我一定使出全力。”他把使出全力這幾個字咬得很重。
“咳,櫻江,與太太醒了嗎?”
“醒了。她在等你。”
芙溪深吸了一口氣:“我準備好了。”
“拉倒吧。”伏黑甚爾涼涼地說,“你還有體力再來一次裝神弄鬼嗎?”
裝神弄鬼意味著要降雪,消耗很多的體力。
“而且也沒必要,你是裝不出來的。”他撿起地上的兵器庫,毫不客氣地一陣亂翻,“彆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哪個人對自己的兒子還不熟悉呢?”
伏黑甚爾翻出了一支筆。
他將筆塞在褲子口袋裡,朝門外走了出去。
芙溪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也跟了過去。
但是她沒能進去,就被伏黑甚爾從裡麵把門用力關上了。
她隻好在門外偷聽。
“這位太太,幸吉君讓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
她看到伏黑甚爾按下筆帽,將那支筆遞給了與秋朝。
“媽媽,當你聽到這段聲音的時候,我已經去到另一個星球了……”
那是一支錄音筆,裡麵錄下的是與幸吉的聲音。
芙溪突然意識到,伏黑甚爾消失的這段時間,原來是又去了一趟醫院。
“很感謝你從來沒有放棄我,媽媽為了我付出了很多……”
“我知道媽媽一直自責沒有給我健全的身體,我也因為這件事責怪過媽媽,對不起,但這根本不是媽媽的錯……”
“媽媽給我講外麵的世界,告訴我彩虹有七種顏色,大海和潮汐,大鯊魚和虎鯨,這些我都想去親眼看看,所以請你原諒我的離開……”
“我最喜歡媽媽了,你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遇到的最開心的事。”
“再見了媽媽,我永遠愛你。你要是想我了,就去外麵看看花,每一朵小花裡,都有一個幸吉……”
錄音到這裡戛然而止。
與秋朝早已泣不成聲。
芙溪趴在窗邊,內心有些想法,這算是完成了一場真正的告彆。
與幸吉終於和媽媽親口說了再見。
“幸吉是個很勇敢的孩子,你也應該勇敢一點,與太太。”伏黑甚爾說著完全不符合他身份的話,語氣也變得很溫和。
芙溪覺得很有意思。
早先最反對這個委托,甚至三番五次威脅她不準接的人是他。
到頭來忙東忙西解決事情的也還是他。
“幸吉以後還會疼嗎?”與秋朝喃喃地問道。
“不會了。”伏黑甚爾點頭,“他會變得像我一樣強壯。”他回憶起芙溪對他的評價,“他會變得野豬都撞不翻。”
視線剛好與窗外偷聽的少女對上,他朝她揚了揚眉,而後看到對方朝他豎起了大拇指。
……怎麼有種小學生得到小紅花的感覺?
小紅花是沒有的,但他得到了來自櫻江的三百萬日元委托費用。
離開莊園回去埼玉縣的路上,伏黑甚爾頗有不滿。
“她也不多給點,你不是德川家的繼承人嗎?你不會還有什麼兄弟姐妹會分家產吧?”
“不可能,我們家每代單傳。那些錢得等我繼承家主之位才會給我。”芙溪若無其事道,“又跑不了,你急什麼?”
“最好是這樣。”
“對了,你打算給惠君買什麼禮物?”
“你在開玩笑嗎?”伏黑甚爾疑惑道,“我辛辛苦苦掙的錢,為什麼要給他買禮物?”
“所以男孩節你打算裝死嗎?”
“我們家不過需要給小孩子買禮物的節。”
“委托費裡也有我的吧。”芙溪伸手,“拿來,給我一半。”
“不急,我翻倍後再給你。”
前麵就是賭馬的地方,伏黑甚爾的心已經不在這裡了。
芙溪沒有跟進去,她在賽場門口的台階坐下,望著伏黑離開的背影。
“又要白忙一場了,不過這樣也好。”
“……甚爾總歸是做了幫助彆人的事嘛。”
作者有話要說:估計快doi了,不過需要注意的是,從那以後,甚爾開始走心,女主基本走腎。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雲之晚歌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