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晦氣地“呸”了聲,上前扯住了壯漢,“老娘不乾了,銀子趕忙給來!”
“沒,沒有!”
壯漢原本吃著酒,被白麵書生拉來充數的,正巧撞上了專拐賣婦孺的錢大娘。
她聽說鬨事訛人這事,也就插一腿兒來。
怎知這銀子不好掙,她還得貼老本看傷呢!
“沒有!”
錢大娘平日沒少偷雞摸狗、拐騙婦孺,什麼沒乾過?咋這回被兩個混不吝詐了,在陰溝裡翻船?
她當即不樂意了!
壯漢是白麵書生韓嬌拉來的,她找韓嬌要!
“說好把事鬨大了,甭管他們賠不賠銀子,是老娘的那份銀子,你一個子兒都不缺?拿來,老娘恕不奉陪了!”
韓嬌被‘老雇主’揭了老底。
這會又被錢大娘拖後腿,差點兒沒被氣昏死過去。
於是,他心生一計,兩眼翻白過去,臒瘦的身子一搖晃,眼瞧就要往一邊倒去。
“誒誒誒,你可甭給老娘裝死,要死也得給了老娘的辛苦費再死,老娘不攔你!”
錢大娘上前將其拉扯住,二人就那樣撕扯起來——
韓嬌裝暈不成,也惱羞成怒,推開纏身的錢大娘,道,“你在胡唚什麼?誰認識你?誰給你子兒,你找誰去!”
“嘿!好你個孬種!提褲子不認人了!”
“噗……”
聞得錢大娘的口不擇言,韓嬌被氣得心脈阻塞,一口老血如柱噴了出來……
看了這麼一大出戲,眾人還不曉得其中的貓膩?
原來是要訛詐禦春堂的,他們當中不少人都被當成傻子頑耍了!
當即有百姓怒了,站了出來,指著韓嬌等人吐口沫——
“呸!”
“原來是什麼玩意兒?”
“拿著咱們做槍使?原來是想要訛詐禦春堂!”
“送官去!”
“對,報官,這樣的宵小害蟲,不得讓他們在外逍遙,牢子飯伺候他們就對了!”
“對不住啊,當家夫人的,咱們也是一時受了蒙蔽,絕非有意對您口出惡言的,您大人有大量,不與咱們計較啊。”
“是啊是啊。”
討伐了韓嬌等人,百姓們又轉頭向傅令曦一個勁兒地賠不是。
聞言,傅令曦淺淺笑道,
“無礙,這世上也非非黑即白,我等又非聖人,受小人蓄意陷害,一時發蒙啟蔽也屬常理。
待大家看清楚真相,還能仗義執言,我禦春堂各人還得感謝明是非的各位。“
聞得傅令曦一句不計較,又給自己順坡下驢,眾人一張老臉都紅了。
“今日此事也皆因我的緣故,給大家帶來不便之處,還請各位見諒。”
眾人不曾想,傅令曦非但不計較,還對他們以禮相待。
回想起早前不久一幕,當真悔不當初。
卻不知,又聽傅令曦再次開口,“今日但凡來看症的,一律減三成的診金,大家可否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