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堡,很多年前便鼎鼎大名了,尤其是在秘門之中。
1852年,時值鹹豐年間,太平天國運動還在持續,此刻,地球另一邊,英國一位主教卞沁,在劍橋成立鬼魂研究社,用科學方法研究靈學。參加者,多為主教和教授。
不久,又在牛津成立靈社,在倫敦成立辯證社,參加者多為自然科學家。
1882年,一個物理學家,提議將三個團體合並成‘靈學研究社’。
這個社團,是當代靈學議會、以及科學宗教的前身,一些雜牌教會,也參與其中。一個發源於北歐的教會,名叫聖魂教,主張苦修接近上帝,以堅韌的信仰換去上帝的力量,因為靈修方式太過血腥殘酷,不具備研究價值,所以聖魂教被逐出靈學議會。
其實那時的他們,早就有了一個臭名昭著的名字——‘黑魂教’,聖魂教隻不過是他們披的外衣罷了。
剔除了這個不速之客後,這個靈學議會迅速發展,最終以‘魂堡’為名,正式成立。
既然來到了魂堡,蘭斯洛特隻能將關於魂堡的介紹講給了秦昆,這也是秦昆第一次聽到魂堡的由來。
這種神秘機構讓秦昆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他好奇道:“我聽一些朋友說過,這種民間組織的靈學研究機構,在歐洲很盛行,而且其中的能量引流領域,已經達到了新的高度。”
三墳山實驗基地的黃博士提過,魂堡的能量引流研究超過三墳山二十年,即便三墳山奮力追趕,保守估計也要落後十年!
十年啊……
秦昆可是見過幾個實驗體,譬如沈河,這廝已經會用自己的大炎纏冥手了,放在生死道也是接近一流的存在,領先十年的能量引流研究……魂堡這是要創造超一流嗎……
秦昆深吸一口氣,法不傳六耳,道不傳非人。自己懂的道理不多,但道心是有的。
人性才是道術傳承的基本要求,而不是道術本身。
這群驅魔人為了研究能量引流,是不是有些激進了……
大部隊慢慢接近了禁閉醫院,不遠處肅穆蕭索的醫院大樓矗立在霧氣之中,時隱時現。
乾涸的噴泉,枯黃的藤蔓,彰顯出這處英式建築的斑駁。
地上有一些血色腳印,因為血跡乾涸而變得汙黑,幾百人來到這裡後,秦昆猛然轉頭。
“怎麼了?”墨諾提俄斯順著秦昆的眼神望去。
秦昆自言自語道:“沒有退路了……”
話音剛落,來時的道路立即覆上一片濃霧,醫院生鏽的鐵門忽然發出刺耳的支呀聲,緩緩關閉。
哐當——
鐵門關閉的一刹那,濃霧轉黑,霧氣中依稀有虛影飄過,還伴隨著幾聲滲人的鳥叫。
“這是哪……”
“怎麼回事,鐵門怎麼關了?”
“我去看看!”
“彆去!”
一個膽大的家長不顧周圍人勸阻跑到鐵門旁,忽然被黑霧包裹,發出一聲慘叫後,眾人聽到一陣骨骼被擠斷的聲音,黑霧散去後,那個人消失在原地!仿佛被黑霧拽了出去一樣。
什麼?
離得近的幾人渾身僵直,哆嗦了起來,範海辛皺著眉頭來到鐵門邊。
這鐵柵門外的霧氣氤氳浮動,仿佛一條條觸手不斷從外麵伸進來,但沒法徹底進入醫院的範圍,秦昆也走了過去,脖子忽然被一條霧氣纏住,秦昆覺得有繩子勒住自己一般,想將自己從柵欄縫中拽出去。
那霧氣努力了一會,發現無濟於事,又出現幾條霧氣,秦昆還在沉思,沒發現渾身已經纏滿黑霧觸手,直到蘭斯洛特拔劍斬斷這些黑霧後,秦昆才漸漸醒悟。
“秦!小心啊。”
蘭斯洛特一向沉默寡言,他和秦昆交情不深,但是幾次接觸,讓他也對這個東方驅魔人產生了好感。
都說這位扶餘山的當家為人粗魯,但蘭斯洛特作為品性高潔的騎士,他能感覺到這個家夥本性很善良,起碼比一些虛頭巴腦的歐洲驅魔人要率真的多。
“秦,既然範海辛說這可能是卡特最後一章故事,那其中肯定有危險的,你沒必要冒險探查。”
秦昆拍了拍蘭斯洛特肩膀:“隻是穢蠕而已,影響不到我。”
穢蠕?
即便秦昆喝了不語茶,這種東方秘門的名詞他們一時還是沒法明白。
秦昆道:“簡而言之就是讓人中邪的東西,按照你們的解釋就是這東西鑽入人體會讓人產生適應障礙,比如感受到火燒、刺痛、被控製等等,老祖宗的說法是傷了七魄,中邪了,按照你們的體係應該說是心理疾病。”
秦昆還未崛起時跟南洋降頭師還有一些猛鬼鬥過,都有這種後遺症,比如渾身瘙癢難受等,這種被西方稱為‘心理疾病’的狀況無論在多高級的醫院檢查都是查不出來的,過一陣子七魄恢複後就好了。
他的好友許洋就曾經因為冒犯女鬼而陽痿過好一陣子,最後還是恢複雄風。
“剛剛那個人沒死,我能感受到他的陽氣波動,他隻是錯認為被控製,從柵欄裡鑽出去了。”
秦昆下了結論,讓幾個驅魔人耳目一新。
還有這種說法?
似乎……有點道理啊。
這種情況他們也經曆過,但並沒秦昆解釋的那麼透徹。
“我去找他!”墨諾提俄斯準備翻門出去,被西西弗裡攔下。
老騎士意味深長道:“萬神殿應該保護更多的人,而不能因小失大。泰坦是巨人,照顧蟻群比起關注獨蟻更重要。”
墨諾提俄斯還是年輕氣盛,他掙紮了一番,不忿地轉過頭。
“好了,看看卡特準備了什麼故事吧。”
消失的家長還有妻子和孩子,他們哭著請求幾人的幫忙,範海辛無動於衷地走過他們身邊。
“各位,再不要亂跑了。這裡很危險,即便是我們也顧全不到所有人。”