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豐恍然大悟:“怎麼,這不拉攏我們幫忙反而成了心裡有鬼?”
“雙方對陣,我們作壁上觀?”藍玨瞪了他一眼,“你怎麼連個小丫頭都比不上?”
被罵得臉通紅,楊豐嘴唇蠕動,慚愧地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褚襄笑著拍拍他:“彆和內勤計較戰術問題。”
藍玨冷笑一聲:“我這個蠻夷國主,在上都貴族那裡一向討不到好,他們看不起我罪臣之子的出身,又聽信了我不通禮樂的謠言,各個都不將我放在眼裡,這些小國也一樣,所以齊國才敢光明正大,意圖買我們當打手,若我真是有勇無謀、好戰鬥狠之輩,還沒準真會答應。”
隻不過那都是褚襄編出來的“人設”,所以他們當然並沒去齊國那邊紮營,藍玨說過,兩邊他都不想摻和,不過既然趙國可能已經上了東唐的船,幫了試圖篡位的西唐藍景王叔,那麼一百多個銀鷹輕騎也不是擺在那裡隻供欣賞的。
以輕騎對戰步兵,銀鷹的戰鬥力足以戰十倍之敵,比起需要長距離衝鋒的普通騎兵,銀鷹這些大漠部落奴隸出身的漢子,對禦馬彆有心得,仿佛與kua下戰馬心有靈犀一般,近身搏殺也是絲毫不落下風。
蘇靳快速安排營地,褚襄更是頗有心得,連外星環境他都有過野外生存經曆,現在如何建立防守線,更是得心應手,若是之前蘇靳隻是禮節性聽從國主吩咐,現在他是真心實意拜服。
一切布置妥當,他回到藍玨身邊,隻見藍玨正懷抱龍雀,望著平臨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褚襄與他靜靜站了一會兒,才問:“君上,下麵有何打算?”
藍玨並未回答這個問題,他看著遠處的小城,說:“這個臨城君,到是有點意思,一人富有,不忘故土,看上去還有幾分血性。這個年頭,還有這樣心性的人倒是不多了。”
褚襄問:“君上,這是起了愛才之心?”
聽他問話,藍玨瞬間回頭,看見褚襄唇邊溫和有禮的笑容,皺起眉頭。
不過他說:“是啊,如此人才,我很欣賞,若是本王收歸己用,先生也會高興吧?”
他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褚襄,而褚襄立刻行禮道:“君上說得是。”
但藍玨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抱著刀徑直走開了。
褚襄:“???”
褚襄問:“知微,這人是不是又炸了?”
“……你越來越會看藍國主的心情了,艦長。”謝知微回答。
“可是,我剛才沒說錯話吧?”褚襄歪著頭,疑惑地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藍玨圖謀的是天下,那自然需要網羅天下英才,臨城君一介布衣,商賈巨富,不安生做他的賺錢營生,反而回來為家鄉平安而戰,這拿到星際裡都是標準的中二,心有大義,那麼藍玨會賞識他自然是正常的,收為己用自然再好不過。
褚襄懊惱地想著——所以,藍玨生的哪門子的氣啊?
謝知微掃描了一圈——艦長,你剛才的表現當然出錯!但狡猾的AI選擇憋著不說,龍雀的艦長戰鬥力卓越,不代表各方麵都很卓越,碰上藍玨那種脾氣……
謝知微想象了一下,愉快地在係統裡哼小曲。
……
平臨城也是多災多難,之前鬨過馬賊,來過山匪,現在又成了兩國交戰之地。
但與傳聞不同,臨城君,並不熱愛他的家鄉。
他走過城頭上的城防工事,所有的士兵都向他恭恭敬敬地行禮,滿眼尊敬。臨城君麵上一副同仇敵愾、悲天憫人的神情,但心裡的冷漠透過眼底,被火把的光遮掩,不為人知。
家國天下,臨城君自問,從不放在心裡。他沒有什麼情懷,沒有什麼信仰,從小他是給商鋪做跑腿送貨的活兒,後來自己經商,他自己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錢,他隻愛錢。
有心腹來向他稟報:“公子,西唐國主的兵馬駐紮在城外,正門十裡處。”
他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大的商機,更好的利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