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在場的,可有右手握管處,長期書寫的先生?”
“有!”
傅令曦問得一聲,便有一位中年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鄙人不才,於村裡與人代寫書信已有十餘年。”
見那中年男子雙手作揖,恭敬謙卑,傅令曦當即將人給記了下來,淺笑而道,
“感謝先生仗義,不知可否讓眾人一瞧,先生常年握管處,指掌可否都成繭了?”
“不敢當。夫人方才一言,也正是鄙人心中所疑,能替大家解開誤會,鄙人何樂而不為?“
男子早前受益於禦春堂,當發現那白麵書生等人的倪端、不妥之處,又見傅令曦雖為一介婦孺,卻目光犀利,瞧出當中的貓膩,想也不想就挺身而出。
見其展開掌心,所見之處,中指第一關節處與食指、大拇指的指肚處,長著厚度不一的一些胼胝。
“各位再仔細瞧瞧這位公子的手掌。”
在傅令曦的示意下,小應子強製地展開了那白麵書生的一雙手掌。
眾人瞧見。
他那一雙玉骨一般的十指,膚如凝脂,滑如綢緞,光能照人,當真比那福貴人家的閨中小姐還要細膩好幾分。
除了,膚色有些異常的病白,其餘當真看不見有半點胼胝的蹤影。
“在,在下有秘方,能消除手上的胼胝有何出奇?”那白麵書生感受到周遭眼神帶來的壓迫,僵著脖子反駁道。
聞言,傅令曦點了點頭,頗是同意地道,“有秘方不出奇,上弈也偏有男風愛紅妝打扮,你若是如此,也不足為奇。”
瞧見她對自己的話半點反駁都未有,白麵書生心中的惶恐不安再次加重。
果然。
下一刻便見不遠處,匆匆趕來的好幾個熟悉的身影。
白麵書生當即想要掩麵而去、死的心都有了!
“噯!這不是韓嬌!”
“欠咱們賭坊的錢拿來!”
“若是今日拿不出,跟咱們去跟老鴇要去!”
“要不然姿抵債也行,讓爺好好樂樂,瞧著小子比他樓裡的姑娘還要皮細,仔細他磨人的那才叫本事,叫人欲、罷不能啊。
爺嘗過一回,跟貓撓癢似的,甭說爺,這回光說爺都來勁兒了!仔細他這小子伺候得爺滿身爽利啊,桀,桀,桀……“
眾人瞧見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毫無避忌露骨的言語,叫人寒毛直豎,齊齊看向那叫韓嬌的白麵書生,眼神都成了鄙夷不屑,厭惡之意溢於言表。
“喲!這不是樓裡的廚娘麼?”
來人有人認出了那被青珞掌摑的婦人。
隻見那婦人垂頭掩麵,那敢叫人認出自己來。
偏生那人眼尖,不但認出她來,還叫傅令曦讓人拎了出來——
“原來是同夥!”
聞得眾人驚呼一聲,傅令曦已是上前查看,那‘昏死’過去、躺在地上的婦人。
見其在她的入發際上一寸陷中的上星穴,又在她的百會穴前一寸五分的前頂穴分彆紮針。
傅令曦見那婦人眼皮動了動,早就拆穿她是裝暈的,她當即又在她的井穴、十宣分彆紮針,並趁無人瞧見的地方,將內勁打了入內——
“哇!”
“疼死老娘了,你這是毒婦想要害死老娘啊!”
見那原本‘生死不明’的婦人,突然詐屍跳起來,還中氣十足,插著腰指罵著傅令曦,哪還有半點‘要死’的人的模樣。
傅令曦狐狸眸子眨了眨,嘴角彎了彎道,“這下好了啊。”
“老娘沒死,咋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