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龍門會還有三天的時間,幾個靈偵案件,秦昆幾人當天就忙完了,當聶雨玄、妙善、莫無忌發現秦昆帶了個男人回來的時候,表情就變得很奇怪。
“秦昆……不至於吧……”
妙善和莫無忌是不愛開玩笑的,聶雨玄就不一樣了,他發現秦昆對花襯衫男子特彆鐘愛。
秦昆瞪了聶胡子一眼,指了指文華鬆道:“這人是遺毒。過後準備收拾一下。”
聶胡子來了興趣,走到文華鬆麵前:“小子,叫什麼?怎麼惹到秦黑狗的?”
“東海無波,南洋顯貴,星洲門文華鬆!”
星洲門是哪?
妙善一頭霧水,和莫無忌麵麵相覷。
敢報道門切口的,都是茅山或者有天師級彆的捉鬼師敕封過的。但這個切口怎麼沒聽過?
“阿彌陀佛,施主,你是瞎編的?”
“禿子,你才是瞎編的!”文華鬆瞪了一眼妙善。
倒是聶胡子嘿然一笑,來了興趣:“星洲獅子城的!你是華夏生死道哪一脈?”
星洲獅子城,就是新加坡。
聶胡子、桃花眼年輕時去過東南亞,也聽葛戰提過新加坡也有被敕封過的同道,就是沒見過,今天難得見到一次。
文華鬆終於見到識貨了,冷哼道:“蒯氏真傳。”
明初兩大陣師,一是劉基,一是蒯祥。
劉基尋龍望氣,助朱元璋怒斬九十九條龍脈,唯獨沒看清長白龍脈,導致滿清崛起。後來劉基因為斬龍脈太多遭到報應,兒子一個被迫害,一個在獄中自殺,後世並沒有傳人。
劉基死後,世間‘地、水、火、風’四術不全,隻餘‘風、水’,而蒯祥得到‘風、水’二術,營建紫禁城,在滿清入關後,後人避禍不斷南遷,這一脈的本領,也意外傳入南洋。
聶胡子摸了摸新長出的胡茬一笑:“蒯氏啊,久仰大名。不過你真不幸,說說吧,怎麼惹的他。”
文華鬆感覺聶胡子人雖長得粗豪,性格還不錯,索性將事情告知。
聶胡子在聽,妙善、莫無忌也在聽,一個賭場猛鬼的故事,弄得這麼曲折,讓他們唏噓之餘有些無奈。這種事,見得多了,人也隻能無奈了。
“你確實該揍。還沒搞清情況,就助紂為虐,混生死道的,不明辨是非怎麼行?”
聶雨玄敲打著文華鬆,文華鬆聳拉著腦袋,這事他早就認命了,當初幫李維德,也是剛剛入世,想大展手腳,以壯門威,誰知道會這樣。
“等等,聶哥,你剛叫他什麼?黑狗?”文華鬆忽然想起什麼,狐疑問道。
聶雨玄點點頭:“秦黑狗。認識不?”
“有點熟。”文華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好像前年還是去年,師門來信提過這綽號。
聶雨玄道:“獨守扶餘鎮八荒,昆侖地師坐明堂。四象乃我手中陣……”
“百鬼儘化地上霜?!”文華鬆猛然站起,“茅山丹會魁首,扶餘山當代陪天狗,秦昆?!”
文華鬆見了鬼一樣望著秦昆,秦昆瞟了他一眼,繼續刷著手機。
“你你你你你你……”
文華鬆指著秦昆,手指哆嗦,聲音非常尖利。
“我怎麼了?”秦昆不是過分自戀的人,對方既然是生死道的,聽過他的名號也很正常,但也不至於激動成這樣。
“你把蠱神打成重傷!還同時重創了陰陽寮的大署神官和天曆僧!當時陰陽六使也在場,據說被你嚇的屁都不敢放!”
文華鬆幾乎是喊出來的。
秦昆想了想,確實,當時在泰國時,用鑿命錐打跑蠱神,又和大署神官丸山勇人、天曆僧水穀圭一交手,確實沒陰陽六使什麼事。
文華鬆麵如死灰一樣癱坐在沙發上,口中呢喃道:“完了……惹到一條瘋狗……”
聶雨玄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秦昆一個蘋果砸在文華鬆腦門:“挨揍挨的不夠是吧?”
文華鬆苦著臉道:“不是我說的……南洋秘門都這麼說……誰能一次單挑三個超一流捉鬼師啊……秦當家的,你在南洋都成煞星了……前幾日我師門來信,說你把屍神提耶跋摩連帶八大邪師也弄死了……”
文華鬆想起索教描述秦昆那些邪惡的文字,頓時生無可戀,覺得星洲門離被滅門不遠了。
秦昆麵皮抽搐,混跡生死道五六年而已,自己善事做了那麼多,怎麼成魔頭了?
“提耶跋摩可不是我弄死的。”秦昆看得出,對方不知道蓬萊船的事。
“就是你!”文華鬆帶著哭腔,“據說你大鬨南洋後,屍神帶著八大邪師去華夏報複,被你殺的骨灰都沒有,還敢狡辯!”
“我隻殺了一個赤力邪師……”
“我不信啊!”文華鬆情緒失控,嚎啕大哭,“我星洲門上有老下有小,你不能因為我犯錯而滅我滿門啊!秦當家的,你不厚道……”
文華鬆淚如泉湧,妙善麵帶慈悲安慰起來,可是怎麼勸都沒用,忽然被秦昆抽了一耳光,哭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