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皎月烏黑眼眸睜開的略圓,眼睛裡透著怔忪,遲疑許久,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她表情愣愣的問:“什麼?”
衛璟一臉正經,波瀾不驚說出最認真的話,“我說給我看看。”
這幾個字,就像用力砸在她耳邊。
低啞酥麻,叫人麵紅耳赤。
盛皎月覺得血湧上頭,清減白皙的臉龐憋的通紅,她囁嚅張了張嘴,吐出來的話磕磕巴巴連不成一句話,“不…不行的。”
她被男人沉默投來的眼神盯得心神不寧,雙手不安捂著小腹,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直到後背貼著冰冷的窗麵,皮膚下滾燙的血液才逐漸平靜,她繼續艱難道:“不能看。”
衛璟看著他不斷往後躲避自己的動作,還有眼中的驚恐,眼神微冷,語氣中透著煩躁,“為何不能?”
不知他想到什麼,意味深長補充說道:“我不會笑話你。”
盛皎月感覺自己被洪水猛獸盯上了似的,眼前的惡狼非得將她咬下一塊肉才滿意。
思考半晌,左右她在太子眼中已沒了臉麵,更差一些也沒什麼所謂了。
她的指甲很使勁兒掐著掌心,才有足夠的勇氣說出接下來的話,“太…太小了。”
少年驚慌失措縮在軟榻角落,抱著雙膝,眼睛裡被逼出了可憐的霧氣,低著一張臉要埋進□□,悶悶的聲音從低處傳來。
衛璟沉默很久。
男人看向她的目光逐漸變得同情,還有種說不出來的……憐愛,他收斂低沉壓迫的氣壓,放柔語氣,忽然開口問:“你見過彆人的?”
衛璟知道他天性羞澀,膽子很小。
以前江桓他們去池子裡泡湯,他從來都不參與,炎炎夏日也把自己捂在嚴實的衣襟裡,冒著溫熱的汗珠,也不肯下水。
江桓他們脫衣露肉時,他也垂著眼睫不好意思看。
他都沒見過旁人的,許是對自己產生了些誤解。
盛皎月不明白他為何問起這個,她緩慢抬起通紅的臉,老實搖搖頭,“沒有。”
衛璟嗯的一聲,斟酌語句,怕傷及少年自尊,“不必害羞,隻是為了治病。”
盛皎月快要被他逼崩潰了,可憐兮兮縮在角落咬著牙想死也不能出去,她覺得太子簡直就是無理取鬨。
他明明就很討厭她,看見都嫌煩,不知道他為什麼巴巴貼過來探病,又那樣好心非要幫她治病。
盛皎月眼底漣漪水色,眼尾沁紅,“殿下,我…我…我自己能想辦法。”
饒了她吧。
衛璟頗為費解,英氣的眉毛逐漸擰了起來,他對少年的耐心並不好,在他麵前也不是多溫和好說話的形象。
方才刻意收斂的威懾感朝著少年逼進,身量修長的男人往前兩步,麵無表情沉著臉,氣息冰涼,命令惡語氣吐字道:“把褲子脫了。”
盛皎月被這句話砸的頭腦眩暈,軟榻已經有些淩亂,她身上掛著的衣裳也不太整齊,衣襟鬆散,微開的領口下是片片發白的肌膚。她的眼睛上掛著細細的汗珠,睫毛顫抖,驚恐萬分。
衛璟覺得他這樣羞澀的性子委實不好,日後考中進士做了官,總是要同不熟的人打交道,怯生生的可不行。
衛璟步步相逼,“不要逼我親自動手。”
盛皎月在男人欺身靠近之前,緊攏雙手,聲音發抖說:“殿下,我找過大夫的。”
衛璟已經不太想聽她說什麼,推諉扯皮,白白浪費時辰。
衛璟伸手輕鬆夠到他的腰,把貓縮在角落裡的人硬生生拽了出來。
盛皎月都不知男人這身蠻力是從哪兒來的,雙手看著漂亮,但力大如牛,她抵死相抗都像個笑話。
她被拖拽到男人麵前,兩人氣息相融,噴灑出來的呼吸,一個滾燙,另一個冰涼。
衛璟的手指搭在他的腰上,隔著層衣料仿佛也能觸碰到體溫,他在少年的腰間摸了摸,在腰窩處找到了結扣,靈活解開腰帶,正要扒掉他的褲子。
突然間,看見從他麵頰滑落的眼淚。
落下眼淚還不算,膽大妄為,用力揮開他的手掌,掌心拍的通紅。
衛璟許多年沒被人“打”過,輕佻眉梢,盯著他看。
少年的烏眸底蕩著漆黑的霧氣,凝結成乾淨剔透的水珠,安靜順著麵頰無聲滑落,眼眶也是發紅的情態。
衛璟眼神微頓,鬼使神差下伸出手指替他抹掉了臉頰上的淚,細膩皮膚的觸感好似上等絲綢,白皙無瑕,指腹他的下巴處輕輕剮蹭,指尖的冰涼融化了溫熱的血液。
盛皎月被逼的沒有辦法,漂亮的眼睛裡蓄著汪汪的水氣,慌聲說道:“殿下,是我不想治。”
她吸了吸鼻子,手指緊緊揪著她的褲腰帶,指甲用力的發白,若是再不使點勁真要被人扒掉褲子了,她說:“治不治對我來說,沒有那麼重要。”
衛璟沒想到他竟然怕成這樣,渾身都在顫抖,好想他欺負了他一樣。
衛璟的本意是想幫幫他,待他好點,也省得少年見了自己就如臨大敵,刻意閃躲。
男人放緩聲音,深深說了句:“你年紀還小,日後難保不會後悔。”
衛璟停頓半晌,抿直唇線繼續冷淡同他說:“以後娶妻,你要讓她跟著你守活寡?”
盛皎月冷汗涔涔,打濕了發間,她根本沒仔細聽太子在說什麼,才從方才的驚駭中扯回神思。
他表情怔怔的不說話,衛璟冷硬的心腸有些軟了。
可能方才真的把他嚇壞了。
臉皮薄,又活的講究。沒他們放的開。
衛璟這會兒倒是有耐心,坐在邊上,低聲問:“為何不舉?”
盛皎月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衛璟看著他稚嫩生澀的神情,喉結滑動,嗓音低沉:“是硬不起來,還是你的小通房不會來事,你全然無欲?”
男人麵不改色吐出這句令人羞恥的話。
神色平淡,仿佛說的是稀疏平淡的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