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學眾人:說的是呢。
在這樣的氛圍中,立海大一行人整整齊齊,氣勢十足地從遠處走來。
啊這,他們應該沒有走錯地方吧?
這樣的疑惑隻持續了一秒,因為他們想起了某位的張揚性格。
“跡部君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調呢。”身披土黃色外套,頭戴綠色吸汗帶的鳶紫發少年感慨道。
跟在他身側的真田狠狠皺了皺眉,對在球場上作秀的行為不置可否。
切原赤也雙眼亮晶晶:哇,想要!
“赤也,真田不會同意你在比賽中來那一套的。”柳適時開口。
“什、什麼啊,我才沒有這樣想!”見真田淩厲的眼神掃過來,海帶頭少年連忙心虛地拔高音調解釋。
“完全沒有說服力。”
“赤也的表情太好懂了。”
“聖誕老人不會給說謊的壞孩子禮物的哦。”
切原:“!!!”一隻小海帶震驚到褪色,失去夢想般吐魂。
聖誕老人不要拋棄我!
最近的切原都是處於這樣的水深火熱之中,好像所有的前輩都在針對自己,但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
沒人提醒他這是欺騙前輩的代價,就連共犯仁王和丸井都很屑的沒有透露分毫,反而很歡快地加入了欺負小學弟的行列之中。
幸村待眾人說完才道:“大家不要太欺負赤也了。”
小海帶淚目:隻有幸村部長是天使!
幸村溫柔笑笑,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海帶頭學弟崇拜又依戀的星星眼。
立海大一行存在感十足,即便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球場上,但離得近的還是注意到了他們。
“是立海大的人,他們的比賽結束了嗎?”
“我竟然一點也不意外。”
“那可是立海大啊!”
“誒?領頭的那個是誰?”三巨頭的真田和柳都自願站在他的兩側!
“不會是幸村精市吧?!”
“不是說他生病了嗎?現在這是好了?”
“不好說,立海大的準決賽他也隻是作為監督出席,沒有上場。”
有看過立海大比賽的人解釋道。
幸村對這些議論熟視無睹,唇角的弧度都沒有變一下,但某海帶忍不住了。
切原拿出“惡魔切原”的黑泥氣勢,表情猙獰地猛然轉頭,凶狠瞪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路人甲乙丙丁瑟瑟發抖:不敢吱聲!
一聲清脆的響指聲傳入眾人耳中,整齊的口號聲和零碎的說話聲都在這一刻消失,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玩夠了嗎?”手塚淡淡問道。
“啊,滿足了。”[2]
比賽一開始,跡部就用出了唐懷瑟發球,高速旋轉的球落地之後沒有彈起,而是貼著地麵一路滑行。
手塚跑了兩步就頓住,隻用眼神注視著網球。
“冰帝得分,比數15:0!”
跡部雙臂展開,開懷道:“手塚,你就好好欣賞本大爺華麗的球技吧!”
“小景尼醬最——棒!”
“小景尼醬最——強!”
某著名跡部的捧場王手做喇叭狀大喊。
又是一個“唐懷瑟發球”,手塚嘗試以鏟的方式接球,但網球和地麵幾乎沒有距離,這一拍理所應當地揮空了。
跡部的發球局以四記ace球結束。
本以為會看到激烈比拚的觀眾們猝不及防,但想想又十分合理。
這樣的球技,可不是一般比賽中能看到的。
堀尾一臉大事不妙的驚恐道:“不會吧,竟然這麼輕易就被拿下一分……”
“那種發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嘛。”
“可那是手塚部長誒!”
“我們要相信部長啊,堀尾!”
手塚仍然是那副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的表情,拋起網球,用力打出。
網球落到跡部這邊的球場,他剛上前幾步,就見網球落到地上,同樣沒有彈起,並且還在原地轉了幾圈後,向球網方向滾去。
“零式發球嗎?”跡部以手覆臉,食指和中指置於眉心,“啊哈哈哈哈,就是這樣,就是要這樣才對!”
日向空摸著下巴,做出成熟穩重的姿態,評價道:“那個手塚,還有點實力嘛。”
向日嶽人一掌壓在小孩頭上,胡亂揉搓:“口氣很大嘛,那可是青學的部長,當然有實力啦。”
忍足也不讚同道:“空醬,就算是對手,也要好好叫前輩。”
“知道了,前輩。”小孩可可愛愛說是。
兩校單打一的比賽徹徹底底變成了發球的對決。
“此局結束,青學獲勝,比分1:1!”
“此局結束,冰帝獲勝,比分2:1!”
手塚鏡片下的眼睛瞥了眼自己的左肩,又迅速移開了視線,堅定地打出一個又一個“零式發球”。
桃城武握拳:“這下就看誰先破解對方的發球了!”
“不,不行!”大石臉色難看,好似想起什麼不好的事情。
見隊友們都看過來,大石知道是自己反應太大,忙收斂神色。
“這樣下去確實對手塚更不利。”乾望著場上兩人說道,“手塚的‘零式發球’對手臂的負擔極重,而跡部的發球依靠手腕力量,雖然也會有影響,但相比之下要好得多。”
“但是,應該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吧?”不二常掛在臉上的微笑不見,“所以大石你的反應才會那麼大。”
雞蛋頭少年不善於撒謊,聽到這話隻能為難道:“可是手塚不想讓大家擔心。”
“就因為這樣隻告訴大石一個人嗎?!”
貓貓傷心.jpg
“我也是意外知道的!”
大石緩緩講述了手塚一年級時被打傷左手臂,直到前段時間才痊愈的事。
“所以已經痊愈了,隻是大石愛操心而已。”菊丸拍拍胸脯,“我還以為多嚴重,嚇死喵了。”
桃城武捂嘴笑:“噗噗!愛操心的大石麻麻。”
大石:“……”
青學眾人剛輕鬆沒多久,就聽見跡部說:“手塚,你的那隻手受傷了吧。”
跡部表情不怎麼好看,深藍眼眸中湧動著怒氣:“用這樣一隻手和我比賽,是在看不起我嗎?”
“沒有。”
“手塚的手肘已經痊愈了!”
手塚和大石的聲音同時響起。
“是手肘啊。”跡部怒極反笑。
“喂,你沒聽見麼,都說部長的手已經好了!”
跡部搭理了一下鬨騰的菊丸貓貓:“啊嗯,本大爺的眼睛絕不會出錯。”
他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手塚:“痊愈可能是真,但你打球的姿勢有些許的不協調,是在刻意保護那裡吧?”
手塚答非所問:“我會全力以赴的比賽。”
“哼,隨便你吧。”跡部轉身,“不過撐不住了可要記得認輸。”
“手塚部長才不會認輸!”桃城衝動道。
“不要擅自替彆人做決定。”
手塚微垂著的頭抬起,棕黑眸中儘是堅定:“我不會輸。”
跡部嗓音低沉而驕傲:“這就不是你說了算了。”
第077章 關東大賽
“唔, 我就覺得手塚前輩有點不對勁。”
“空醬,是馬後炮哦。”
“馬後炮~”
日向空:“……哼!”前輩們都好幼稚哦!
他的確看出手塚的動作不自然,但沒想這麼多也是真的。
手塚國光修長身體側立, 右手將網球拋上半空, 微微屈膝。
在它下落到某個高度的時候, 球拍下壓削球,一個“零式發球”出現。
跡部深藍眼瞳深藍如海,犀利的眼神如冰棱,明明確確捕捉到了這一球的破綻,本該不會彈起的球低低向跳了一下, 然後才往球網方向滾去。
紫灰發少年表情莫測:哈, 撐不住了嗎, 手塚?
又一球襲來, 跡部右手握著球拍, 左手托著拍框,身體微微壓低,快速上前。
在某個位置站定,揚起球拍,網球剛好在這個時候落在他的麵前。
彈起的高度很低, 時機稍縱即逝,但這對跡部來說不是問題。
看準小球觸地後即將彈起的瞬間, 跡部一拍落下。
打中了, 但不正常的手感告訴他,這一球無法過網。
果然, 飛出去的網球被白色球網攔住, 消除向前的力道後滾回到他的腳邊。
跡部輕輕“嘖”了一聲,抬頭說:“你的手臂, 已經開始承受不住了吧?連控球都出現了問題。”
手塚目光微閃,語氣依然冷淡:“跡部,你什麼時候話這麼多了?”
兩人對視,沉默了一瞬,跡部揚起眉毛:“啊嗯,我會用事實告訴你,你的堅持沒有意義!”
“有沒有意義是我自己說了算。”
“……怪不得小空說你是固執的老古板,脾氣真臭。”
手塚瞥一眼場邊,日向空霎時立正站好。
我不是我沒有,小景尼醬你彆瞎說!
忍足語帶調笑:“空醬,沒想到你還說過那種話啊。”
日向空、日向空有苦難言。
他沉重地點了點頭:尼醬說他說過,他就是說過!
小小年紀的他背負了太多!
手塚麵部肌肉有些僵硬,熟悉他的人就會看出他是被打擊到了,比如不二周助。
不二此時卻沒有心情欣賞他的囧樣,隻不發一言地冷冷盯著手塚。
茶褐色頭發的少年感覺到側方的刺人目光,以拳抵唇輕咳一聲,摸出網球繼續比賽。
“砰!”
網球越過球網,在前半場落下,跡部幾步衝上來,揚臂一揮。
回擊成功了!
網球低低擦過球網,眼看就要落下。
下一秒,就見它像是被什麼吸引,違反常規地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最後回到手塚身邊。
茶褐發少年周身似有無形的風旋,引得發絲和衣擺飄動。他以右腳為原點,左腳畫出一個半圓,反手輕鬆將球擊回。
“手塚領域!”[1]
跡部嘗試交替打出短球和大角度抽球,但都無一例外自動回到領域之中,就算是打出高吊球也會像被牽引一樣,朝著手塚所在的位置飛去。
球場上似乎存在無形的蛛絲,密密麻麻,隨著手塚心意而動。
切原赤也眼神直直:“幸村部長,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
卡酷一!
說著還要去抓幸村精市。
手伸到一半,海帶爪子就被一隻手拍開。
“赤也,不要大呼小叫!”真田斥責道,“也不要動手動腳的!”
幸村的病才剛好,一定要看緊這下手沒輕沒重的小子!
切原敢怒不敢言,特彆是看見柳也很讚同真田副部長的行為後。
小海帶抱緊自己:他就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小可憐!
幸村看得好笑,但也沒有說什麼,隻默默接受了幼馴染的好意,將話題引到另一邊。
“手塚的領域,隻是通過給球施加巧妙的旋轉,讓網球無論怎樣都會回到自己身邊一定範圍內,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切原注意力一下被轉移,興致勃勃問:“那我也可以做到嗎?!”
仁王懶洋洋道:“噗哩~赤也你的話還是先回去練習控球吧。”
這話跟“小孩子就回去喝奶去吧”沒什麼區彆。
“什麼嘛仁王前輩,這段時間我可是大有進步!”切原不服氣道。
“好啦好啦!”丸井呼擼了一把海帶頭,安撫道。
“丸井前輩,不可以弄亂我的發型!”
他精心護理的發型總是遭到前輩們的摧殘!
場上兩人的比分再次追平。
既然對方已經有了覺悟,跡部也不打算再多說。他活動了一下手腕,主動放棄了發球的對決,打出一個普通的發球。
說是普通,威力卻一點也不弱,網球像箭矢一樣疾馳而出,夾雜著破空的氣勢。
手塚的金絲框眼鏡鏡片一閃,抬步追上,左手從下往上一提拉。
飛回的網球沒能落到手塚預計的位置,在半路就被截住,以更大的力量擊回。
然而這足以稱得上恐怖的一球還是被“手塚領域”牽引,回到手塚輕易就能打回的範圍。
跡部對此沒有失望,動作一如之前的乾淨利落,打出的網球一球比一球更重。
砰砰聲響在耳邊,眾人屏息凝神。
有人高呼:“你們快看,手塚的腳步亂了!”
不知不覺間,手塚腳下的圓圈越畫越大,弧線交錯,越來越亂。
終於在來回拉扯許久後,手塚的領域無法對抗強勁的力道,小球在一角落下。
若是手塚手臂完好,絕不可能這樣輕鬆被人破解領域,但此時,他的每一次抬臂都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失去了對網球的精確控製。
他的網球是對技巧的細致把控,對旋轉的極致利用,手臂再次複發的傷讓他沒辦法做到這一點。
但即便是這樣,他的表情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像是疼痛根本不存在。
跡部再次發球,用同樣的方法打破手塚的領域。
手塚也不慌亂,往前跑接球。
網球被挑起,越升越高,飛過球網。
跡部早已躍起,一擊扣殺打落了手塚的球拍,第二次扣殺確實得分。
“邁向破滅的圓舞曲!”
少年長臂伸展,意氣風發,臉上帶著肆意的笑,暖色的陽光下,深藍冰晶般的眼瞳盛滿光輝。
“跡部SAMA好帥!”
“啊啊啊啊跡部SAMA!”
“啊啊啊啊小景尼醬!”
嗯???
忍足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空醬,你湊什麼熱鬨?”
“可是可是,小景尼醬就是好帥氣嘛!”小孩捧臉,可愛地左右搖晃。
忍足:“……”沒救了,這個兄控沒救了。
處於視線焦點的跡部再次一打響指:“本大爺的華麗是無可挑剔的!”
“雖說是空醬的哥哥,但跡部前輩也太自戀了!”切原咋舌。
立海大眾人:“……”你對空醬有什麼誤解嗎?!
幸村笑笑:“就是說呢。”
明明空醬就很可愛,跡部這樣隻會讓人覺得囂張,想滅滅這股氣焰呢。
鳶紫色眸中好勝的光彩在流轉。
攻破了“手塚領域”,跡部也失去了繼續耗下去的興致。受傷的手塚隻能做到這種程度,再繼續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接下來,他開啟了“冰之世界”,每一球都攻向手塚的死角,讓他無力回擊。
比賽的進度驟然加快。
“比賽結束,冰帝獲勝,比分6:3!”
“冰帝vs青學總比分3:2,冰帝學園晉級最後決賽!”
*
觀眾漸漸散去,幸村帶著立海大眾人上前。
“恭喜進入決賽,我可是很期待的哦。”
跡部聽出他幸村話語中的意思,略有些意外道:“這麼說你要出席最後決賽?”
還未走遠的觀眾:誒誒誒?!是大瓜的味道!
一時間,他們都停下了腳步,豎起耳朵偷聽這邊的談話。
“是呢,”幸村狀似苦惱,說出來的話卻是銳氣十足,“我也需要出來活動活動,不然身體都要生鏽了。”
“隻是可以活動的程度可贏不了比賽。”
“哦啦,是這樣嗎?”
幸村轉而看向日向空:“說起來,我很想領教一下空醬的精神力招數。國中可以作為對手的人太少,大家都太弱了呢。”
冰帝眾人:“……”這個人是不是麵不改色地說出了很氣人的話?!
“神之子”原來是這種性格嗎?
“我也對幸村前輩的“滅五感”很好奇,但是具體安排要看榊教練和小景尼醬。”日向空謹慎道。
“沒關係,這次遇不上,我們可以私下約,我可是答應了空醬的呢。”
“好耶!”
“喂喂兩位,不要這麼旁若無人的聊起來了啊,噗哩~”
日向空看看某白毛狐狸,裝模作樣做出說悄悄話的樣子,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幸村前輩你見過仁王的‘幻影’了嗎?上一次他還幻影成……”
仁王粗暴打斷:“空醬,給我叫前輩!”
“誒——?我不要啦。”日向空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大叉。
“我可是比你高兩級的學長!”
“你又不是冰帝的學生!”
兩人一人一句,將話題扯向另一個方向。
眾人心中癢癢:所以他們不知道的“上一次”,仁王幻影成了誰啊?!
幸村身後百合花綻開,即便日向空什麼都沒說,但看仁王的反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畢竟雅治不是個會計較輩分的人呢~
真田堅毅的眸光微動,不著痕跡地離幸村遠了些。
咳,就算是幼馴染,也要適當保持距離!
第078章 關東大賽
青學眾人簇擁著手塚, 準備前往醫院。
“橋豆麻袋——!”
日向空說明情況:“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所以說跡部君幫忙聯係了這方麵權威的醫生,現在讓手塚過去就可以?”
“就是這樣, 不二前輩!”日向空比了個大拇指, 露出兩排小白牙, “超級優秀的哦!”
他指著出口方向:“車已經在公園外等著了哦。”
手塚客氣有理道:“多謝,但不用麻煩了,我……”有相熟的醫生。
不二睜開雙眼,冰藍眸子如藏在水下的冰川,冷冽又鋒利, 斜眼看人時有種不容反抗的氣勢, 手塚霎時閉上嘴。
再轉過頭時, 臉上已重新帶上淺笑:“那就麻煩跡部君和空醬了。”
小孩將兩人的互動看了個清楚, 油然升起一股敬意。
不二前輩, 強大如斯!
簡單商量過後,決定由不二陪手塚一起去。
“前輩們和龍馬醬放心,手塚前輩很快就會好的!”日向空走出幾步,轉身對青學眾人保證。
越前龍馬和熱情小孩對上眼,立即彆開臉去。
日向空毫不在意, 笑容燦爛地揮揮手。
回過頭去,他感慨道:“龍馬醬真愛害羞。”
“很彆扭呢, ”不二順著他的話聊起來, “不過是很好玩的性格。”
手塚:“……”
日向空:“……”不二前輩是不是說了什麼不好的詞?
不確定,看一眼!
嗯, 標準的不二小熊式微笑, 氣質一如往常的溫柔。
一定是我的錯覺叭!
不願相信事實的日向空成功將自己催眠。
來到公園出口,找到熟悉的豪車, 日向空拉開車門,嗓音洪亮地道:“報告小景尼醬,我已經將人成功帶到。”
“做得不錯,辛苦小空了,先上車吧。”跡部十分配合地道。
這打手小弟和極道大哥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手塚深深看了他一眼,像是重新認識了這個人一樣。
“空醬和跡部君感情真好。”不二羨慕道。
他想到了自家可愛弟弟,裕太也能多向哥哥撒撒嬌就好了,一定超級卡哇伊!
嘛,回去就打電話和裕太聯絡一下感情……
遠在聖魯道夫的不二裕太打了個激靈,疑神疑鬼地左看右看。
“怎麼了嗎,裕太?”觀月初攪著一縷卷發,問道。
“不,沒什麼。”
那種被大哥盯上的恐怖感,一定是他的錯覺!
*
眼見著汽車開進了居民區,不二和手塚臉上漸漸爬上了迷惑。
不二試探地問:“呃,跡部君,我們不是去醫院嗎?”
跡部眼底浮現一絲看好戲的色彩,語氣意味不明:“啊嗯,是沒有執照的黑診所,但絕對可靠。”
兩人:“???”
不管是是沒有執照這點,還是黑診所這點,都一點不可靠吧!
你的前半句和後半句表達的意思完全相反啊!
日向空鼓鼓腮幫子:“小景尼醬這樣說太過分了啦!”
果然是開玩笑——
“雖然說的是事實。”
“嗬、嗬嗬,姑且問一下,跡部君你們不會違法亂紀吧?”
“那種不華麗的事,怎麼可能!”
兩人秉持著對跡部人品的信任,勉強忍住了想要下車離開的衝動。
沒多久,四人站在日向宅前。
一陣風適時吹過,不二和手塚皆是一臉迷惑。
十分鐘後,不二看著被藍白活蝓爬滿整隻胳膊的手塚,有點滑稽。
他短促地噗笑一聲,一本正經地詢問:“手塚,感覺怎麼樣?”
茶褐發少年一動不敢動,目光直直望著前方,一副要把牆麵盯出花來的架勢。
手臂上軟體動物不時的蠕動,柔軟觸感衝擊著他的每一根神經,就連慣常的表情都差點難以維持。
雖說青藍光芒出現後就隻有暖暖的感覺,但畫麵實在算不上美好。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啞:“還好。”
仔細聽還有些顫音。
“噗哈哈哈哈——”不二被他的反應逗笑,捂著肚子笑得眼角淚花都出來了。
半晌,笑夠之後,他不走心地敷衍道:“抱歉抱歉~”
手塚丹鳳眼看過去,語帶淺淡的無奈:“道歉的語氣可以不用那麼開心。”
日向空發出驚奇的聲音:“咦?原來手塚前輩也是會吐槽的嗎?!”
“是呢,很有意思是不是?”不二煞有介事道。
“是……啊我沒有那麼認為!”小孩點頭點到一半,瞥見了那一雙清泠泠的眼睛,瞬間改口。
事實上,手塚隻是普普通通地看過來而已。
“很久之前就想說了,空醬為什麼那麼怕手塚?彆看他那個樣子,其實…也不怎麼好相處。”不二說著說著,忽然沉重。
前輩你這不是知道原因嗎?!
手塚、手塚在懷疑人生。
日向空果斷結束這個話題,招呼道:“不二前輩,過來吃點心叭。”
日向空將托盤放在桌上,端起一塊小蛋糕,猶豫不決。
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將小蛋糕放在手塚麵前的茶幾上,立即噠噠噠跑回去。手塚覺得有必要挽回一下自己莫名壞掉的名聲。
“我想我可以解釋。”
不二驚喜道:“嗯,這個口感很細膩耶!”
“味道還算華麗。”
“嘿嘿,這可是我和上衫探了好多店才選中的哦。”日向空驕傲,仿佛這是他自己做出來的。
手塚:“……”此時此刻,沙發和飯桌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
日向空注意到這位前輩恍惚的樣子,有些些不忍,他小小聲說:“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啊嗯,彆想那麼多。”
“沒關係,青學的部長大人需要一些教訓呢。”
手塚拿著勺子:到底該不該告訴他們自己能聽見?
這邊手塚一個人陷入自己的思緒,那邊三人其樂融融,完全聊開了。
“空醬的老師和手塚有那麼像嗎?”
“有的!”日向空斬釘截鐵,“特彆是可怕,啊不,嚴肅地的氣質,簡直一模一樣!”
他強調道:“而且他們都戴了金絲框眼鏡!”
“手塚確實長得比較急,性格又那麼老成,也不知道他十五歲的年紀怎麼把自己活得像五十歲。”
“是因為不愛笑吧,”日向空給出論據,“我聽說不愛笑的人老得快,不二前輩就看上去很年輕!”
考慮到不二年齡本來就不大,他補充道:“看起來就和我一樣!”青春又靚麗!
“哦啦,聽空醬你這麼說我很高興哦。”
跡部想象了一下手塚的臉掛上不二的笑容:“感覺畫風會變得很詭異。”
所以請千萬不要這麼做,手塚!
茶褐發少年麵部扭曲一瞬:這是霸淩,絕對是霸淩!
隻是他也明白造成現在這種情況的原因。
不二生氣他可以理解。畢竟他答應過會和對方好好比一場,結果卻失言了,作為重要的夥伴,又一直隱瞞手臂受傷的事。
內疚的情緒讓他沒辦法生氣,但是這次之後也該夠了……
想到這裡他表情冷硬:這種懲罰已經夠嚴厲了!
手塚無意識放鬆了身體,背靠向沙發,手臂順勢挨過去。
空靈的稚嫩童聲不高興道:“空醬的老師,我要被壓扁啦!”
手塚彈射而起,維持著冷淡語氣道:“對不起,活蝓君。”
“不過我不是日向君的老師。”
“知道啦,空醬的老師~”
日向空和不二偷笑,跡部卻感覺到有一絲微妙:這個場景,好像有點眼熟?
*
手塚的傷一是因為打對手臂負擔很大的短球;二是潛意識害怕傷勢複發,而過度的使用肩膀。
治療對小仙來說不算難,僅僅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全部治愈,連同經年繁重練習的暗傷一起。
藍白活蝓們從手塚的手臂爬下來,慢慢融合成一隻稍大的活蝓。
它似是累了般打個哈欠:“空醬,好困哦。”
日向空雙手把它從茶幾上撈起:“小仙幫了大忙呢,好好睡一覺哦。”
小仙的聲音含含糊糊:“我是最厲害的!”
“這還用說麼!”日向空真心實意。
一人一活蝓性格契合度很高呢。
將小仙放回院子裡的小窩,日向空回到屋中。
手塚柔和了語氣詢問:“活蝓君沒事吧?”
日向空掩飾緊張情緒,答道:“沒事,小仙最近很喜歡睡覺,就是所謂的夏乏吧!”
他覺得自己出息了,居然能麵不改色麵對手塚前輩!
手塚:“……那就好。”活蝓也會夏乏嗎?
思考ing——
不二也放下心,笑吟吟道:“說起來,我養的仙人掌也叫小仙呢。”
“哇,這麼巧嗎?!”
“就是說啊,”不二麵露喜悅,“我經常帶著那孩子一起散步。”
跡部、手塚:“……”
帶、帶仙人掌散步?!
“不二前輩很喜歡植物嗎?那前輩跟幸村前輩一定很有話說。”
日向空絲毫沒覺得有哪裡不對,積極分享道:“幸村前輩養的矢車菊很漂亮的!”
不二很感興趣地道:“有機會真想跟幸村君交流養植物的經驗。”
日向空聽聞這話,摸出手機擺弄了幾下,然後對不二說:“幸村前輩同意我把聯係方式給前輩啦,你們可以線上聊哦。”
兩個人無視了沙發,直接盤腿坐到地毯上,拉了個群組聊天。
手塚有些呆地站在原地,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意味。
跡部不知什麼時候拿出本英文原文書在看,向他抬了抬手中茶杯:“來喝杯茶?”
“好。”
跡部對這種場麵習以為常,深切明白能和日向空玩在一起的都不是普通人,不正常的那些事忽略掉就行了。
畢竟是自己的歐豆豆,總不能不要吧?
“叮咚——!”
“有人來啦,我去開門~”日向空刷地一下站起,兩手平舉,歡快跑向玄關。
“哢噠!”
“嗨,空醬!”你的紅發貓貓突然出現。
門口站得滿滿當當,海堂兄弟端著一大盤三明治,向日嶽人和忍足侑士各自抱著一大摞文件。
這個怪異的組合,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直白,海堂薰解釋道:“出門剛好遇上了。”
日向空:“哦哦。”
“媽媽做了三明治,讓我們分給小空哥哥!”
“看上去很美味呢,那就進來一起吃吧!”
“打擾了!”×4
日向空落到最後,略過臉色很不好的某深藍發前輩,和向日嶽人說悄悄話:“向日前輩,你們這是?”
向日嶽人用眼神示意了那兩摞文件:“這個,還有那個,都是跡部丟給忍足的工作。”
忍足壓抑著怒氣,皮笑肉不笑地說:“明明是自己的工作卻推給彆人,空醬,這樣的人是不是很過分?!”
這時候他們已經走入了客廳,跡部還在悠閒的看書喝茶,聽見聲音動作一頓。
忍足更氣了:“把工作丟給彆人,自己卻在悠閒享受下午茶,是、不、是、很、過、份?!”
弱小無辜的日向空:“……是吧。”
跡部優雅放下點綴繁複花紋的白瓷茶杯,語重心長道:“忍足,你嚇壞小朋友了。”
這個小朋友當然不是日向空。
小葉末躲在海堂薰身後,畏懼地看著這個凶凶的大哥哥。
“小葉末彆怕,忍足前輩不是壞人哦。”日向空勸道。
“哦。”小朋友滿臉不信。
忍足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但也恢複了一絲理智,他走到跡部麵前,陰森森道:“我們能處理的都處理了,這些都是需要會長大人過目的,請工作起來吧。”
“嘭!嘭!”
因為想看手塚笑話而翹掉學生會工作的跡部:“……”
輕鬆愉快的下午茶時間就是這麼短暫,跡部開始處理事情,而其他人在一邊吃三明治。
日向空覺得小景尼醬太過可憐,幾度欲言又止,都被忍足格外強硬的態度逼回。
那邊跡部翻開幾個文件掃了一眼,遲疑道:“這裡麵有部分應該是可以放一放的吧?”
忍足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想著反正都要過來,我和嶽人收羅了一下,把近期待處理的文件都拿來了。”
跡部:真的有那麼氣嗎?
向日嶽人舉手為自己辯解:“我隻是負責搬東西,其他的和我無關!”
跡部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直把兩人看得不自在才重新埋下頭去。
算了,這次是自己理虧,就不計較了。
第079章 關東大賽
一陣混亂之後, 海堂薰終於找到機會問出關心的問題。
“部長,你們已經去過醫院了嗎?”
手塚非常淡定,吐字清晰有力:“啊, 看過了, 沒有大礙。”
海堂薰猶豫了一下, 小心翼翼問:“那之後的比賽……”
“沒有問題。”手塚的回答很簡潔。
“那真是太好了。”聲音聽上去依舊沉沉,卻帶有不易察覺的輕快。
兩個人都不是多麼會表達自己情緒的人,對話簡單直接,說完正事之後就沒話說了。
兩人對視,空氣中打出一串省略號, 有些尷尬。
作為後輩的海堂薰內心慌張:該找點什麼話題閒聊吧, 可是好像沒什麼可說的……
“阿薰媽媽做的三明治很好吃呢。”不二小熊彎眼誇讚道, “要是有芥末味的就更好了!”
呼, 不用想話題了, 但是——
不管是對自己媽媽的稱呼,還是芥末味三明治,都槽點滿滿啊!
“嘶~”海堂薰額角滑落一滴冷汗。
三明治的個頭不大,就是一片吐司等分成四份的大小,所以即便剛吃過小蛋糕, 日向空也覺得自己還能吃。
他將手中咬了一半的三明治全塞進嘴裡,鼓著腮幫子含糊道:“家裡有芥末, 我去給不二前輩拿!”
“阿拉, 那就麻煩空醬了~”開心得尾音都飄起來了。
忍足和向日嶽人眼睜睜看著不二掀開吐司片,在裡麵擠上滿滿一層的芥末醬, 然後重新蓋上麵包, 拿起就咬了一大口。
末了還捧著臉陶醉道:“就是這個味道!”
兩個沒見識過不二芥末狂魔一麵的少年瞳孔地震。
這還是人類能吃的食物嗎?!
“忍足君和向日君也想嘗嘗嗎?我很推薦哦。”
忍足和向日嶽人默契又快速地左右擺頭,示意自己不用。
“我們這樣就好。”
“對對對!”
開玩笑, 會死人的吧?吃了絕對會死的!
“真可惜呢。”不二稍微遺憾了一下,沒有糾纏,轉而對重新坐下的日向空說,“空醬要來點嗎?”
小孩非常給麵子地道:“我想試試!”
不二熱情幫忙擠上一看就不妙的量,看得眾人眼皮直跳。
忍足等人還沒來得及阻止,日向空就順手拿起吃了起來。
眾人:盯——
小孩僵了一瞬,機械性地嚼了幾下才咽下:“……怎麼了嗎?”
為什麼都這樣看他?他有做什麼奇怪的事嗎?
“沒事,就是覺得空醬你挺能吃辣的。”忍足確認小孩沒有半分勉強的意思,半是感歎般說道。
日向空眨巴兩下眼睛:“這個還好啦,不二前輩更厲害!”
不,請不要學他,那對普通人來說太危險了!
少年們很快就沒有了最初的不自在,熟絡地一起吃東西聊天。
畢竟早上還互為對手,一心想著打敗對方,幾個小時後就聚在一起,心情難免有些微妙。
有在努力做雙方間潤滑劑的日向空表示很滿意,在心中小小的誇獎了下自己,又憂心起孤孤單單的跡部。
他們在玩鬨,小景尼醬卻隻能吭哧吭哧忙碌,好可憐哦。
分出裝出兩塊三明治,送到跡部旁邊的桌上,日向空心疼道:“尼醬好辛苦,先休息一下吧。”
忍足嘴角抽抽,表麵和煦的語氣中夾雜著一點咬牙切齒:“我沒記錯的話,跡部才開始工作不到十分鐘?”
你知道我在學校昏天暗地的那幾小時是怎麼度過的嗎?!
突然湧起一抹心酸,甚至想擦拭一下眼角不存在的淚花。
日向空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試圖講道理:“可是忍足前輩,如果大家在你旁邊玩,你卻隻能工作,是不是超慘的!”
“不是不會不覺得。”忍足秒答。
日向空:“……前輩你彆回答那麼快,認真想想。”
忍足停頓了一下:“想了,答案不變。”
日向空被噎住,憋紅一張小臉,半天說不出話。
忍足臉上浮現勝利的笑容。
向日嶽人無語:在這種事情上贏過空醬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欺負小學弟的屑學長!
酒紅發妹妹頭少年一言難儘地撇開臉。
跡部出言拯救CPU都快燒冒煙的小孩:“啊嗯,我沒關係,小空去玩吧。”
嗚哇,尼醬真是太善解人意啦!
如果手裡有小手絹,他一定已經咬上了。
看著小孩泫然欲泣的臉,忍足表示不是很懂小後輩的腦回路。
*
一群人又待了一段時間後各自告辭,跡部的文件處理好後放上車,準備第二天帶去學校。
相比起學生會的事務,更迫在眉睫的是關東大賽決賽出場名單。
雖說名單早就決定好了,跡部也知道幸村恢複到了可以進行比賽的程度。但確定對方會參加後,跡部還是和榊教練通了個電話,商量其中細節。
“神之子”的複出戰,自然需要謹慎對待。
決賽這天,網球公園的某個球場人聲鼎沸,冰帝和立海大的拉拉隊早早就位,火藥味無聲蔓延。
立海大的關東霸主延續了十五年,這一屆更是連續獲得了兩年的全國冠軍。
對任何一個學校來說,都是最強有力的競爭對手,更是通向冠軍寶座的路上必須要跨越的高山。
他們的拉拉隊同樣十分壯觀和冰帝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
雙方的選手還沒有到,場地就已經是一片肅殺的氛圍。
“這真的隻是關東大賽的決賽嗎?一點也不會輸給全國大賽啊!”
“你以為比賽的雙方是誰,立海大和冰帝無論哪個都是奪冠的熱門學校!”
“說不定全國大賽決賽對戰的也是他們!”
“雖然是這樣說,我覺得還是立海大的贏麵更大,聽說‘神之子’幸村精市也回歸了!”
“冰帝也不差吧,不是有個很厲害一年級加入嗎?正式比賽從來沒有輸過的耶!”
“可一年級終究隻是一年級,這種比賽還是要看前輩……”
說話的少年感覺到來自側後方的熾熱視線,話音一下頓住,轉頭就見一個白瞳少年緊緊盯著自己。
來自空大人的凝視.jpg
不知名少年被嚇了一跳,剛想出聲就注意到了他身上的灰藍色與白色拚接的運動服。
所以他是說人閒話被當場抓包了嗎?
“你是在說我嗎?”白瞳少年歪頭問。
“抱歉。”少年火速道歉,半分猶豫都沒有。
日向空也沒有為難他的意思,但還是有點小不高興,鼓著包子臉強調道:“我可是忍者大人,實力超強噠!
少年:“……”卡哇伊!
比他家臭弟弟可愛多了是怎麼回事?!
“是,我知道了,小忍者大人!”
同伴們:“……”
日向空糾正:“是忍者大人!”
“是,可愛的忍者大人!”
這個人怎麼仙裡仙氣的?
“仙”是小仙的“仙”。
“空醬,過來集合了!”不遠處的向日嶽人朝這邊大喊。
“來啦!”
冰帝眾人入場等候,現在距離比賽開始隻有五分鐘,但立海大還沒有一個人到。
日向空有點擔心:“幸村前輩他們不會遇上意外了吧?”
“立海大的傳統,在截止的最後一刻踩點登場。”跡部簡單解釋,然後吐出兩個字,“無聊。”
“也不能這麼說,通過這種簡單方式給對手製造焦躁和不安,是不錯的心理戰呢。”
忍足以教導的口吻道:“所以空醬,比賽從現在起就已經開始了,你看嶽人坐立難安的樣子,就是踏入敵人的陷阱了!”
日向空鄭重點頭:“我知道了,忍足前輩!”
聲音一如既往的元氣十足,一點也聽不出有什麼壓力。
當然,實際上也沒有。
倒是向日嶽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咪,身上的毛毛全都炸開:“我才沒有坐立難安!”
“哦?是嗎?”忍足擺出“我不信”的表情。
“當然啦!”他是有點緊張,但絕對沒有害怕。
日向空眼明心亮,見前輩們麵部肌肉都略有放鬆,霎時明白了忍足真正的用意。
他悄聲說:“沒想到忍足前你還挺可靠的嘛。”
忍足屈指敲在小孩頭上:“我什麼時候不可靠了?!”
“現在!”日向空不滿控訴。
痛是不怎麼痛,但這裡人很多,很丟臉誒!
忍足:“……”
“噗哈哈哈哈!”
“不要想太多,你們隻需要記住,立海大和我們往常的對手一樣就行了。”跡部的話莫名讓人信服的力量,浮動的心一下安穩。
他雙腿交疊,神色間儘是勢在必得:“最後贏的一定會是我們!”
一眾少年熱血沸騰,紛紛應道:“是!”
就在這時,球場入口方向傳來一陣喧鬨。
幸村精市身披土黃色外套,唇角含著淺淡的笑。
鳶紫色的眸子明明該是溫柔的,此時卻讓人不敢直視,堅定而又威嚴,傳達出勝券在握的訊號。
他的身後是同樣意氣風發的隊員們,一行八人氣勢凜然,散發著身為強者的氣息。
日向空沉默了幾秒,真誠向跡部建議:“小景尼醬,我們也……”
跡部不等他說完,無情道:“駁回。”
乾脆利落,絲毫不留轉圜的餘地。
“哦。”小孩心情一下子低落起來。
冰帝眾前輩:太好了,跡部在這種時候不會溺愛孩子!
他們英明的部長大人!
第080章 關東大賽
日向空遺憾了一會會, 很快就將這事拋之腦後,隻暗暗感慨立海大的時間卡得真準。
他偷瞄立海大眾人的方向,看到某個眯眯眼棕發少年, 心想:大概是有這位打數據網球的前輩幫忙的原因吧。
真是的, 好心機, 好羨慕,好拉風!
雙方列隊行禮,幸村伸出手,故意顯出幾分苦惱:“冰帝的出賽名單,真是讓人想不到呢。”
跡部抬手握上, 戴上參加上流社會宴會的客套麵具:“啊嗯, 立海大的安排也很令人驚訝。”
鳶紫和深藍相撞, 迸發出更濃稠、明豔的色彩, 兩人強大的氣場在此刻儘顯無疑。
“期待能擁有一場好比賽, 希望冰帝不會讓我們失望。”
幸村語氣是慣常的溫柔,但說的話卻是將冰帝放在了挑戰者的位置,可以說很不客氣了。
跡部哼笑一聲:“那你可要看清楚了,我們是怎麼把立海大拉下神壇。”
立海大十幾年盤踞在關東眾多學校的頭頂,霸主地位毋庸置疑, 不可戰勝的印象亦深入人心。
但同樣的,沒有人不想打敗他們, 冰帝也不例外。
第一場是雙打二的比賽, 榊教練抱胸坐在監督席,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
“對麵需要重點注意的是丸井文太, 他是兩人中負責得分的選手, 擁有不遜於慈郎的網前球技巧。”
“相對的,體力同樣的他的弱點。雖然會用蛋糕補充體力, 但同樣可以利用這點進行攻擊。”
宍戶亮和鳳長太郎聽到這裡眼神沒忍住往立海大那邊瞥,隻見紅發少年在大口大口吃著蛋糕,而另一位鹵蛋頭少年在用剃須刀剃他不存在的頭發。
看不懂,但尊重。
“是!”
幸村則是靜靜看著他們做完這一切,待到兩人拿起球拍準備上場時才說:“去拿下這一局,文太,桑原。”
“交給我們吧,部長!”丸井吹氣一個綠色口香糖泡泡,對著身邊的人說,“得分的事就由你來吧,傑克!”
“誒?我嗎?!”
“開玩笑的啦~”
那邊的日向空遠遠看見了兩人的互動,露出了沉思臉。
嘴裡還有口香糖泡泡,丸井前輩說話怎麼還那麼清楚?!
內心是小貓爪撓心的癢癢:好想知道!
跡部發現了小孩驟然的深沉,但隻輕飄飄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
總歸不會想什麼重要的事。
雙方來到網前,鳳將球拍抵在地上:“正還是反?”
“這種事情隨便啦,”丸井前一秒還不在意的擺擺手,緊接著就擲地有聲地說,“我選正。”
語氣之堅定,一點也不像他說的隨便。
鳳愣了下,轉動球拍。
是正麵。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丸井開心比耶,“就讓你們看看我天才的球技吧!”
宍戶、鳳:……這個人,在自說自話些什麼啊?!
四人各自站定,胡狼看了看對麵,動作嫻熟地拋球揮拍。
鳳看見他的動作,立刻行動起來,在網球落地彈起之後回擊。
拍麵接觸到網球,他腦中僅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重!
胡狼的發球從表麵上看是一個再普通不過,唯一值得誇獎的就是準確的控球。
隻有真正麵對時才知道,那種沉重的力道並不簡單。
但鳳也不是一般的選手,這種程度的發球對他來說還算不上威脅。
他握著拍柄的手一用力,網球隨著球拍的力道飛回,越過球網後在前場被截住。
丸井一個大角度抽擊,網球直奔向邊線。
另一邊的宍戶反應迅速,抬腳追去,揮臂將球擊回。
紅發少年反手一削,笑容比陽光都燦爛:“秘技—走鋼絲。”
打回的網球擦過球網,奇跡般地沒有落下,反而沿著球網滾動起來,在一段距離後翻過球網,貼著球網落向地麵,然後低低彈起。
宍戶就是速度再快也對這一招毫無辦法。
“怎麼樣,我天才吧?”[1]
少年神采奕奕,紫色眼瞳透出絕對的自信和驕傲。
然而,對麵的兩人卻沒有搭理他的意思,湊一起自顧自說著話。
“是巧合嗎?”
“應該不是。”
“那我們接下來需要小心……”
丸井炸毛:“……喂,不要無視彆人說的話啊,很沒有禮貌呐!”
宍戶充耳不聞:“我會注意的。”
被忽略了個徹底的丸井咬牙:“哼!肯定是嫉妒本天才精湛的技術,故意惹我生氣!”
球場另一邊的兩人聽到了他的嘀咕,一時有些無語。
不,你不要自己腦補那麼多。
但他們沒有解釋的意思,對手這麼容易情緒激動說起來也是好事。
在高強度的網球比賽中,不受控的情緒就代表著可能出現更多破綻。
“文太,冷靜一點。”胡狼顯然很有經驗,安撫起隊友。
他指著對麵,大聲告狀:“可是他們竟然敢忽視本天才,簡直不可原諒!”
你是小孩子嗎!
宍戶毫無誠意地道:“真是抱歉了啊。”沒有聽你的自吹自擂。
兩邊重新站好,胡狼接著發球。
大概是真的生氣了,丸井更加積極的攻擊,使出他的另一重秘技——“鐵柱撞擊”。
網球撞上拉球網的鐵柱,發出一聲金屬碰撞的響聲,再反彈入球場之中。
不管他表現出的性格如何,但打球的時候都是絕對冷靜的,不然無法如此精準的控球。
有丸井的地方,根本輪不到其他人炫技,他那精妙的截擊球就足以讓觀眾和對手眼花繚亂。
“此局結束,立海大獲勝,比分1:0!”
“丸井好棒,太帥啦!”某隻小綿羊不合時宜的歡呼,“跡部,空醬,你們看到了嗎?!”
興奮得活像是立海大的人。
眼看跡部有臉黑的趨勢,日向空趕緊拉了拉芥川慈郎的衣擺:“芥川前輩,你彆說啦。”
沒看到大家都看過來了嗎!
但是,天然小綿羊表示不理解,真誠發問:“為什麼?”
日向空豎起食指,嚴肅道:“因為我們和丸井前輩現在是對手,給對手加油不是很奇怪嗎?”
芥川慈郎想了想,單純地搖搖頭:“不覺得誒。”
“可是、可是這樣宍戶前輩和鳳前輩會傷心的!”
見芥川慈郎臉上出現了遲疑,日向空再接再厲,沉聲道:“會哭的哦。”
是恐嚇小孩的語氣,但有人偏偏就吃這一套。
“這樣啊,”芥川慈郎凝重道,“我明白了。”
冰帝眾人聽完了兩人的對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中升起了莫名的無力感。
這兩個人,都是笨蛋嗎?
想到這裡,眾人的眼神都漸漸慈愛起來了。
回過神的日向空感受到前輩們讓人發毛的視線,茫然地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他求助般看向跡部:“小景尼醬,前輩們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
“誰知道,不用管他們。”跡部擼擼小孩腦袋。
日向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幾番掙紮還是選擇住嘴。
他委委屈屈想:明明小景尼醬也是這樣看他的,彆以為他沒有發現!
芥川慈郎對此毫無察覺,正在為剛才會讓隊友哭的舉動做出彌補——真情實意且大聲地為兩人聲援。
宍戶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一臉沒眼看地撇開頭。
鳳是個尊敬前輩的老實孩子,不會對來自小綿羊前輩的聲音視而不見,隻能不尷不尬地回應著。
“長太郎,不用管那家夥!”
“可這樣慈郎前輩不是太可憐了嗎……”
“他就是個笨蛋,不理他自己就消停了。”
鳳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但也沒有反駁。
兩個人看上去還算輕鬆,並沒有因為剛剛那一局受到影響。
因為鳳長太郎的重炮發球,不說國中生,就是高中生來,能接下的都是少之又少。
這是他們的底氣,不過在此之後,還是要想想破局的辦法。
丸井天才的截擊技術,加上胡狼銅牆鐵壁般的防禦,互相補足缺點,是非常理想的組合。
宍戶微彎著背,微微有些出神。
鳳長太郎目光沉靜,低著頭,一下一下將網球扔下又握住。慢悠悠,一點不擔心會超時的模樣。
就這樣持續了一會兒,他握緊彈起的網球,沒有再將它扔向地麵。
網球被拋向半空,鳳仰起臉,脖頸上的十字架項鏈反射著太陽光,十分耀眼。
“一球——入魂!”
他的聲音驚醒了宍戶,也讓對麵的兩人瞳孔驟縮。
動不了,根本動不了!
光束般的黃綠色從眼前劃過,快到幾乎捕捉不到。
隻是一瞬間,網球就重重砸落在地麵,留下一個明顯的印記。
短暫的怔愣後,丸井喃喃:“什麼嘛,這也太犯規了吧。”
他轉頭說道:“傑克,就交給你了,給我接住啊!”
“又是我嗎?!”
“做不到的話換掉你哦。”
胡狼傷心欲絕,但還不能表現出來:嗚,文太!
說是這麼說,胡狼還是依言照做。腦中繃起一根神經,全身的肌肉都被調動起來,如同一隻蟄伏的猛獸,等待著獵物上門。
但他所擅長的始終不是速度,動態視力並不能算很好,麵對鳳穩定如初的發球沒有任何辦法。
憑借鳳的重炮發球,冰帝輕鬆拿回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