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吹來,芙溪的發絲黏在了唇角。
“呼——”
她沒有多餘的手去拽頭發,便鼓起腮幫子用力吹。
頭發始終牢牢地粘著。
伏黑甚爾伸手替她扯平了頭發,她的發絲依舊細軟順滑,是印象裡的觸感。
那一抹奶油漬留在了她的手上。
“謝了。”
芙溪很快吃完一支,立刻從他手裡拽走了另外一支。
她斜舉著冰淇淋,朝他眨了眨眼睛:“伏黑先生,你身上帶錢了嗎?”
“應該有吧。”他掏了掏口袋,因為出來得匆忙,沒帶錢包,隻有上午買煙剩下的幾千日元。“你還要吃冰淇淋嗎?”
“不。”芙溪大幅度地搖了搖頭,神秘地湊近他耳邊,“我帶你上天堂。”
所謂的天堂,當然不可能是真的天堂。
伏黑甚爾以為會是書店或者美術館,畢竟芙溪很喜歡看書,也喜歡欣賞名畫。
往曖昧一點的方向想,也可能是溫泉度假山莊。
萬萬沒想到會是競馬場。
“跑啊!動起來啊!你這個笨蛋給姐姐爭氣點啊!……啊啊啊啊——竟然輸了!”
伏黑甚爾舉著芬達,無奈地看著正為了馬賽而激動不已的芙溪。
他想不通芙溪為什麼會沉迷賭馬。
她向他借了一千日元,拍著胸脯說自己的眼光很好,相中的賽馬絕對能跑出好成績,很快會還他雙倍的錢。
“伏黑先生,我輸了。”芙溪垂下了頭,攥緊了雙拳,“我不甘心!”
“彆不甘心。”伏黑甚爾試圖安慰,“這說明你不適合天上掉餡餅的事。”
安慰起了反效果。
芙溪撇嘴,搶過了他手裡的芬達,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
喝完了,她沉思片刻,問:“伏黑先生,你身上還有一千日元吧?”
伏黑甚爾聽出她的意思了,她還想賭。
“借我吧,我保證這次一定會贏,剛才就差一點兒。”
兩場馬賽間隔很短,芙溪想抓住最後的機會。
伏黑甚爾揚了揚眉:“要是你沒贏怎麼辦?”
“我會跟我哥哥借錢還給你的。”
——她還有哥哥?
八成是費奧多爾那個壞東西。
芙溪不記得他估計也是費奧多爾的“傑作”。
“你要是沒贏,可以不還我錢。”伏黑甚爾頓了頓,“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一聽不用還錢,芙溪安心了。
“隻要不是摘我身上的器官,其他的事都沒問題。”
“嗯。”
伏黑甚爾又掏出一千日元,然後看著芙溪高高興興買券,緊緊張張看賽,淒淒慘慘接受又賠光的結局。
“書上都說否極泰來。”芙溪握著一堆廢券歎氣,“我都攢了這麼多小否了,我的泰呢?”
伏黑甚爾心想自己以前賭馬,攢了十多年的小否,也沒有等來所謂的泰。
否極泰來本就是一種心理安慰。
“伏黑先生,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事?”芙溪沒忘記自己的承諾。
伏黑甚爾緩緩開口:“這兩年,你過得好嗎?”
這兩年,他過得不好。
他是在悔恨中度過的,朝芙溪開槍的那一幕令他從無數個夜晚醒來,睜著眼睛到天亮。
儘管孔時雨找來黑傑克對他說,芙溪原本就時日無多了,他動不動手都是一樣的。
怎麼可能一樣……
最終沒找到芙溪的遺體,既是不幸,又是幸運——總有一種絕望的期待,她可能還活著。
“挺好的啊。”芙溪扔了賽馬券說,“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喜歡做的事就是賭馬和泡牛郎,而且不用工作,反正費奧多爾會去打工。
正在這時,芙溪的手機響了。
她一看屏幕上的號碼,精神高度集中。
“我接個電話。”她打開手機,語氣變得柔軟,“是跡部君!嗯,明天嗎?好的,你的邀請,我隨時有空。”
掛了電話,伏黑甚爾剛想問是誰,芙溪已經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跡部景吾給我打電話了!不容易啊,鐵樹開花了!雖然是叫我去捉鬼,不是約會。”
“你為什麼這麼高興?”伏黑甚爾試探地問道,“這個跡部是你的老板?”
“不,我是個無業遊民,天天都在混吃等死,跡部是我正在追求的男生。”
伏黑甚爾:“!!!”
芙溪靠在椅子上,全然沒有發現旁邊的人臉色已經完全變了。
“他是日本三大財閥之一,現在東京首富的獨生子。”芙溪的臉上充滿憧憬,“明天我必拿下他。”
“那你喜歡他麼?”
“不怎麼喜歡。”芙溪托腮,“但他有錢,而我喜歡錢。有錢我就能躺在這裡賭馬,買下競馬場也不是妄想,這輩子都不用奮鬥了。大叔,我知道你想說不要為了錢而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我哥哥也這麼說,但是吧,你不覺得單純的金錢關係比較令人快樂嗎?”
“芙溪。”伏黑甚爾沉聲說,“你的三觀有問題。”
芙溪眯起眼睛:“你知道我以前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甚爾:經鑒定,我老婆三觀歪了。
陀總:這不是你以前的三觀嗎?感謝在2021-07-12 18:14:20~2021-07-13 17:49: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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