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涼:“……你剛才說,要教我什麼?”
“哦,我教你幾招防身術,”
周向晚拍拍手,“來,打我。”
“不……”
“快點,慫玩意兒,我讓著你。”
周向晚的身高是戰鬥民族的身高,看人的時候基本是拿鼻孔對著吳涼,再加上天生自帶的王之蔑視嘲諷臉,當下激起了吳涼該死的勝負欲。
“那我不客氣了。”吳涼打起精神朝著周向晚衝去,右手成拳揮出,直打周向晚的胃部。
“走你。”周向晚左手一把握住吳涼手腕,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右手成掌側削,直逼吳涼咽喉,乾淨利落,直擊要害。
吳涼,撲街。
“這招叫先扯後劈掌,起來,換我打你。”
吳涼輕咳一聲,勉強爬起來,“你難道不是一直在打我嗎?”
吳涼這才發現,之前和周向晚打的那一架,周向晚確實是沒有認真打,不然三拳兩腳,周向晚很可能會跪下來求自己……不要死。
周向晚鄭重道:“一般情況下,我不建議你和持刀歹徒欻欻欻打起來。但真的發生了,也沒辦法。在你沒什麼力氣的情況下,有人持刀衝向你,不要跑,因為這樣會把後背露給他。”
“首先,你的心理準備就是——不要把他當人看,怎麼狠怎麼來。見法官也比見法醫好,對吧?”
周向晚將食指和中指並攏,假裝是把刀,捅向吳涼的腹部,吳涼學著周向晚剛才的樣子,先握住周向晚手腕,再劈喉。
“很好。”周向晚很感動,“你知道摳/眼要怎麼摳嗎?”
吳涼回憶武俠的情節,鄭重地將手指曲成鷹爪狀,比了個彎曲的“耶”。
“錯了。”周向晚伸手,攏住了吳涼手指,“你看,如果被抓住,彆人往後一折,你兩根手指都廢了。”
周向晚對吳涼的實戰水準表示憂心,“如果有人掐你脖子,從前麵掐的話,雙手向上,用拇指使勁摳他眼睛,這個我叫它“兩眼一抹黑”,不用擔心摳瞎了,反正我肯定能把你從牢裡弄出來的。”
吳涼:“……我們的決鬥,要這麼激烈嗎?”
“啊?!”周向晚差點忘了這事,亡羊補牢道:“我隨便說說,你還沒有到我要掐你的水平,你這種弱雞的話,一腳一個吧……”
吳涼:“……哦。”
周向晚繞到吳涼身後,輕輕摟住他,“剛才說了正麵的情況,如果被人從後麵製住,最簡單,先踩他腳,再彎下腰,這時你們中間會出現一段空隙,你轉過頭來,揪住他的頭發,用膝蓋頂他的襠。”
“反正,訣竅就是一定要將背麵戰場轉換為正麵,不要怕,像你打我臉一樣,懟他!”
吳涼問道:“這種方法能打倒你嗎?”
周向晚認真想了想,道:“不會,因為你根本踩不到我的腳。”
周向晚說著,足尖一點,躥上了吳涼的背,雙腿交叉,纏在吳涼腰上,從背後一手繞過吳涼的脖子,一手從側麵按住吳涼的頭。
“這是巴西絞殺術的升級版,”周向晚湊到吳涼耳邊,低聲道:“我叫他,三生三世定情鎖。很難掙開,有多難呢?假設你給我喂飯的話,我能掛一輩子!而且,此時我要是用上勁,不出意外,你十秒內會昏迷。”
“你下來!”吳涼呼吸一窒,雙腿發顫,隻覺下一秒又要撲街。
周向晚宛如一座泰山壓在吳涼身上,渾然不覺道:“一般來說,你要往後倒,用自身的重量砸我。”
吳涼聞言,迫不及待地倒了下去,兩人相擁著倒在墊子上,墊子抖一抖,轟的一聲。
“然後,扭腰。”
周向晚稍微鬆了手勁,兩人抱在一起在紅色的軟墊子上滾來滾去,終於吳涼在他懷裡成功轉身,膝蓋用力抵上周向晚兩腿之間某個神秘部位——竟然是斷子絕孫腳!
周向晚猛地翻身,壓在吳涼身上,輕笑一聲:“學得很快。”吳涼呼吸一窒,再次抬腿,卻被周向晚壓製住,朝著兩邊岔開。
周向晚包了整個健身房,此時空曠的練習場回蕩著兩人交錯的呼吸,聽起來很是曖昧。吳涼雙手被周向晚抓住,徹底壓製在他身下,動彈不得。
他盯著周向晚沉沉的眼神,頓時感覺到了害怕。
吳涼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魅力,但周向晚男女不忌,一向沒節操得很,最近舉動又很奇怪,再加上他包下整個健身房。
是想乾什麼?
“放開。”吳涼瞪著周向晚,眼眶通紅,他臉上汗水未消,帶著一種濕漉漉的彆樣性感。
“不放。”周向晚勾著嘴角,鴉羽般的睫毛眨了眨,緩緩道:“還有最後一招,西伯利亞升天霸!就是在被這樣製住的時候,用額頭撞他,撞鼻子,或者下巴。”
周向晚說完,卻沒有放開手,反倒是箍得更加用力,他屏住呼吸,恍惚間仿佛看見了前世那個雪天的吳涼,也是這樣忐忑害怕的眼神,周向晚卻沒有絲毫憐惜之意。
吳涼喉結動了動,道:“周向晚,再過五分鐘,我朋友會來接我。”
朋友?周向晚心道:“應該是杜楓吧?”
這麼一想,一股無名火起,周向晚垂著眼眸,低聲道:“你不也有反應嗎?讓你朋友不要來了好不好?”
吳涼深吸一口氣,道:“好。你放開我,我去打電話。”
周向晚一聽,就知道是哄他的,果然,他剛放開手,吳涼就踹了他一腳,踉踉蹌蹌地跑向更衣室,周向晚捂著胃,聽見門砰地一聲響。
周向晚跪在地上,忽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自製力是喂給錢盟了嗎!?這下,吳涼肯定再也不想跟他出來了。
周向晚站起身,悄悄走向更衣室,他聽見吳涼在裡麵打電話,說得很小聲,但架不住健身房太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