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杜楓被周向晚一拳撂倒在桌上,玻璃杯被碰倒,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配?”周向晚掐著杜楓脖子,手背青筋暴起,“給老子死!”
周向晚掄起葡萄酒瓶,掐著杜楓下頜,細嘴朝下,快準狠地懟進杜楓喉嚨,隻見杜楓的喉嚨突起一個駭人的弧度,發出痛苦的嗬嗬之聲,周向晚無動於衷,享受似的將酒瓶慢慢轉了個圈。
“周向晚!”吳涼拉著周向晚後頸衣服死命往後拽,“你乾什麼,你放開他!會出人命的,你放手!”
周向晚眼神一顫,手上鬆了勁,杜楓就地一滾,捂著喉嚨拚命乾嘔起來。
“杜楓,你沒事吧?”吳涼忙上前扶起杜若,急道:“喉嚨痛嗎?張嘴給我看看!”
杜楓用力推開吳涼,怒極反笑,聲音嘶啞難聽,“你和周向晚搞上了?”
“沒有!我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吳涼撲上前拉著杜楓,“你彆走,我們說清楚!”
周向晚嘖了一聲,一把抄起吳涼膝彎,抱起來將人扔上沙發,傾身而上,藍幽幽的眼睛牢牢鎖著吳涼,“你彆跟他,他對你一點也不好。”
吳涼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拚命冷靜下來,道:“你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
周向晚搖頭,“不。你這個賤受。”
吃瓜群眾錢盟差點兜不住手中的人民幣,就要當場給周向晚跪下了。
“好,真好,”杜楓深深看了吳涼一眼,“你們他媽的真有種。”說完,將門砰的一摔,大步出了門。
太難看了。
吳涼望著還在發顫的門,鼻子發酸,怎麼會鬨得那麼難看呢?他明明隻是想單純過一個生日而已啊。
房間裡死寂了一刻,吳涼不知哪裡爆發出的力氣,掙脫了周向晚的桎梏,指著門口吼道:“滾!!!你們給我滾!!!這是我家,你們憑什麼進來,滾!!!”
錢盟生無可戀,拉著周向晚,哄道:“周少,我們走吧,我帶你去墳頭蹦迪成不?”
周向晚聞言,非但不走,還盤腿坐上沙發,好似一尊大佛,抱著臂,抿著嘴唇一臉不開心。
吳涼直挺挺地倒在沙發另一邊,衣衫淩亂,抬起手臂擋著眼睛,眼看是要狂化了。
錢盟哭喪著臉,對吳涼道:“吳總,我得趕緊回去找公關壓新聞了。剛才周少喝得爛醉,取了五十萬現金,邊跑邊撒,還是在市中心撒的。幸好沒有造成擁堵慘劇,但他媽的也夠嗆了。而且,他一喝醉,見到陌生人就打,吳總,看在公司的份上,您就幫著看看吧?他……現在挺乖的,拜托了!”錢盟說完,摘下單反,掏出周向晚的手機,放在地上,逃也似的,“我走了!”
錢盟走後,房間裡靜得隻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吳涼的胃隱隱作痛,一點起來的**都沒有。不多時,忽然聽到周向晚模糊又低沉的聲音。
“我準備好了。”
準備好什麼?拆房子嗎?吳涼一驚,一個打挺起身,隻見周向晚穿著一身灰色睡衣,坐在地上一堆粉紅嶄新的人民幣中間,手裡拿著錢盟留下的單反。
單反裡正播放著周向晚醉酒實錄。
“錢盟,我從來沒喝醉過,如果我喝醉了,千萬不要讓女人帶我上床。”這是周向晚喝酒前,還勉強算是個人。
“錢盟,這杆子居然撞我!還不道歉,太狂了。”周向晚喝醉後出門第一步就和電線杆子杠上,錢盟怎麼說都沒用,那幾分鐘真的是,愛誰誰,硬是凶巴巴地指著電線杆子用俄語嘰裡呱啦一通好吵,最後踹了電線杆好幾腳才罷休。
兩人下了車,走了幾步,停在一個玻璃門前。
“錢盟,你看,鏡子裡那個小天使是誰?!是我,是我,就是我!”
錢盟:“您可清醒點兒吧,你明明是一個魔鬼!”
“錢盟,我要去海港陵園。和她一起蹦迪。”
“周少,海港陵園在上海,您彆撲騰那小巴掌了,又飛不起來!”
“放屁!你看不見我隱形的翅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