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回來啊?”
華天樞將秦昆下山的事,可能傳了出去,秦昆想了想,忽然道:“葛大爺,暫時不回去了,我想四處轉轉。”
“胡鬨!你怎麼能……”
聲音戛然而止。
電話那頭,魁山老宅。
左近臣捂住電話,對著葛戰搖了搖頭。
葛戰盯著左近臣,半晌,對電話裡說道:“好吧,注意安全,江湖險惡,我輩雖出身秘門,但偷襲被殺的例子,曆代都有。‘萬術真人’無雲子都曾被懸首在江寧城頭,陪天狗也不是無敵的。國內雖然安全,國外盯著你的人也多……”
葛戰說的,自然是他結仇的黑魂教和日本了,黑魂教麾下有黑傘傭兵,日本陰陽寮肯定也有自己的世俗武裝,如果被下黑手,也難以防備。
人到老了,就是愛操心,秦昆道:“我知道了,注意身體,給旁邊的左大爺帶個好。”
葛戰一怔:“你怎麼知道左近臣在我身邊?”
“敢打斷你說話的,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就算其他幾個老天師,也不會讓你突然改了話頭。”
葛戰:“……,狗精狗精的。”
秦昆黑著臉,掛掉電話,這是誇人的詞麼。
……
電話掛掉,葛戰看向左近臣:“日本陰陽寮的天皇武裝進來了,黑魂教的血斑鳩也進來了,我們真任由他這麼晃蕩?”
左近臣冷哼道:“躲在臨江就安全了?”
“起碼有個幫手。”
“誰能幫他?”
“你不幫?”葛戰聲音高了八度:“我幫還不行嗎?!”
左近臣蔑視道:“你當年怎麼不幫楊慎?”
“你還敢提!”
“醒醒吧老匹夫,陪天狗的路,得靠他們自己走,那都是注定好的,你一介凡夫俗子,怎能左右命數?”
葛戰大怒:“聒噪!你個西洋鬼子,去歐洲躲了30年,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你?”
左近臣見道理講不通,也動了肝火:“來!冥頑不化的老匹夫,左某怕你不成?!”
魁山老宅,立即劍拔弩張,景三生哆哆嗦嗦站在門口,身後是楚道、餘月弦,再往後就是韓垚、李崇、柴子悅了。
“景師伯,怎麼辦?”小輩們鵪鶉一樣問道。
景三生看了看楚道,楚老仙頭搖的撥浪鼓一樣,看了看餘月弦,餘黑臉在往身上貼金剛符。
景三生深吸一口氣,撕下金剛符貼在自己身上:“大家退後,彆被傷到,我過去勸勸……”
“滾——”
眾人離遠,看著景三生剛進去,就被一股巨力踹了出來。
屋子裡,窗戶玻璃被一股氣浪震碎,一聲龍吟咆哮而出:“姓左的,今日不教訓教訓你,你還真不知道我大威天龍的厲害了!”
……
……
夜晚,月明星稀。
小城的好處就是生活節奏慢。
壞處就是治安了。
有些時候,小城的氣氛比大城更浮躁一些。
秦昆住在一個招待所裡,樓下兩撥喝多的人打了起來,他非常無語。
這是一個巷子,約架的好地點,爭執似乎因為一個女人。
出手的總共十二個人,五打七,全是一幫社會青年。
拳腳夾雜著臟話不絕於耳,引發爭鬥的女人則靠在牆邊,看到為她流血的雄性動物,癡癡地笑著。
女人姿色一般,卻細皮嫩肉,有點可愛,她看著血泊中倒下的兩人,眼底掩飾不住的歡喜。
“興致不錯啊。”
女人一怔,發現旁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男人。
背頭小辮,身材壯碩,肌肉輪廓勾勒分明,卻沒健美先生那種突兀感。
“你是誰?”
女人笑容一收,喊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