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要說絕美,美到天下無雙那種程度,倒也未必,但是卻甜到了極點。
而且女子的皮膚很白,在陽光下有些晃眼睛。
其頭頂簡單梳了一個發髻,上麵有發釵約束發絲,點點翠綠色的寶石點綴,平白多了一股子貴氣。
“哪家是我小弟家中?”女子開口道了句。
聲音清脆,伴隨著一種獨特軟綿,有些像後世的灣灣腔調很是吸引人。
“小人不知,不過此地隻有兩戶人家,隻要開口打聽一下,就知道是哪家了。”車夫開口道了句。
女子聞言一雙大大的眼睛掃過前方,看到了站在一側的張諶,忽然眸子裡有光芒閃爍:“不必打聽,我已經知曉我家小弟是哪家了,這等窮鄉僻壤,我小弟出類拔萃猶如鶴立雞群,隻一眼我就認出來了。”
一邊說著女子目光落在了張諶的身上,目光中充滿了篤定。張諶看女子時富貴逼人,卻不知女子看張諶的時候,也是眼前一亮。
前文說了,張諶經過蛻皮之後,整個人肌膚雪白沒有絲毫的瑕疵,看起來就像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再配上後世那種古怪的氣質,叫人不由得目光吸引了過去。
這等雪白的肌膚,再配合這等氣質,非富貴人家無法養出來。
此等窮鄉僻壤,除了自家小弟,誰還配有這等氣質?
“小弟,我可是打聽到你的消息了,自從你四年前離家出走,渺無音訊一去不複返,我可是急壞了。”
就見馬夫跪倒在地,做一個人肉凳子,女子踩著馬夫跳下馬車,腳步輕盈的落在了地上,濺起一絲絲塵土,然後女子蓮步輕移,快步來到了張諶的身前,軟綿綿的聲音中充滿了驚喜。
“小弟?”張諶聽聞這稱呼不由得一愣,呆呆的看著眼前女子,心中閃爍一道念頭:“莫非是我姐姐?”
隻是眼前的女子和記憶中的長姐並無任何相似之處。
隻是張諶想到長姐離家數年,當年不辭而彆沒有音信,如今女大十八變,自己認不出也正常,沒準長姐隨自己那尚未謀麵的母親也說不定。
然後張諶確認了,這就是自己那離家出走的姐姐,一雙眼睛頓時紅了眼眶,直接撲上去抱住:“姐~”
聲音中滿是委屈和親近,伴隨著陣陣撲鼻的香氣,姐弟二人抱在一起。
一旁馬夫看著張諶,眉頭不由得皺起:‘怪哉,公子雖然是私生子,但怎麼和自家的老爺夫人無半點相似之處。’
那女子雙手緊緊的抱著張諶,一時間淚如雨下不斷哽咽,居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姐弟二人抱頭痛哭一場,還是女子先恢複了情緒,拍了拍張諶的腦袋:“這就是你生活了數年的地方?還不請我進去坐坐。”
張諶聞言恍然,隨即拍了拍腦袋:“姐姐來了,我心中激動,倒是忘記了這茬。”
然後就見張諶打開大門,將白衣女子請入院子裡。
白衣女子站在院子中,一雙眼睛看著那簡陋的院子,不由得又是淚水灑下,眼神中滿是心疼的道:“在這種地方生存數年,真是辛苦了。”
“不辛苦,能活下去就已經是不易,談什麼辛苦?”張諶搖了搖頭,拿起一旁的凳子想要請女子坐下,隻是看著臟兮兮的凳子,再看看女子身上華貴的衣衫,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拿不出手。
女子似乎看出張諶的為難,輕輕一笑上前將張諶手中的凳子拿過來,然後輕盈的坐下:“咱們是親姐弟,你莫要拘束。當年我離家出走,等聽聞伱的消息時,本來想派人將你接走,可誰知中途出了點岔子,所幸你還活著,我倒是心中落下一塊大石頭。”
說著女子一雙眼睛看著張諶身上破衣爛衫的裝束,不由得淚水又開始在眼眶打轉轉:“你從小錦衣玉食,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
“我從小錦衣玉食?”張諶聞言一愣,然後搖了搖頭:“過去的事情,我都忘記了。”
女子聽聞張諶的話,心中更是心疼了幾分,連忙對著門外道:“馬車內的東西還不趕緊搬進來。”
伴隨著女子話語落下,就見那兩個身穿黃色衣衫的男子,從馬車內走下來,提著七八個食盒,然後又在地上鋪了一個華美的皮子,然後打開食盒將一道道精美的菜肴擺放開來。
“我聽說你隱居在這裡,就趕緊在彙豐樓內定了酒菜趕著給你送來,這可是你小時候最喜歡的菜肴,一共十八道。還有你最喜歡的老鳳堂點心,我給你帶來了三十斤。還有錦緞十八匹,布德祥的鞋子,大小號碼各自十雙,還有貂裘一件,以及林林總總各類生活物品,我全都給你帶來了。筆墨紙硯,還有書籍,一樣不少。”說到這裡少女一雙眼睛看著張諶,眸光中滿是軟綿:“我現在平邊王府才剛剛站穩腳跟,暫時還不能將你接去,你暫且先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再給我兩三年,等我徹底站穩腳跟,我就將你接入平邊王府,然後求王爺為你謀一個前程。”
女子抓著張諶的手,眼神中滿是自責。
張諶此時有些懵,不知道自家姐姐到底經曆了什麼,怎麼和那個什麼王府扯上了關係?
看著不斷被搬入屋子裡的錦緞、胡裘、衣衫、糕點等物件,張諶有些懵逼,對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姐,你當年去了哪裡?怎麼還……”張諶指著院子裡的物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莫要問了,該你知道的你自然會知道,不該你知道的,問了也沒用。”女子滿臉為難,然後拿起筷子為張諶夾起一個獅子頭,塞入了張諶碗中:“快來嘗嘗,這可是你當年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