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晚綁的是仙氣十足的半丸子頭, 白金卷發披肩,後腦勺頂著一顆毛絨絨, 鬆鬆垮垮小丸子, 被吳涼彈得像花骨朵一樣顫了顫。
周向晚震驚地瞪著吳涼,吳涼以為周向晚不喜歡彆人碰他頭發,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正想道歉, 周向晚突然一個如狼似虎的猛撲, 將吳涼死死地壓在了座位上。
周向晚:“你乾嘛突然勾引我?!”
吳涼:“……我怎麼你了?”
周向晚頂了頂吳涼,滾燙的呼吸撲在吳涼耳旁, “你就是勾我了,像我這種仙男的頭發, 是不能摸的。”
吳涼充滿了探究精神, 小聲道:“可是,我彈的是你的頭……”
吳涼平日裡克製得像個性冷淡,很少主動對周向晚做一些親昵的動作, 稀罕得就好比那周幽王見褒姒笑了一下,周向晚的少女心都快被吳涼彈炸了, 垂著睫毛, 舔了舔薄薄的下嘴唇,老實道:“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第一次約你出來吃飯, 你罵我米青蟲上腦,就知道用下半身思考,大吊頂腦袋上, 腦袋長在褲/襠下?”
吳涼委婉道:“……我原話不是這樣的。”
周向晚:“全公司你就逮著我罵!”
吳涼和周向晚既可以說的上是孽緣,又可以說的上是一段命中注定的愛情,因為吳涼總會在周向晚麵前不知不覺地放鬆下來,心裡想什麼嘴上就說什麼,一針見血,相當刻薄,而周向晚居然沒下死手揍他,而是像個幼稚的孩子王一樣通過惡作劇引起吳涼的注意,這就導致了兩人翻起舊賬來,每一題都是吳涼的送命題。
現在吳涼道起歉已經熟能生巧,就像用抹布擦地板一樣熟練:“對不起。我錯了。”
周向晚倒是能客觀認識自己,哼唧唧道:“其實我感覺你說的有道理,就是連一起了嘛,但是你當時太凶了,我就很氣。”
吳涼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你的腦子在記仇的時候那麼好用?”
“嘖,”周向晚不滿地親了吳涼一口,“誰說的,我和彆人結了那麼多仇,一個個都記過去,我這輩子就彆過了。主要是你,不知道為什麼,你說的話,其實我都能記住……”
周向晚越說,吳涼越發覺得以前對周向晚太凶了,他現在隻恨不得能把周向晚供起來寵,動了動,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你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周向晚一時語塞,性生活這玩意兒,對周向晚來說確實像吃飯喝水一樣平常,可是吳涼這樣說,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他非常討厭吳涼這副放低姿態隨他怎麼樣的態度。
周向晚又有些生氣,吼道:“吳涼,你總是想著我!”
吳涼:“???”
周向晚的心就好比那海底針,難以捉摸,吳涼不知道自己觸到了周向晚哪個點,漆黑的眼睛滿是直男的不解:“我不想著你,想著誰?合同裡就是這麼寫的……我也願意。”
周向晚:“你能不能想想你自己?”
吳涼:“……”
周向晚眼眶發熱,摸了摸吳涼的脊背:“我不喜歡你那樣對我……就好像我隻是拿你充氣/娃娃一樣,明明你自己都沒反應。”
周向晚倍感挫敗,怒吼道:“我這臉,我這身材,我這衣品,放眼全球,你就說誰比得上我!”
周向晚自從病情加重之後,心態特彆容易崩,吳涼雖然完全get不到周向晚為什麼又生氣了,還是連忙哄道:“我反應慢……你先彆激動……”
吳涼被周向晚氣勢十足地壓著,周向晚卻還像個良家婦女似的哭唧唧地看著他,吳涼現在才意識到大吊少女周向晚有多難搞,這個反差讓吳涼哄也不是,順著也不是,憋了幾秒中,訥訥地問道:“你彆生氣了,要喝熱水嗎?”
周向晚又氣又想笑,硬是憋著,搞得嘴角抽了一下,紅著眼睛質問道:“你為什麼還是對我沒感覺?你不舉外加痔瘡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吳涼:“……”
吳涼內心蒙受了千古奇冤,被氣得喉嚨一梗,一時衝動,扒拉起周向晚衣服來,抑揚頓挫道:“我行的!也沒有痔瘡!我證明給你看!”
周向晚捏著吳涼後頸,霸道地不讓他動,低聲問道:“你在回避什麼?你告訴我,我都把我的秘密告訴你了。”
吳涼評估了周向晚現在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想告訴周向晚任何消極負麵的事,生怕加重他的病情,隻是搖了搖頭。
周向晚發了狠,一口咬住了吳涼的嘴唇,呼吸錯亂道:“你肯定又在想那個死人渣……”
吳涼想辯解,卻連最後一口呼吸都被周向晚奪走了,悶哼著說不出話來,任由周向晚在他唇舌間瘋狂掠奪,換氣間,他聽見周向晚低低的聲音:“我知道你會想起來那些不好的事,你看著我,你一直一直看著我。”
周向晚用鼻子蹭了蹭吳涼耳朵,輕聲道:“以後,你想起那些事情,你就想想我……”扯了扯臉皮,“這張絕世仙男的臉蛋。”
周向晚忍著內心的悸動,將他攏在懷裡,看著他眼睛,帶著萬分珍惜之意,一寸一寸地吻他。
吳涼本就是一個不善與人親近的人,更何況,他之前的經曆隻帶給他隻有恐懼,疼痛,□□控,被侮/辱,還被要求理所當然,因為他不配,他有缺陷,他的缺陷成了他的原罪。
吳涼總要穿很多層衣服,這是他安全感的主要來源之一,被周向晚一層層像剝殼似的剝離,他像小孩一樣暖烘烘的被周向晚黏糊糊地抱在懷裡。他冷慣了,疼慣了,付出慣了,溫暖,愛惜和接受是他從未擁有過的東西,一時竟攏著四肢害怕地縮了起來。
周向晚扯過一旁的毛毯,隻一碰上吳涼的皮膚,吳涼就自己扯著毯子往中間一攏,像扇貝開合似的整個人都藏了進去,小聲道:“彆摸我。”
周向晚嬌嬌噠噠道:“我給你按摩叭!”
吳涼:“!”
周向晚作為一個資深擼貓擼狗人士,擼人的功力也是一絕,隔著毯子像捋哈哈一樣,溫柔又強硬地將吳涼從頭順到尾。
周向晚:“看著我,吳涼。”
吳涼真的受不住周向晚這樣對他,在毯子裡搖了搖頭,周向晚撩開厚重的毛毯邊沿,嗷一聲鑽了進去往上躥,穿過一片毛絨絨的黑暗,又從毯口邊沿探出頭來,吳涼癢得笑了一聲,伸出手來推了他一把,周向晚的從他胸口躥上來,丸子頭被毯子壓住了,周向晚甩了甩頭,小丸子又“啵”一聲彈起來,就像狗狗猛地豎起了耳朵。
目前,吳涼有兩個無法抵禦的誘惑——第一是按摩椅,第二是周向晚,現在這兩個誘惑二合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