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乾枯布滿傷疤的手,舉著森寒的解刨刀,伴隨著如蝙蝠一般,刺耳的笑聲,快狠準的,一刀紮在自己的胸口處,伴隨著‘呲呲’的聲音,自己那如玉般潔白美麗的皮膚,被一刀劃開,鮮血如同那不要錢的雨珠子般,從胸口處潺潺流出,彙聚成一片如同汪洋大海般的血海,將她與這一切全部淹沒。
她感覺自己在血海中沉浮,海水的壓迫感,肆意的擠壓著她身體中為數不多的氧氣,她好想就此完全的沉淪下去。
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她的眼前,她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可無論如何,那手好像虛幻一般,無論她怎麼去抓,都抓不到,她漸漸地想要放棄,就在她想要放棄的一瞬間,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一把抓住她即將落下的手,拽著她奮力的向上遊去。
破血水而出的那一刻,她突然被一片白光照的睜不開眼,那光芒璀璨的如同高懸在天空中的太陽,耀目而刺眼,將周遭的一切全部照亮。
她微眯著眼睛,適應著這日光的光線,慢慢的睜開眼睛,環顧四周,薄紗質地的床幔隨著從軒窗外轉進來的絲絲縷縷的風,輕輕的搖擺。
周圍一片潔淨,明亮,那裡還有那深深可怖的血海,那裡還有恐怖的笑聲,那裡還有陰森可怕的解刨台。
有的隻是,那一幅美的不可方物,如同畫卷中走出的人兒,如那天上的謫仙,似落入凡塵一樣,靜靜的側趴著,她看著他趴在她躺著的床沿邊上假寐的男子,有一種歲月靜好的美感。
她想起剛才夢中抓住的那雙手,目光順著男子的臉龐,一路朝著他腦袋枕著的手看了過去,原來,當真是他抓住她,十指交握,這一瞬間,小鹿又羞赧的在林中亂跑,似要將那參天大樹撞到一般。
她羞的不能自已,就想奮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可男人的手勁比她還大,她幾次抽動之下,都沒有抽回去,反倒將假寐狀態中的男子驚醒。
她驚慌失措之下,不知道要如何之時,男子拾起身體,抬起頭,四目相對,他的目光靜幽幽的看著她,那眼神中透露出,對她的一絲絲憐惜與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