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河星帝都混大的,也不算太沒見識,白寧姐姐們擠眉弄眼對她欲言又止的,褚河星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忽然不再暴跳,甚至露出驚喜的表情:“我懂了我懂了!”
——哥哥是妖星,又領兵又治國,每天奔波來奔波去,風吹雨淋舟車勞頓,還得分一縷元神到國主那把刀裡去幫忙,這樣下去可不行,得好好吸吸陽氣補一補!
褚河星眼睛亮晶晶的,握緊雙拳,暗暗點頭,藍國主果然是個不錯,知道主動貢獻!
……
清晨的陽光照在臉上,溫暖乾淨,讓人懶洋洋的隻想睡個回籠覺。
深空裡沒有陽光,所以隻要被陽光一照,褚襄自動自覺就會醒過來。他閉著眼睛,窩在被子裡,全身都又酸又軟,但心情卻極其舒暢,就好像舒服地度過了一個愉快長假一般,整個人神清氣爽。
他睜開眼睛,嗤笑一聲,身邊已經空了,若不是藍玨溜走之前給他仔細掖好了被角,他會以為藍玨這廝是個穿上褲子就不認賬的渣男。
咋?上完了,古代人的含蓄又重新找回來了?昨晚可沒看出來啊,那花樣多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28世紀穿越來的。
重新上線的謝知微一檢測到艦長醒了,立刻認真敬業地開始彙報藍玨的形成,幾點起床的,乾了什麼,正在接見什麼大臣,擬定了什麼新的治國條款,事無巨細,並且還補充了一句:
“時不時露出花癡般的腦殘笑容,嚇得好幾臣子出門就扇自己大嘴巴,看是不是做夢。”
“行了知微,少貧嘴。”褚襄翻了個身,苦惱地感覺到某處一陣不可言說的微妙感覺,就又癱了回去,懶懶地說,“那以後可就是龍雀的艦長夫人了。”
謝知微拉長聲音:“噢——”
“所以知微啊,我沒有問你要新婚禮物,已經很照顧你了。”褚襄說,“因此,你是不是檢討一下,為什麼昨天藍玨悄無聲息站到我背後,你連個聲都不吱?”
謝知微哼了一聲,理直氣壯:“我要吱了,你倆能這麼順利完婚嗎?”
“……我竟然無法反駁你。”
但謝知微接下來換了一個比較嚴肅的口氣,他說:“艦長,你們以後怎麼辦?這個世界雖然並不忌諱同性戀,但正經的合法婚姻還是隻有一夫一妻的。”
“唔,你一說我才想起來,抽個空修修婚姻法,那個什麼一夫一妻多妾製度,找個時機給我廢了,一夫一妻,不準納妾。童工也不能再允許了。”褚襄說,“一個文明的程度高低,很多時候看女性和兒童的地位就知道了,我是來了這個世界,但我不是來隨波逐流搞小農意識的。”
“艦長!”謝知微說,“我是說,等藍玨娶了王妃,你怎麼辦?地下男情人?”
“哈哈哈哈……”褚襄笑出了聲,“知微,你又看了什麼奇怪,腦補了些什麼?”
謝知微:“……”
“藍玨不會娶王妃的,我要連這點看人眼光都沒有,我還當什麼龍雀艦長。”
藍玨已經成為唐國國主,這一消息很快也傳回了櫟城,銀鷹輕騎快馬加鞭,帶著國主金印加蓋過的詔令,都城十二位立刻不再散沙一盤,迅速找回主心骨,在藍念的帶領之下,意圖謀反的藍王叔就被扒掉華貴的衣袍,綁在了大殿之上。
少主藍念收斂他那惡形惡狀的行為,在人前完美表演成一個少年穩重的少主,他端坐殿前,手持藍玨詔令,先前因為國主不在國中,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朝臣們也終於不再迷茫,藍念與藍景的對峙,這些朝臣們當然受到兩邊的拉攏,但他們竟然齊齊躲回家裡。
藍念非國主血脈,這是事實,之前立為少主,也的確受過各方詬病,而藍景是老國主親胞弟,但卻並不是藍玨許過的監國人選,所以他們兩個對峙起來,朝臣們就沉默地蹲在家,死等國主。
——某種意義上說,這也是一種信仰吧,他們堅信國主不會出差錯。等藍景意圖勾結東唐景榮翰和帝都勢力,殺害藍玨的消息一出,朝臣們立刻就不乾了,全都站到藍念身邊來了,藍念也並不氣惱他們先前猜忌他的血統,質疑他的立場,反而不計前嫌,褒獎這些沒有被藍景蠱惑的大臣,一時間,這位被藍玨硬推上去的少國主算是終於贏得了一部分朝臣的心。
“是個可造之材,能堪大任。”許多老臣們捏著鼻子,不得不給出這個客觀評價來。
但朝臣們散掉之後,藍念的端莊一瞬間被扔到九霄天外,扯著莫疏崇的領子哇哇大叫,和千裡之外的褚河星反應如出一轍。
“少主?出什麼事了?”
“我爹終於不打光棍了!”藍念熱淚盈眶,上躥下跳,“你看他寫這信——‘風華無雙,一見傾心,此生不悔’——我的媽呀!!”
“咦,等等……褚襄……”藍念一呆,“這不是那……那個——”
莫疏崇點頭。
藍念呆呆道:“我去,爹,你真厲害,龍雀之靈啊,這你都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