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戰20多年來的人生中,似乎還從來沒有一次被人如此看穿過。對方仿佛帶上了透視鏡,而自己則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即使穿的在嚴實,掩藏的再怎麼好。他隻要用透視鏡一看,一切一覽無餘,沒有任何隱藏的東西。
吳戰不動聲色的在麵板中調出了下線的選項。他還沒有試過下線,也不知道突兀的下線對他會有什麼影響,但他實在是想不出破局的方法了。他打算下線之後好好詢問一下他的智囊團們,這個所謂出自外星人的遊戲到底是怎麼做的,npC現在都帶覺醒了。
不過,他都還沒有來得及按,裴旻就已經繼續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數日前,管子管輅先生便已經算到了你們天賜之人將要陸續降世。不過當我們問知此事具體是好是壞的時候,他卻閉口不言。隻說了一句星象已經因為你們徹底擾亂,再也無法清楚的算到後來將要發生什麼了。除非...”
裴旻說到這裡,便突然停了下來,死死盯著吳戰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些什麼。
“除非趕儘殺絕,我們一出現,就將我們殺死,這樣就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我們擾亂星象。”吳戰先一步說出了將裴旻想要說的話給講了出來。
對於裴旻想表達什麼,吳戰早就心知肚明。
首先青蓮劍宗開宗立派這麼多年,當過大弟子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人家堂堂劍聖裴旻怎麼可能這麼清閒的來找一個徒孫吹牛逼。肯定是帶有目的來的。再加上這個坑爹的高武世界竟然還有能跳出遊戲的npC,直接算出他是其餘世界過來的。那麼將心比心,如果未來一切都已經注定,人家算的明明白白,說不定都已經做好相應的準備了。自己一出現,人家半輩子白乾了,換做自己也會想要將這群異數儘數消滅。
看著裴旻有些許尷尬的樣子,吳戰便知道他猜對了。同時他也在腦子裡回憶著管輅這個人。
管輅,三國時期曹魏的術士,精通《周易》與仰觀風角占相之道,通曉天文地理,於247年在清河太守的推薦下擔任了冀州治中,彆駕,相當於副省長兼紀檢委秘書,也算是實現了自己作為一個術士的人生價值。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泄露天機的緣故,管輅48歲就病逝了,雖然這個歲數於古代來說也算高壽,但對於一個神神叨叨的方士來說,卻有些不應該。
吳戰還記得他是209年才出生的,估計又是遊戲的原因讓他提前出現了。不過這家夥幫過不少的人,應該良心不壞,應該就單純因為他是異數,就隨隨便便將他給殺了。
“嗯,一定不會的。”吳戰給自己做著心理安慰。
裴旻一臉因為話被搶,導致節奏崩了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進行的便秘表情。過了好一會才捋順了接下來要說什麼,方才接著開口道:
“雖然說殺了你可以解決很多麻煩,但是正如管子所言的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如今這個天下可以說已經被他們算儘了四九,而你們天賜之人便是那個一,說不定演化之後會有更好的結局,若真是這樣的話。也算大功一件。”
“另外,我們修道之人,說起來厲害。但其實也不能隨意的沾染因果,乾涉世間,更改未來,這是我們求道之人自問世以來一直遵循的規矩。雖然自從管先生大致推斷出未來以後,乾涉世間的人越來越多, 例如南華授《天平要術》於張角,張道陵助其子張衡(張道陵的兒子,不是那個發明地動儀的科學家)興盛五鬥米教,現在又聽說左慈,於吉又分彆前往幽州和荊州,說是有大氣運之人,打算助其一臂之力。但是對於你們天賜之人,我們目前還是處於觀望的狀態,沒有人願意輕易出手,導致自己沾染因果。唯有司馬家的司馬徽,似乎對你很有興趣,因此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但也不用太過害怕。他應該不敢將事情做在明麵上。”
裴旻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也說出了不少修道之人的隱秘,吳戰也一直靜靜聆聽,沒有開口詢問具體的東西,隻是默默的將這些記憶熟知在腦中。
裴旻說說完,喝了一口茶水,不動聲色的示意了一下一直笑笑不說話的李白。
李白仿佛剛剛走神,現在才回過神來一樣。尷尬一笑,對著吳戰說道:“好了,止戈,剛剛師尊對你說這些,也是想讓你放寬心,天塌下來也有個高的扛著。這些事情聽過就罷,不必往心裡去。對於為師而言,你就是師父的一個徒弟。師父也不奢求你之後有多大的成就,隻願你做事但出本心,不會被他人左右思想即可。這些日子,你就在這裡練練武,看看山上的景色,過些日子,你就跟隨著你王師兄去做事吧。如今天下即將大亂,萬事定要小心。如若有一日覺得這個天下容不下你,那也歡迎你回到山上,與為師一起遊山玩水,訪仙問道,也算是一件人間雅事。好了,你且退下吧。”
“是,謝師尊師父解惑,弟子受教。”吳戰順勢跪下,對著他們兩人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這磕頭是出自吳戰的真心,雖然隻是短短的進入遊戲半天,但是李白剛剛的那番話,也實實在在的是出於師父對徒弟的師徒之情,值得他的三個響頭。
隻是不知道,此番拜彆,再次相見又是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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