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開始是不同意,那荒地是租馬財主的,大家以為在彆人家地裡種油桐不是為他人做嫁衣,他怕小胸脯堅決的說“我種過的地就是我的,早晚有一天我會買過來的,”爺爺沒在說話,也開始當做自家土地經營,周邊陡坡地帶種桑樹,黃麻、油桐等。
由於招收護甲治安隊員,原有房間已經不夠住,他們就用開荒砍伐的樹木,重新在瓦房旁邊挨著搭建了兩間新草屋,4、5個人5天間就把材料收集完畢,用搭積木的方式將木頭壘起來,這樣非常結實。
11月20號,那天是晴空萬裡,初冬的暖陽撫摸著滿山正在枯黃的樹葉,秋風一吹,滿山黃葉就像害羞的姑娘受驚了一樣,紛紛逃離枝頭,隨風亂舞。
“嘿喲、嘿喲......”,爺爺、二叔、李龍、何存義,胡老四、胡老五。
他們6個正在給草屋上主梁,四個年輕小夥子都光著膀子,李龍身體消瘦右,長方臉、濃眉、高顴骨,腳踩屋頂兩邊屋頂橫梁,雙手報著碗口粗樹乾往上拖,滿臉汗水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站在屋頂猶如小戰神;何存義是他們中間長的最結實的一個,今年二十一歲,已經有滿臉的小胡須了,頭上小辮子由乾活不方便,被壓了一次,疼的他隻能叫喚,然後在他和胡老四的慫恿下,他一生氣,一剪子剪掉了,現在隻能批著散發,像個小老頭站在中間支架上拉主梁;二叔最高幾,在當時四川算是高個子了和小猴子胡老五在下麵推,七八米長主橫梁就在他們5人努力下,半個小時就穩穩當當放在中間。
他和小黑子,在院壩邊學習他們作木工,修房子,這時,水井灣那邊路上傳來小孩子哭聲,他看見一個光腳小孩子沿著路跑過來在,一邊哭著一邊喊:
“杜叔叔,杜叔叔,我娘喊不答應了邊喊邊哭,原來是張嫂家老大,狗娃子,這幾天太忙,沒有關注張嫂病情,看來凶多吉少了。
娘親聽到哭聲,也從屋裡出來,問孩子發生了什麼事。
經過詢問,才知道,狗娃兒說。前兩天她妹妹也生病了,熱乎乎,他娘親在病床很急,今天早上就喊不答應了,他以為睡著了,早上煮稀飯給妹妹喂了幾口,到現在他娘親依然喊不醒,所以他就過來找父親,他娘親以前交代過,有事就去找杜叔叔。
母親安慰了幾句,就給爺爺說“爹,那你去看看,幫忙處理一下,兩個孩子太可憐了,小丫要是病嚴重,你就帶過來,他們幫著照看幾天。”
“那好,我現在就去看看,狗娃走吧”!爺爺用汗衫擦了汗水,就隨著狗娃回去了。
來的快,去的也快,太陽依然很大,但突然感覺更加冷了,李龍他們幾個坐在房梁上,休息,李龍氣憤說著馬老財今年為了籌款救馬文書,私自漲地租,激動時候咬牙切齒。
他聽了會兒,默默的往屋裡走,大家這幾天也習慣他能走路,能說話,也不用刻意隱瞞了。
太陽快下山時候,爺爺背著一個小丫丫回來了,丫丫燒的厲害,放在床上,娘親用毛巾擦洗身體散熱,爺爺還帶回了張嫂去世的消息。大家也無力悲痛,隻能幫忙處理後事,他在屋裡找了把斧頭,帶上李龍、何存義去張嫂家幫忙處理後事。
晚上天黑了很久父親才回到家,“爹,你怎這麼晚回來呀”?他問道。
父親吃了幾口鍋裡的窩窩頭,繼續說“我今天放學去了餘保長家裡,他說我上任也快一月,得加緊催收明年稅款,還透露馬文書已經放出來了,10月份湖北武昌發動了起義,聲勢浩大,已經傳遍全國,很多有識之士開始不看好清王朝,很多省份都在準備獨立,各地義軍風起雲湧,月初駐紮元山坪的東河巡檢司步騎兵已經秘密撤回昭化縣,鎮壓各地起義,餘保長都是前幾天才得到消息,一直以為,巡檢司外出訓練去了,巡檢司在舞英鄉場的幾棟樓房正在托人變賣,加之米蒼道上流傳各路消息,導致各地糧食囤積居奇,土地、門市價格卻一路走低,估計一個新的大時代即將到來,風雨飄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