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1 / 2)

“這樣好嗎?你不是不再殺人了麼, 怎麼還主動摻和進暗殺星漿體的事件?

雖然我原本也想給你介紹這個任務……”

孔時雨掏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上,然後緩緩地吐出一個煙圈, 看向旁邊的男人。

“哦?”

伏黑甚爾很自覺地從孔時雨的煙盒裡拿了根香煙。

“我有說過不再殺人那種話嗎?你聽錯了吧。”

“你就不怕俄羅斯小子坑你?”

“我怕個球, 定金都打給我了。”伏黑甚爾笑罵了一句,嘴角很快又耷下了。

……還是不太笑得出來。

芙溪已經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臟器的各項數值都不容樂觀,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要是她死了——

伏黑甚爾不願意往下想。

差一點兒,他就對讓他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的醫生動手了。

幸好沒有昏頭。

但最後他把病危通知書撕了。

好像隻要他不簽字, 她就不會死。

“其實我也覺得你不適合當好人。”孔時雨調侃道,“每次你準備浪子回頭, 都會——”都會遇到災難。

接收到伏黑甚爾閃著寒光的眼神,孔時雨意識到自己玩笑開過了。

“抱歉, 我中午酒喝多了。”

“好了, 廢話就說到這裡吧。”

伏黑甚爾掐滅香煙,拍了拍纏繞在身上的武器庫醜寶,“該去工作了。”

“伏黑,你不再去看看芙溪嗎?”孔時雨在他身後問道。

“她在icu, 看不了。”

……實際上想看還是能看到的。

但伏黑甚爾不想去看。

他想起了過往在無聊的深夜裡,為了打發時間看過的八點檔肥皂劇。

那裡麵有個定律,再乾一票就收手, 通常這票就乾不完了。再看一眼就離開,往往就是最後一眼。

留點念想也好。

等到工作結束,他也許就能收獲一個健康的芙溪。

縱然費奧多爾是個卑鄙狡詐的魔人, 但他與他締結了束縛,這點無法作假。

他會幫費奧多爾做事,相對的, 費奧多爾會幫他治好芙溪。

他強調過了,不是重症監護室裡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而是像以前那樣活蹦亂跳的芙溪。

費奧多爾答應了。

伏黑甚爾走出醫院的長廊,抬頭看向麵前的牆壁。

爬山虎爬了滿牆,青青蔥蔥,生機勃勃,這讓他想起了不久前讀過的《最後一片葉子》。

碌碌無為的老畫家,一生隻做了一件算得上令人刮目相看的事。

但那樣也不錯。

日光下,他看著手裡的照片。

天內理子是個花季女孩,她未來的路本該很長,生命光鮮。

“小鬼,雖然跟你沒仇。但為了我家的小鬼,隻能犧牲你了。”伏黑甚爾對著照片輕聲說道,“我會儘量讓你死得沒有痛苦。”

芙溪是被窗外的鳥鳴聲叫醒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昏昏迷多久。

醒來時,身上的管子已經都拔掉了。

窗邊站著一個人,不是伏黑甚爾,而是——

“費奧多爾?”

等等,她能看到了?

“嗨,芙溪小姐。”費奧多爾微笑。

她也能聽到了?

一瞬間,芙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背,很好,有痛覺。

不,不可能。

她不可能被治好。

即便是黑傑克,也不可能讓她恢複到以前的狀態,最多是延長生命,讓她在醫學範疇活著。

但此刻她渾身輕鬆,神清氣爽。

然後她就看到了床頭的藥瓶。

是森鷗外最初給她的藥瓶。

芙溪一下子明白了。

“你給我吃了這個?”

那她能醒來就不奇怪了。

“抱歉,擅自做主了。”由於逆著光,費奧多爾的眼神顯得十分無辜,“但我覺得,有些事還是應該告訴你,你有知情權。”

芙溪關心的事,隻有與伏黑甚爾有關的。

“甚爾他怎麼了?回去當牛郎了?”

“伏黑先生,他去參與暗殺星漿體的行動了。”

言簡意賅。

答應她會走正道的伏黑甚爾,又乾回了以前的勾當。

雖然不知道星漿體是指什麼,但暗殺絕對不是什麼好詞。

“你說什麼?”

“伏黑先生是為了你……”

費奧多爾在芙溪難以置信的目光裡,把伏黑甚爾和他交易的事告訴了她。

“你這個混蛋,為什麼要害他?”芙溪氣得想捏死費奧多爾,“……他答應過我,不會變回去。”

她說不下去了。

隻覺得十分委屈。

她努力了很久的事,變得毫無意義。

為什麼一個男人,一個不是三歲小孩的成年男人,意誌會這麼不堅定,被人稍微一攛掇,就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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