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chapter 39(2 / 2)

但,她真的會從束縛中解脫嗎?

‘我期待著的芙溪醬。’

‘你會像我一樣,一生都為mafia和橫濱效命。’

即便真的得到健康長壽的身體,留給她的,恐怕也隻是無止境的壓榨。

沒有個人私欲,隻有集體利益。

她欠森鷗外的,要用一生來報答,這是高於天與咒縛的,道德上的束縛。

……到死才止。

*

芙溪決定去找伏黑甚爾。

他們之間需要靜下來談談。

伏黑甚爾把她拉黑了,她換了三個號碼之後,他乾脆徹底關機。

芙溪不免想起了最優解,隻需要她發一封郵件,告訴伏黑甚爾她時日無多,他必然會見她一麵——討要他的十億美金。

但她不想。

於是她去找了孔時雨。

“伏黑這個人脾氣很倔,跟驢子差不多,要過一陣子才會好。”孔時雨從堆積如山的工作中抬起頭來,“芙溪小姐,你再等兩個月吧。”

“等不了。”她隻剩一個月的時間了,“孔時雨先生,拜托你了。”

“……我。”孔時雨並不想告訴她,他其實是知道伏黑甚爾下落的,可要是告訴芙溪,事後肯定會被伏黑罵。“我有點搞不明白,伏黑這個人浪習慣了,也挺自由,你為什麼非要……管著他?”

芙溪抿了抿唇。

“不是管。”

“嗯?”

“是想讓他換一種適合他的生活方式。”

“你比伏黑更懂他自己?”孔時雨被芙溪的自說自話氣笑了,“小鬼,你太自以為是了。”

哪怕可能會被芙溪打一頓,他都忍不住要吐槽。

“伏黑又不是小孩,他是成年人,他知道自己該選擇什麼樣的生活——”

“孔時雨先生,你和伏黑認識多久了?”

“十幾年吧。”孔時雨撇了撇嘴,“比你久多了,所以勸你不要企圖管他。”

“那你看過伏黑坐旋轉木馬嗎?”

“……呃。”孔時雨腦補了少兒不宜的東西,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是哪個富婆的惡趣味,不過價格到位,伏黑會騎吧。”

“你沒看到過,所以你不知道。”芙溪按下手機側邊鍵,看了一眼待機畫麵上的一家三口,“伏黑他總會長大的。”

等到那時,他就會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並以那樣的方式活下去。

長大這個詞用來形容三十歲的伏黑甚爾,孔時雨感到離譜,讓伏黑甚爾本人聽到肯定也要爆炸,但看著芙溪憂傷的側臉,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笨蛋,他在心裡罵了一聲。她不是第一個要玩浪子回頭遊戲的人。

在她之前,也有過不少女人想要改變伏黑甚爾,想讓他不當術師殺手,戒掉賭博,圓滑一點活著。

但至今沒有人成功,伏黑甚爾被弄煩了,就把她們甩了。

他隻想要錢,隻想玩,彆人卻和他談感情,想要改造他。

這怎麼可能會有好下場?

孔時雨試探地問道:“你該不會對他認真了吧?”

“是。”

“……”

差了十幾歲的年紀,竟然也能——真不愧是伏黑甚爾,魅力真大,呸!對小鬼出手,太不要臉了。

就在孔時雨準備勸芙溪放棄,去找同齡人玩的時候,又聽她說:

“從小到大,所有的事都是森先生為我選擇的。”

哪怕是不在森鷗外身邊,他的最優解也無時無刻不影響著她。

“我想自己為自己選擇一次。”芙溪彎腰,深深地鞠了一躬,“我不會強迫伏黑。”

“請你幫忙,孔時雨先生。”

“……我很在意甚爾的未來。”

連伏黑都不叫了,改叫甚爾了。

孔時雨歎氣。

“你去吧,哭鼻子可彆怪我。”

他抽出一張紙,寫下了一個地址,心裡思考要不要換一個門麵店,省得再攤上這兩個麻煩的家夥。

*

伏黑甚爾這些天本該過得很瀟灑。

芙溪的電話一律不接,家裡的事一律不管。九十九由基就是他的人形ATM,攢了幾年都工資都被他揮霍乾淨了。

但他也沒有很瀟灑。

他讓ATM給他租了一間房子,整天窩在床上喝酒抽煙看賭馬,比中年的失業大叔還懶散。

九十九由基叫他出門兜風,他也不去。

“你為什麼選擇這樣的地方?”

“為什麼不能呢。”伏黑甚爾扔了一根香煙給九十九,“我知道你想研究什麼東西。”

他知道九十九由基不是貪他的臉和身體,而是另有企圖。

九十九由基:“你打算幫我嗎?”

“讓我當小白鼠也可以。”伏黑甚爾伸了個懶腰,“等我賭馬連贏三把。”

“……”這怎麼可能。

望著九十九由基無語的臉,伏黑甚爾心情大好。

“去點個午餐吧,我餓了。”

“伏黑君,我還是去暗殺那些賽馬吧。”

門被關上,但窗是開著的,有穿堂風吹過,伏黑甚爾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家裡現在怎麼樣了。

可以肯定的是,沒有人挨餓。

在他不在的時候,芙溪總是很舍得給他們吃大餐。

那個臭小鬼!

至於為什麼選擇這個地方住著?

是啊,為什麼?

伏黑甚爾想起自己青年時期剛離開禪院家的那段時間,就是住在這裡。

一個人身無分文,沒有方向地生活在這裡。

呼啦——

風吹起了窗簾。

他睜開眼睛,朝窗邊看去,陽台上站著一位少女。

她的麵容因為逆光有些模糊,細白的手指抓住了簾布。

上一次,她沒有抓住簾布,因此他並沒有看清她的臉。

時光在這一刻靜靜的重疊。

伏黑甚爾掐掉了手裡的香煙,手掌撐在枕頭上,直起身體。

下一秒,夢幻般的,陽台上飄起了紛紛揚揚的雪花。

“甚爾。”

對方的聲音很輕,沒有平日裡的牙尖嘴利。

也不是禮貌疏離的伏黑先生。

他想罵她沒大沒小。

“我想起來了,我們第一次見麵,應該就是在這裡吧。”

玻璃上映出自己的影子,伏黑甚爾看到那道影子也彎了彎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什麼真實的刀子,隻是觀念的不同。最後都會活著,是he。感謝在2021-06-2819:23:29~2021-06-2919:51: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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