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命也,生不逢時。
一壺酒被放在褚襄麵前的桌上,侍女稱花魁還在沐浴更衣,請稍等片刻。
“沒有茶嗎?”褚襄想起自己喝酒之後就斷片兒的事兒,堅決不敢再碰酒精,而且他腰上的傷還隱隱作痛,喝酒純屬自己找罪受。
侍女溫柔恭順地回答:“爺說笑了,哪有在這地方喝茶的?”
褚襄低頭看了一眼酒杯,四周所有能藏匿機關暗器的地方被他一一用眼神掃過,花魁的房間到是乾淨得很,什麼都沒有,至於酒水,褚襄聞了聞,無奈地想到——這個時代可以有精巧機關,有精湛的武藝,但論及化學提純這種需要點現代科技樹的工藝,就真的沒法和28世紀比了。
作為深空遠航艦隊,甄彆毒物也是一項技能,儘管實戰中有AI輔佐,但訓練時,必須模擬一切最苛刻的條件,包括萬一AI出現故障,或者與艦隊失去聯絡流落在未知星球等等,連外星有毒物種都鑒彆過,所以在這個時代,褚襄基本用聞,就能判斷出,酒裡下了什麼東西。
早說過的,無色無味的毒物,在28世紀都是個難題,何況古代。
他晃了晃酒杯,不急不緩地說道:“也是,這個地方必須醉了才好,醉生夢死,清醒的確很掃興。”
他把酒杯遞到侍女麵前:“喝了它。”
“爺,奴家是不能接待客人的,不然,娘子會責罰——”
“我讓你喝的。”褚襄展顏一笑,手臂穩如磐石,“讓她衝我來。”
侍女微微退了半步:“您這就為難奴了……”
“沒事。”褚襄說,然後故作驚訝,“哦,你擔心你倒下啊?不會的,我覺得,以你的身體素質,喝完能堅持到走出我的視線。再者,你們沒訓練過一旦被戳穿怎麼應對嗎,還是說你是新人,拿我練手?”
那名侍女的臉色變都沒變,依舊巧笑倩兮,卻在電光石火之間從袖口伸出一根簪子,尖銳的一端閃著色澤瑰麗的光——一看就是淬過毒。
那根尖銳的簪子直戳褚襄眉心,侍女動作極快,根本無處閃避。
然而,年輕的公子舉著酒杯,如同舉杯邀月,端坐桌邊紋絲未動,侍女的簪子停在他額頭之前,褪去溫柔偽裝,女殺手的手穩得就像機器。
這時,從內室緩緩走出盛裝的花魁娘子,褚襄手裡的酒杯轉了個方向,改為遞給白墨娘子。
他無視了侍女,連同那根沾滿血腥之氣的凶刃,依舊笑著說:“墨娘子的待客之道真令人大開眼界,難道娘子盛名,全靠這個?”
“普通的客人,的確是用不上的。”墨娘子看了他一會兒,接過酒杯,隨意遞給侍女,侍女收起利器,恢複做溫柔甜美的模樣,端走了那杯下藥的酒。
她走到桌邊坐下,半點沒有接客該有的態度,而是隨意攏了攏頭發,直白道:“你是誰,這些天你的試探意圖太過明顯了,可你不是被我們的線人接引來的,但你也不是鐵衛的人,既然找上來了,不妨有話直說。”
“在下褚襄,襄助的襄,西唐國主藍玨的謀士。”
“西唐國主?”白墨挑了挑眉,“我還以為那是個幌子,那晚西唐國主突然出現救走了你……原來他身邊,真的也有你這樣的人物存在,看來那位國主並不是傳聞裡那樣有勇無謀。”
這等於承認那晚的刺客是她派出的了,比褚襄預計的還要順利一些。
“說說看,殺誰,價格合適的話,誰都可以。”
這也並不是做人命生意的態度,褚襄雖然沒有接觸過這個世界的殺手,但在星際,他見過星際流民中的暗殺者,那些人為謀生路鋌而走險,謹慎的程度令人咋舌,所有被派出試圖釣魚的戰友都铩羽而歸,因為一有風吹草動,那些人就會收手,而且絕對不和不認識又沒有引薦的人交易。
褚襄注意到整個房間裡,暗處有無數的視線,侍女們在門邊端莊跪侍,眼神裡都藏著殺人的鋒芒。
——他不會活著走出這間屋子,如果,他沒有打動這群刺客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評論一個手就數完了???我掐指一算,我這麼可愛誰會不喜歡我,一定是晉江小受嫉妒,又抽了,請大家瘋狂up它為我出氣,謝謝配合!愛你們yoo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