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離開九疑鼎,打開乾坤匣,把嶽韞轉移進去。
九疑鼎內混沌元氣能夠消神毀形,時間長了,便是天仙進去也要散了頂上三花,滅了胸中五氣。
時飛陽把他轉移到乾坤匣裡,不過嶽韞道行法力都不弱,時間長了有可能自己從匣子裡跑出來,因此才要先封住他的丹田。
乾坤匣內有先後天五行精氣,扭曲時空,顛倒術數,凡是五行之物落入其中,便如同落入混沌之中,喪失時空概念,就如同“斷片”,等放出來之後,隻會續接上放進去之前的記憶。
搞定了嶽韞,時飛陽開始把這些天收集到的東西進行整理。
他先讓自己變成嶽韞的模樣,從自己乾坤袋中找出風格相近的新衣換上,發冠腰帶等全都統一成嶽韞的喜好。
然後開始修煉嶽韞的功法劍術,把他的法寶一樣接一樣的用他的功夫重新祭煉。
全部做好之後,他又潛心推算了一番,看看時間還有些時日倒也不著急動身,就把孫侗和於端給放了出來。
兩個少年滾落在地,兀自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看見是“自己師父”,先還一愣,隨即淚流滿麵,嚎啕大哭:“師父啊!師父!”
“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
這句話到了嘴邊上,生生被時飛陽給咽了回去,這可不是嶽韞的說話風格。
他端坐在椅子上,正了正嗓音:“修道之人,遇到些七災八難也是正常,如此哭哭啼啼的作小兒之態成何體統!”
他把兩人的乾坤袋拋過去,讓兩人把衣履穿戴完整。
兩個少年把自己身上都整理好,回來重新跪一下,哭泣著講述自己這些日遭受的非人虐待。
時飛陽點點頭:“此事我已儘知,不過那人是誰我也不知,一時間推算不出。好在及時趕回來將他逐走,他也沒有壞你們性命,也算是你們福高命大。未來這些日就在洞中,哪裡也不許去!”
兩個少年哭泣著答應起身。
時飛陽收拾他們的時候,都是放在匣子裡一個拿出來一個,他們互相之間沒有見到過對方受刑的樣子,在匣子裡麵時候思維也是靜止的,這回還不知道對方也經曆了跟自己相同的厄運,一起回到自己洞中對口供去了。
時飛陽之所以把他們兩個放出來,就是想驗證一下自己偽裝的是否有破綻。
他要與這兩個嶽韞最親近的人生活一段時間,瞧瞧他們兩個能否看出來自己這個師父是假冒的,如果連他們兩個朝夕相處的都看不出來,那些動輒隔了許多年見一麵的就更看不出來了。
他按照已經了解的嶽韞習性,每日把兩個徒弟找過來檢查教導功課,一言一行,舉手投足,全部都模仿嶽韞,力爭做到分毫不差。
這樣過了十幾日,兩個少年竟然一點兒都沒有看出來師父已經換人了。
直到這日,時飛陽算計的時間已經到了,他便趁著兩個少年不注意,又把他們裝進了乾坤匣裡,然後出門封鎖洞府,禦劍升空直奔中土而來。
他前腳剛走,從東邊就又飛過來一片彩雲,雲彩上站著十幾個男女,其中就包括當日跟孫侗於端爭執鬥法的那五個。
為首的是個長得奇形怪狀的女子,兩手一長一短,兩腿一長一短,天生殘疾,卻又滿臉蠻橫,手裡拄著一根竹杖,正是東海小蓬萊西溟島冷雲仙子餘媧最看重的大弟子,三湘貧女於湘竹!
她本來早就要來的,因在閉關煉一件法寶,一直拖延。其他的師兄弟知道玉洞真人嶽韞也不好惹,不敢輕易來報複。
這種事情不能勞煩師祖餘媧,便一直耽擱等待,一直到於湘竹出關,才把這件事告訴她。
於湘竹橫行霸道慣了,脾氣更是暴躁,聽了這事兒頓時大怒,立刻就帶齊法寶,領著師弟師妹,以及一眾師侄們風風火火殺過來。
到了島上,見禁製封鎖全島,以為嶽韞怕了,冷笑道:“自從血神子鄧隱出世,專一要找峨眉派的人報仇!這個姓嶽的雖不是峨眉派嫡傳正宗,可他師父是連山大師。
他自己又跟東海三仙勾勾搭搭,行走甚近,必然也是擔心血神子報複,既是這般便該好好的做這縮頭烏龜做到底,還敢把徒弟放出來肆意妄為!”
她覺得嶽韞師徒知道她要來特地把全島封禁,龜縮不出,算是徹底認慫了,便想離開。
隻是她的徒弟們卻不乾,不斷地說著當日受到的屈辱,還說對方有長輩撐腰,用太乙神雷把自己震得七竅流血,分明是不把她和她師父冷雲仙子放在眼裡!
於湘竹聽了以後,剛剛消下去的怒氣“撓”一下就躥上來了,並燃成熊熊怒火:“不錯!這次非得給他們師徒一點教訓不可!”
她帶著大夥將全島圍住,開始破解陣法,各種飛劍法寶,神雷邪煙狂轟濫炸,直攻了兩日兩夜,才終於將島上的禁製破去,接著又攻打洞門。
有一個海外散仙從遠處路過,遙遙望見,搖頭感歎:“血神子一出世,不但峨眉派封山避難,連玉洞真人也被人欺淩若斯!若是昔年長眉真人在時,誰敢如此!”
他也知道於湘竹厲害,雖然感歎,不敢過來伸張正義,連多待片刻也不敢,生怕招惹麻煩,趕緊禦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