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算是卸了她心底的不安。
隻要不是要讓她把人救走就得了。
因此,袁青青最後還是爽快地應下了這事。
“你……”
袁青青突然開口,卻想了想那人告訴自己的話,還沒想到要怎麼說。
張了張嘴,就聽見原本床榻上像死人一般的女子,胸前起伏、怒斥了一句,“滾!”
被這麼一斥,袁青青麵色漲紅,有一瞬的慍惱衝上了頭,想脫口罵出,卻想到守在門外的古叢棘,給生生地忍了下來,
見其伏在祁妃的耳邊,壓低隻於兩人聽見的聲音,咬著牙槽道,“你這人都活成這死樣了,還這般盛氣淩人?”敢趕她走!
祁妃不曾想到,自己曾經風光無限,多少人匍匐在她的麵前阿諛奉承,儘是滿嘴抹蜜、好聽的話來哄自己高興。
而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她以往最輕蔑不屑一顧的賤民、農家女,在自己的麵前指謫自己盛氣淩人!
可笑,諷刺。
這時候,祁妃腦海裡呈現的是,自己往時在潛府為當家主母,進宮後在後宮一人獨權時的無限風光的畫麵。
然,卻被耳邊諷刺的聲音打斷了那美麗的畫卷——
“難道我有說錯嗎?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想你比我還要清楚!
如最高那位不放你的話,這輩子你隻能在這裡病死、老死!你當自個兒是當今皇上盛寵的宸皇貴妃啊!”
一個等死的人,有什麼能耐在她的麵前端著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氣揚!憑什麼!
袁青青不曉得自己戳中祁妃的死穴。
尚未發現到,祁妃放兩側、已緊握成拳的手、手背欲要爆裂的青筋,嘴裡還不忘得意地譏諷道,
“你若是宸皇貴妃能深得皇上寵愛,就不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了!
你以為我樂意來給你打臉兒不成?要不是我得了人好處,答應給你送信兒,你信不信,在送來的飯菜裡,我就能讓你痛得懷疑人生!
彆拿你以前的風光的姿態示人,你已不是那時候的你,你如今連我家的狗蛋都不如!“
好歹狗蛋會掏鳥蛋,有她爹疼著呢。
她?一個沒人沒爹沒娘沒相公疼愛的可憐人!
“砰!”
“啊!”
“嘶!”
古叢棘聽見房裡的動靜,當即跑了進來,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
不過,隻是一瞬的驚愣,他回神過來,一個刀手把發瘋時的祁妃給批暈,解救下被掐得差點兒斷氣的袁青青。
“呼……呼……”
袁青青直到被古叢棘帶出了房外,整個人還處於極度的驚懼之中,身子哆嗦個不停。
“青青姑娘啊,真對不住啊。”古叢棘滿臉自責之色,又無措,不知如何寬慰被嚇得不輕的人兒。
他也沒想到祁妃這單薄的身子,怎麼突然就……
袁青青連喘了好幾口大氣,這才緩緩緩過了,對古叢棘搖了搖頭。
即便是曉得祁妃已被他鎖在房裡,不能再對她做出什麼,可這一刻,她仍不忘,自己方才生死間,她眼底那簇欲要將她燒成灰燼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