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轉機?
赤琥一直沒聽見梵星的回答,這會兒發現梵星的目光停留在神級機甲金烏的身上,不由得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看它乾什麼?”
總不可能——
傳說中的神級機甲金烏就是梵星修複以及改造的那個複製品吧。
等等。
眾所周知金烏許久以前就死在了一場大型戰役之中。
因此當它重新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時,許多人都感覺到難以置信,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是怎麼死而複生的,這件事情到現在也依舊是個謎。
但是。
如果梵星看在它們的淵源上出手相助的話,金烏死而複生的事情倒也是可以說得通了。
想到這裡。
他又抬頭去看梵星。
試圖從他的目光裡得到答案,而梵星壓根就沒有藏著掖著,這會兒似笑非笑地向他遞了遞杯子。
做了個乾杯的動作。
很明顯是肯定赤琥猜測的意思。
一時之間赤琥倒吸了口氣涼氣,完全無法把眼前的金烏與梵星之前形容的那個半成品機甲對上號,他喃喃自語道,“你知不知道…你放出來了一隻多麼可怕的怪物。”
梵星心想那可不一定。
神級機甲的實力在這個世界上雖說堪比怪物。
但是。
即便是怪物…也會心甘情願在脖子上套上韁繩,然後將韁繩的另外一端遞到自己主人的手中。
但這話他並沒有說出口。
這會兒反而是歪曲了赤琥的意思,隻是撿著金烏之前被自己救醒以後的幾件小事兒說了一說:
“如果你是指它挑刺的功力以及刻薄的語言的話,那的確可以說得上是怪物級彆的,畢竟當它被我救醒以後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好醜的裝飾。”
“當時把我氣得差點扭頭就走,不過我又想著…它剛維修結束,指不定是語言功能發生了紊亂,所以打算幫它仔細看看情況如何。”
“結果……”
這話尚且還沒有說完。
先前注意力一直在路馳歡身上的伊頓似乎很不滿、梵星當著自己主人的麵提起之前的黑曆史,破壞現如今它沉穩而又禮貌的形象,於是索性用鎖鏈纏住一把叉子。
叉了一大塊鬆軟的餐後蛋糕,然後塞入了梵星的口中。
從而。
防止它接下來再說出什麼不太中聽的話來。
“唔。”
梵星咀嚼了幾下。
好半晌才把嘴裡的蛋糕全部咽下,但即便如此,他依舊覺得噎得慌,這會兒很是用力地捶了幾下自己的胸口,剛準備說點什麼。
就見一杯茶自然而然地遞到了麵前,“喝這個吧。”
是雲青。
對方的麵色不太自然。
拿住茶杯的指尖微微顫抖,但是卻並沒有收回自己的手。
一瞬間。
梵星心花怒放。
倒也沒工夫去計較伊頓把麵包塞到自己嘴裡的事情了。
他接過茶杯以後喝了口水,然後又是向著雲青挑眉笑了笑,原本梵星就生得一副好相貌,隻不過平日裡總是一副桀驁而又傲慢的樣子,從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這會兒他這麼一笑。
倒又是讓雲青有點把持不住了。
見這會兒沒有八卦可聽,赤琥又是重新靠在了座位上,他喝了兩口酒以後輕咂了下嘴巴。
心想著自己今天聽見了這麼多的機密,該不會待會兒一出門就被神級機甲金烏抓住滅口吧。
咳。
好歹他也是幽靈星盜團的副首領,即便是看在首領的麵子上,金烏應當也不會對他如何。
想到這裡。
他才是放了心。
“主人。”
伊頓伸出去的黑色鎖鏈已然是因為糾結而不自覺地打成了麻花,現下它那無機質的電子音壓低了幾分,“我平時不是那個樣子的。”
“剛才他說的話…您可不可以當做完全沒有聽見。”
這聲音聽起來太過於誠懇。
又太像伊頓。
以至於路馳歡的心不自覺地軟了軟,這會兒他彎起那雙漂亮的杏核眼,長睫輕掃了幾下,唇角的小酒窩也跟著露了出來。
“好。”
“從現在開始,我已經剛才的那些話全部忘記了。”
沒想到主人會如此爽快地同意下來,伊頓的心核又是不自覺地輕顫了幾下,好似有種陌生的情緒從心核開始、沿著數據庫蔓延。
讓它感覺到了幾分癢意。
這種感覺……
也不能說不好。
隻是因為太過於陌生,但卻又讓伊頓有點上癮,以至於它沉浸在這種感覺當中時,無意識地略微放鬆了對金烏的壓製。
一頓飯很快結束。
在離開之前梵星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去找路馳歡說上幾句話,權當作是提醒。
畢竟。
路馳歡也幫他找回了雲青與梵星,對他可以說是有恩。
隻不過在麵對虎視眈眈的伊頓時,梵星依舊忍不住頭皮發麻,他硬著頭皮對著路馳歡說道:
“首領。”
“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簡單說兩句話吧,就我們兩個。”
他刻意強調了後半句話。
言下之意是不想伊頓跟上,又或者是偷聽他們的對話。
路馳歡自然也明白。
他輕輕頷首。
然後又是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伊頓那冰冷的機械外殼。
這會兒歪著頭,抿著淡粉色的唇瓣輕聲細語地說道,“梵星大師你放心吧,它肯定會乖乖在這裡等我回來,也會保證不利用基地裡的其他通訊設備以及手段監聽我們的。”
“是不是?”
伊頓艱難地掙紮了片刻。
最終如同隻垂著尾巴、可憐巴巴的小狗般回答道:
“是。”
路馳歡滿意地再拍了拍它。
“很好。”
確定伊頓會在原地等他們以後,路馳歡帶著梵星進入了另外間空包廂,並且打開了隔音防護罩。
“好了。”
“梵星大師你想和我說什麼。”
梵星便是把自己當初在百結與金官的請求之下、給伊頓治病的事情仔細說了遍,“…隻可惜當初醒來的並不是伊頓,而是屬於這具身體原本的那個意識體,金烏。”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伊頓的意識體已經被金烏徹底吞噬。”
“但經過我剛才的觀察。”
“情況似乎並不是我想象的那樣,事情似乎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