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午夜將至,小雨初歇。
秦昆記得電視上,盜墓都要準備鏟子、繩子等等工具,必要時還得帶上炸藥之類的,從沒見過誰家下鬥的吊著兩隻手就去了。
這是串門呢?
隔行如隔山,秦昆也沒多問,杜清寒、古爺、和那個被稱作‘溫掌櫃’的人,也不是什麼都沒帶,三人每人背了個褡褳,褡褳裡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的是啥。
反觀自己還背著雙肩包,看起來比他們還專業一些。
一行人走走停停,因為下過雨的緣故,山裡有霧,一直在前麵帶路的溫掌櫃突然停了下來。
“杜爺,到了。”
到了?
前麵一片漆黑,秦昆天眼俯瞰,這裡除了霧氣,什麼都看不到,對方憑什麼說到了?
秦昆看著杜清寒,杜清寒道:“點香開路!”
“好嘞!”
溫掌櫃卸下褡褳,從裡麵掏出香,足足九把香,一字排開,插的筆直。
香火燃起來,濃煙滾滾,視線更加朦朧。
溫掌櫃點完香,高唱道:“先拜五殿閻君神,再執高香護我身。呂梁搬山家依禮進門,各方務必給個薄麵。”
唱喝完,溫掌櫃躬身:“杜爺,先請!”
溫掌櫃聲音極大,杜清寒聞言點點頭,從褡褳摸出一根高香,點燃後,從那九把香的正上方跨了過去。
馮羌瞪大眼睛:“消、消失了?”
秦昆也眯著眼,有些意外。
的確是消失了,起碼眼睛是看不見了。
今夜雖然有霧,但可視距離還是有十來米的,杜清寒一腳跨過後,身形變淡,慢慢消失在眼前。
“古爺,再請!”
黑衫老者也點了根高香,跨了進去。
溫掌櫃從褡褳摸出兩根高香,遞給秦昆和馮羌:“切記,香不能滅,否則回不來了。沒香的話趕緊管我們要!”
說著,他先點燃,跨了進去。
馮羌眨著眼睛,這種情況,已經超過他的認知。
陌生的東西往往最為危險,但也最吸引人。馮羌躍躍欲試,秦昆則心中暗道:這難道就是搬山道人的本事?好古怪啊。
想著,和馮羌點燃了高香,跨了過去。
剛跨過那一排香,隻感覺煙熏味刺鼻,濃鬱的味道能讓人窒息過去。眼前被煙熏火燎,什麼都看不見,隻是窒息嗆人的煙霧持續不了幾個呼吸,秦昆突然眼前一亮。
沒有霧氣,沒有煙熏,前麵不遠,是一個鎮子,嘈雜的聲音由遠及近。
鎮子很熱鬨,燈火通明,白影綽綽,來來往往的人影,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他們所處的位置,是鎮子不遠一處長亭。
長亭附近,就是一個街邊茶攤。
“呦,這位爺,喝點茶嗎?”一個小廝低頭哈腰走了過來,拽住溫掌櫃。
小廝麵容煞白,整個嘴唇咧到耳根,瞳孔細小,嘴唇鮮紅如血,他打量著秦昆五人,將目光放回溫掌櫃身上。
“不需要。”溫掌櫃打了個哆嗦,甩了甩袖子掙脫道。
小廝不滿:“那可不行!我們做買賣可是看眼緣的,我與你做買賣,是你我的緣分,這位爺不賞個茶錢,說不過去!”
溫掌櫃皺了皺眉,小鬼攔路最為煩人,這群人裡,就自己被攔下,算自己倒黴。
“行行行,賞你便是。”
溫掌櫃掏出褡褳中一遝剪好的黃紙銅錢,灑在天空。
銅錢紛紛揚揚落下,小廝大喜:“謝大爺賞!”
小廝、攤上吃茶的夥計一窩蜂似的去撿錢,溫掌櫃道:“快走吧。被小鬼纏上可就沒完沒了了。”
過了茶攤,就進了小鎮,鎮子上來往密集,前麵是一個大院,院前設了高台閣樓,一個員外一樣的鬼老爺,朝著四麵八方拱了拱手:“今日小女選婿最後一天,還望各方俊彥賞個薄麵,屆時去黃泉做一對好命鴛鴦!”
圍觀的白影很多,有起哄的,有自薦的,好不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